第21章 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跟我讲？
612年，1月上旬，王城兰斯，王宫。
慈祥的国王大人，美丽的公主殿下，揣揣不安的小矮子和猥琐的糟老头子相顾无言。
国王威廉·兰斯，公主蕾蒂西亚·兰斯，首席占星术士艾瑟依拉姆·费雷，首席炼金术士奥维尔·沃拉斯顿。
许久后，奥维尔开口打破了这震耳欲聋的沉默，
“各位，稍等。”
说罢直接闪现消失。
不一会，又闪现回来，身边带着一个人偶。
人偶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周围的东西都的很新鲜。然后看向一边的奥维尔，歪了歪头似在询问叫我干嘛？
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有所耳闻王城来了个人偶女仆，但还是被人偶灵动的动作惊到了。
“这是我弟子契约精灵，亚尔薇特。她可以跟我的弟子共享感官。”
近日亚尔薇特一直呆在王城的原因就是这个。有些阵法学的知识太过偏门，西格需要老东西帮忙。
触发了关键词共享感官的亚尔薇特当即点了点头。面甲上的双眼一暗，然后转瞬亮起更亮眼的光。
意识降临的西格扭了扭脖子，看向在场人员，顿了顿。然后拿起桌上的纸笔，画了一个大大的“？”朝众人举起。
只是共享感官而已，亚尔薇特不会发声西格当然也说不了话。
奥维尔无言的看向小矮子——首席占星术士艾瑟依拉姆。
“呃……”
艾瑟依拉姆拉了拉小脑袋上的大帽子，
“一周前我观测到大陆西北有一股巨大的暴风雪正在缓慢往王国前进，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还有……”
艾瑟依拉姆顾虑了一番，还是把自己之前观测到星辰暗淡的情况跟西格说了一遍。
“……所以，我认为暴风雪就是星辰暗淡的原因。但是按理说就算是天灾应该不会影响天象……”
西格当即操作人偶竖起手掌打断她絮絮叨叨，胸膛起伏不止——虽然人偶不用呼吸。
四人只见西格操作人偶在纸上奋笔疾书，片刻后人偶举起纸张面向他们：‘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讲？？’
一下把四个人都镇住了。
西格简直要气死了，这该死的萝莉老太婆，一周前？你早跟我说我扛着薇妮和女仆小姐就润去裂谷安家了。现在大型温室的地基都打好了，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老太婆！
“唔……”艾瑟依拉姆甚至能感受到西格穿越千里的鄙视。刚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又被双手交叉在胸前的人偶打断了。
写下一句话后人偶再次举起纸张：‘闭上你的臭嘴，听我说。’
这一幕给国王陛下都整懵圈了，想着西格子爵以前脾气有这么大吗？
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陷入震耳欲聋的沉默，安静的看着人偶奋笔疾书。
好一阵后人偶才停下了笔，把纸递给奥维尔。
老头看了一会，察觉到国王陛下好奇的目光后，轻咳一声，走向陛下的桌前跟他一起看了起来。
公主殿下也闪身跑到国王背后。小矮子踌躇了好一会，还是扭扭捏捏的摸到公主边上看纸上写了什么。
上面是一种叫做“混凝土”的新型建材构思，和一个未完成的巨型火炉塔的草图。写明了制造大致需求和消耗。还特意在下面写了一排大字——‘收紧煤炭出口，加速煤炭开采。’
威廉陛下看完后大松一口气。虽然纸上的东西都没有真的造出来，但让他心里有底，安心了不少。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
“幸苦你了，玛尔子爵。幸亏有你。”
这是第三次了，威廉心想。每一次都是玛尔子爵在危难之中站出来。如果不是玛尔子爵一直推脱，自己早给他升为伯爵甚至是成为王国第四位大公了。玛尔子爵似乎跟其他贵族合不来，一直很抗拒融入王都贵族的圈子。
不过听蕾蒂说他现在和当代罗兰伯爵关系不错。如果王国能熬过暴风雪的袭击，威廉一定要亲自为他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人偶再次举起手中的纸：‘职责所在，陛下。暴风雪进入王国领的时间能确定吗？’
人偶把头转向小矮子——她还在看那张纸。西格抬起脚就踹了过去，并把手里的纸糊她疑惑的脸上。
“……我不知道，大概四个月左右？”
‘温室的推广怎么样了？’
奥维尔开口说道，
“还算顺利。技术和材料上难度不大，但是想要在王国全面铺开需要一定时间。”
‘粮食储量？’
公主殿下接过话茬，
“如果来年不产粮，可以坚持一年左右。”
‘难民如何处置？暴风雪从西北刮来最先登陆自由都市吧……’
——
此时，千里之外的罗兰城领主邸。
薇妮看着吃饭吃到一半突然停下的西格。
顿了顿，西格的双眼戴上了一层浅紫色滤镜。
只见西格左看看右看看又拿起叉子猛吃几口，然后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薇妮。
薇妮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西格？”
“啊……啊……阿鲁……”
“……阿鲁？”
“阿鲁！阿鲁未……托！”
“阿鲁韦托……亚尔薇特？”
“阿鲁维托！”
西格（亚尔薇特）当即冲过去一把抱住薇妮一顿狂蹭。
这时不合时宜的女仆小姐推开餐厅的门，又看到了不可描述的画面。
薇妮和女仆小姐对视了三秒，女仆小姐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正要关上门。
薇妮见状连忙出声，
“等……等会，安妮！”
薇妮费尽口舌，终于是让女仆小姐理解了现状，
“……所以，这不是西格少爷？”
“嗯，这是西格的契约精灵亚尔薇特。”
亚尔薇特听到自己的名字又摸过来抱住薇妮，薇妮揉了揉西格——亚尔欸特的头。她看西格都是这么安抚亚尔薇特的，然后继续道，
“刚才西格突然停下，亚尔薇特就来了。可能是跟她交换意识了。”
“那么西格少爷现在？”
“在王城吧，之前西格把亚尔薇特送去了王城。一直没有看见亚尔薇特回来。”
之后薇妮也没顾得上吃饭，一直在陪亚尔薇特瞎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