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有能力...吗？
报复。
绝对是报复。
长剑落下，火星迸射。
压力是有了。
夏季提起手中长剑，纯粹的金属质感一如既往的让人感到安心。
除去没有开刃外，双方握着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格斗长剑。
只是他单纯被按在角落挨打，在这宽敞的钢铁擂台上被凌烛用双刀按着打，连一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呼...”
感觉不到。
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夏季抬起目光，看着自己手中不受控制的而垂下的长剑。
就像是在打铁，一击又一击的攻击落在他用来抵挡攻击的长剑上。
凌烛脚步轻旋，双剑如羽，不断地进攻着他竖起的防御屏障。
五阶能力者也一样会疲惫，会累，体力会耗尽。
只是相比普通人要更快更强...但即使是这更快更强的部分也可以被现代化的武器弥补，被交到他手里的只有最简单的冷兵器。
“铛——”
很清脆的撞击声。
训练剑被凌烛左手长剑挑开，露出一道破绽，瞬间反握的右手长剑抵在夏季喉间。
“结束。”
剑锋停下，收剑。
夏季第七次落败，依旧没有感知到自己的能力存在，倒在地上喘气。
不过能够坚持这么久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他还以为自己会在对方的面前一触即溃。
凌烛将两把长剑收起悬在腰间，琥珀色的眸子透出一丝无奈。
七次落败，对方在战斗时就像进入工作状态一样一言不发，只有失败结束后对她说出的再来。
但她打舒服了，一个绝好的木人桩，一个可以承受她攻击并做出反应的木人桩。
轻吐出一口浊气，用毛巾擦掉脸上深处的些许汗珠。
她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却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对方这七次每一次都能稳定坚持10分钟。
“玲柯，别玩游戏了，拿一瓶补充剂过来。”
柳眉微弯，凌烛从自己队员的手中抽起一瓶专门的能量补充剂交到他手中。
“表现得不错，给你...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经打的人。”
能够名正言顺殴打一位集团分部的管理人的机会...不多。
“难喝，集团平时卖的就是这种东西吗？”
夏季喝了一口包含糖分的深绿色液体，齁甜的感觉差点没把他肺给呛出来。
甜过头的同时里面好像还漂浮着一些看不清楚的絮状物。
他的一直以为这种补充剂的味道是清甜的，没想到是这种震撼人心的齁甜。
不知道他们在这250ml一瓶的封装饮料里塞了多少的糖。
夏季看了眼凌烛，又看了一眼玲柯。
心想她们平时训练这么喝这种高能量的饮料身体上居然没有多出一丝赘肉，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体上的其他部位。
“你们有没有什么一摸就知道别人是什么能力的能力者...？”
凌烛眨了眨眼睛，轻轻的靠在训练室的墙沿旁。
“夏董事长先生，如果有这种能力者早就被各大公司请回去供着，不会屈居在我们这一间小小的城市部门当中的。”
夏季又喝了一口齁甜的能量补充剂，眉头紧皱。
“也许是压力不够？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我的能力？”
他抬起头，对上径直对上凌烛的目光，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逐渐浸染上黄金光泽。
宛若实质的威压落在夏季身上，突如其来的龙威让他抬起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这份压力随着她的注视还在不断增强。
不是虚拟的威压，而是真正作用在现实中的重压。
动不了。
鸿沟，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和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的鸿沟，随着凌烛动用能力而被划下。
“今天就到这里吧，特殊能力就像是你的器官一样寻常...可能你早就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只是你没有发现。”
就像人类在发现火焰燃烧的原理之前，火焰就已经成为了文明的象征。
也很少有人能够每时每刻的关注到心脏的跳动节奏，对自己身体内正在发生的化学反应并不知晓。
能力取消。
自从自己加入特殊案件应对部之后好久没有在训练中打得这么舒服了...对于那些有能力的人，双方不可能一直维持着
而双方都收着力量训练，她甚至要将一部分精力集中遏制住体内高歌着想要冲出来的炽热能量。而只要对方显露出一丝动用能力的迹象，‘烛龙’就会撒了欢一样跑出来。
然后她就会挨部长一顿批。
这种束手束脚的战斗，不过瘾。
而和夏季战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烛龙’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战斗欲望，它甚至都懒得动弹一下。
有意思。
凌烛伸了个懒腰，浅金色的琥珀瞳回归。
被漆黑包裹的大长腿随着她的动作而绷紧，显露出一丝锻炼得极好才会出现的的流线肉感，却又没有破坏凹凸有致身体原本就有的饱满美感。
“好看吗？”
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夏季有些心虚的把脑袋扭转过一旁，他在战斗的时候已经尽力把注意力放在战斗上了。
游戏里好看，现在看起来更好看了...总感觉私下来找她穿的这套比上一次在街旁看到的全防护作战服要轻薄很多。
他默默的为设计师点了个赞。
“咳，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为什么因为一直穿着那件衣服。”
如果是非紧身衣的常服这个身材穿着也一定很棒。
“这是防护服，我没办法控制整个热场，普通的衣服就算没有当场烧掉也会因为高温扭曲。”
能力使用时扩散开的热量极易影响到普通服装，她还是极为特殊的近战型能力者，铸剑师的战斗方式要求她穿着的服装需要经常处于高温场中。
只有这种隔热服才能不受影响的长期使用。
凌烛歪了歪脑袋，对夏季的好奇心做出了解答。
除非她不打算使用自己的能力，那自然可以舒舒服服的穿上正常服装。
但特殊案件应对部门要求下属各个行动科室24小时待命，一旦有紧急任务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抵达现场，换装和整备特别麻烦。
玲柯的声音在一旁弱弱的响起。
“打一架换一件衣服，上面说这种事情不能报销，隔热服因为是战损所以可以走报销...”
————
目送夏季离开，夏季虽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但确认了自己还是能够在单纯的近战上和凌烛僵持一会。
很开心，说明自己的战斗力还没有菜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凌烛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回忆那七次交手。
她还是不理解自己的烛龙为什么一丝一毫的战斗欲望都没有。
出剑，格挡，明明是非常正常的流程...却透露出一股她隐约才能察觉到的不适应。
源自直觉。
“玲柯，刚刚的录像调出来，全部。”
捂着脑袋的方框眼镜少女抱起自己个人电脑，快速调出摄像头中的录像给凌烛。
她剑锋偏移。
“铛——”
格挡。
“慢放。”
0.1倍速。
夏季的格挡没有任何异样。
“慢放。”
0.01倍速。
夏季举起的长剑在她做出攻击意图之前就开始偏移拦截她的攻击，非常微小的偏转角度，稍不注意就会忽略这毫秒见的误差。
他根本没有在格挡自己的攻击。
而是自己的攻击撞上了他的防御。
所有的三百四十五次短暂的进攻与防守，无一例外。
她的攻击落在对方早已经架起的防御上。
第一次交手？无数次交手的两名剑圣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除非夏季的伪装真的好到连她这位科长都能够瞒过去，可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是他真的认为自己在格挡，他也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录像不停以最低倍速播放。
她意识到一点，自己并没有依靠技巧去战胜对方。
七次的胜利只是因为对方的体力不支持他进行长时间的战斗。
只是单纯的体力跟不上他的消耗。
在他体力耗尽之前，她的所有攻击都没有办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绝对防御？闪避？身体强化？预先感知？
不对，自己都处理过，不一样。
少女眉眼低垂，忽然觉得事情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