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营扎寨
随着三辆车向开阔地带行进,张骁仲发现,这里曾经是一片良田和旱土,但如今,只有少量的债耕种,多数荒芜。这是一块小盆地,盆地中间有一个灌满水的池塘,四周是散落的民居,而多数房子都是破败或被藤蔓包围,窗户基本没有。只有在道路的前方,有三栋相距不远的房屋,窗户完整,还有人气存在,很显然,这三栋房屋有人居住。
按照导航,张骁仲驾车驶向蜂鸣山农家乐,农家乐是一个四合院,四合院下,有一个露天停车场,或者就是一个硬化过的地坝,地坝停了两辆车,一辆皮卡车和宝马轿车,皮卡车是金杠岁的,宝马车为骆闽陕所有。张骁仲等人驾驶的三辆车依次驶入地坝,刚停好车,从农家乐的梯坎下来一个男子,满脸微笑,“请问哪位是张骁仲记者?”
张骁仲纳闷,自己并未告诉他要来这里,他怎么知道张骁仲到了?便问:“请问你是农家乐的金老板?我是张骁仲。”
“太好了,张记者,你好,我正在发愁,谢谢你来了。”
“请问你那里有几个房间?”
“实在抱歉,最近停电了,我的房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水渗漏,很潮湿,暂时不能住人。”
“那怎么办?我们有需要三个房间,要不我们先看看。”
“那行,只要你们不嫌弃,也可将就住。”
张骁仲与姜啸鸣和黎雅洁说明后,5个人便上了梯坎,走进农家乐查看。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屋,墙壁粉刷成白色,但是,有些地方发黄,可能是雨水侵蚀的结果。张骁仲走进底楼一个空房间,一股霉变的味道扑面而来,吓得张骁仲捂住鼻孔连连后退,跟在后面的姜啸鸣连忙让路,他也把头伸进门去,同样迅速退出。
“金老板,楼上如何?”
“你们去看看嘛。”
上了二楼,刚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就闻到一股更加刺鼻的霉味,继续前行,依旧如此。金杠岁走到楼道尽头,“这个房间是骆闽陕住的,他的行李还在,他的宝马车在下面,车钥匙不在。”在走廊,金杠岁指着地坝的宝马车说道。
张骁仲一看手机,信号很差,快4点了,太阳还高,温度可能30度左右,还能承受。他问黎雅洁和姜啸鸣:“怎么办?”但二人均不知所措。
张骁仲转向金杠岁:“今晚先住下来,明天再商议,有没有完好点,车辆能够到达的民房可露营?最好是两栋相近的房子。”他转向黎雅洁和姜啸鸣,“你们觉得呢?好像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金杠岁尴尬地笑道:“本来你们来了,可以成为我的顾客,也照顾我的生意,但没想到会这样?”他说,前段时间,雨季持续了约20多天,几乎天天都要下雨,虽然下雨时间不长,但上山避暑的人就基本不敢来了,再加房屋有水侵蚀。
金杠岁指着农家乐右方:“那里有两栋房子,还算有钱人的,院坝宽,只是没有门和窗户,打扫一下,可以将就一下,那里还有一口水井,水质很好,是泉水,我们就是到那里用水泵抽来吃。”
“走,抓紧时间,我们去看看。”张骁仲对几个人说到,然后拿出弯刀和铁铲等工具,领头向那两栋砖房走去,金杠岁也提着一个铲子跟在后面。
到这两栋房子的道路并未硬化,属于砾石路,还算平整,车辆通过没问题,不过,道路两旁都长满杂草,张骁仲和金杠岁边走边清除路两旁的杂草,突然,不小心,一根巴茅的锋利叶片划伤了张骁仲的手背,他连忙吐了一口唾液:“没事,一会就愈合了。”
这段约500米的道路两旁的杂草,很快就被张骁仲和金杠岁清除干净,等会车辆就可通过。走近左边的一栋楼,只见这里有一个三合土硬化的院坝,保存完整,没有杂草生长,只是有些被遗弃的杂物。走进大门,大家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还好,没有霉味。底楼有三间屋,走上二楼,也是三间屋,在楼道有一个木门还在,从里面可以关住。
张骁仲对黎雅洁和成莉妮说:“要不你们住这里吧,可以不?我住楼下。”
得到认可,张骁仲对姜啸鸣说:“我们去看看那一栋。”
这一栋房屋也是没有大门,同样是底楼三间,楼上也如此,楼上有一间房屋还有一个门,也可将就关住。张骁仲不解地问金杠岁:“这些大门和窗户是谁拆走了?”
“这些人多数没有要房子里的门窗,都是山下的人陆续来拆走了,他们修房子可以用。”
张骁仲说:“我们快清理一下房子,今晚暂时搭帐篷将就一下。”说完,就叫成莉妮和姜啸鸣去开车过来。
路上,张骁仲问金杠岁:“你那里可以吃晚饭不?”
“可以,只是很简单,没有肉,最近没有下山,只有自己种的菜。”
“那行,只要有蔬菜,有米饭,就行了。”
很快,三辆车来到这两栋楼,姜啸鸣的车停在一栋楼下。张骁仲先取出太阳能板充电,以便晚上有照明用电,毕竟,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怕夜晚有什么不测。
张骁仲把地坝的杂物清理到一边,然后从房子的大门开始清理,解决了许多蜘蛛网,破烂家具基本没有用。到楼上,张骁仲将走廊的那道门修复了一下,用铁丝在里面加固,这样,里面就可关住了。然后,3人一起清理出来一间较小且干净的房间,大家都满头大汗,身上还有灰尘,相视一笑:“大家走到这里,患难兄弟。”
张骁仲看一下手机,6点过了,肚子饿了,该吃饭了,对黎雅洁和成莉妮说:“我们去看看姜啸鸣他们怎样了?”
姜啸鸣两夫妻也忙得不可开交,当然,苗靓美还在责怪姜啸鸣:“谁叫你来这种鬼地方,简直就是受罪。”
“是你坚持要上山的,当时要是听我的,可能到家了。”姜啸鸣连忙安慰她,待两天就下山,但是,最好与张骁仲同行回去,因为下山之路也危险,而且,来时的阴影还在,心有余悸。
“姜啸鸣,打扫好了没有?”张骁仲来到房前喊道,室内的姜啸鸣连忙跑出来,称已经搞好了,想吃饭了。于是,5个人驾车来到金杠岁的农家乐,毕竟,让车辆独自留在空房子那里不放心。
路上,张骁仲已经闻到干竹木和蕨草燃烧的味道,猜想金杠岁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果然,桌上已经摆上了米饭,炝炒莲花白、土豆丝、水白菜汤,还有一个炒豇豆,不过,数量还算多,张骁仲等5个人吃饱了,问金杠岁多少钱,但遭到婉拒:“今晚就给你们接风,便饭一顿,你们不嫌弃,已经不错了。”
“除了你们这里还有人住吗?”
“还有两家人,牛放刘和高芳萍两夫妻,孤寡老头柏树庄,他们在你们暂住房子的对面。”金杠岁说,牛放刘以前在蜂鸣山农家乐当厨师,高芳萍每天来打扫卫生、清理房间,最近身体差了,这两夫妻就回家干农活了,他们都快50岁了,其儿子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其实,70岁的柏树庄有个女儿,嫁到山下了,因柏树庄粗暴古怪,曾经去女儿家住了一段时间,经常吵架,所以,就回来了,自己种粮食、蔬菜过日子。
趁天未黑,张骁仲叫其余4个人赶快回到那个空房子搭帐篷,准备过夜。他帮黎雅洁和成莉妮搭好帐篷,拿出烧水的不锈钢锅,找来三个石头和干柴,去水井打来水,烧了整整一个保温壶,提到楼上,供黎雅洁二人饮用,不过,叫她们别浪费。还找来另一个房间的一个破烂的竹子制作的桌子,将一条残缺的腿用木棍接上,供黎雅洁二人放物品。
本来他带了瓦斯炉子,但只有6瓶,他不知道还会住多久,所以,就留着,怕后来要用。
他叫姜啸鸣将车横着停在大门口,正好堵住大门,这样,就防止野兽进入室内。还一起搬来几块石头和木棒、楠竹,将大门封住。然后,他也将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大门前,封堵住大门,今夜,他不想住在室内,他在自己的车顶拉开帐篷,准备在上面睡觉。太阳能灯架在房子前,正对房屋照射,这样,让黎雅洁二人安心。张骁仲上楼查看后,给她们点上蚊香,确认黎雅洁二人没事了,就下来将对讲机和扩音器及手机用户外电源充电,锁好车门,关闭车窗,喷点驱蚊香水,爬上车顶帐篷睡觉了。
刚躺下,姜啸鸣就喊道:“张大哥,晚上有什么要照应一下。”
张骁仲将头伸出帐篷,也大喊道:“兄弟,没事,好好睡觉,有什么就大喊。”
这一晚,最初,张骁仲觉得这里安静而凉快,很快就睡着了,可是,他突然被一种声音惊醒,但这声音好像是从山上发出的,有点像鸟叫,但又像狼嚎,声音此起彼伏,又在发生变化。楼上的成莉妮也大喊起来:“张骁仲,这是什么声音,好怕。”
张骁仲连忙手持弯刀和伸缩棍下来,四处用手电照射,那个声音没有了,也未发现什么,只是,他突然见到远处有个东西在跑,赶紧用手电照射,但一晃就不见了。白天,金杠岁称,这座山有些野兽,这让张骁仲有点担心。还好,太阳能灯光还在正常工作,光,在黑夜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他用手电照射了姜啸鸣的车,发现正常,于是,他又爬上车顶帐篷躺下,不过,他有点警惕,但不久就睡过去了。这次睡着他居然做梦了,梦见与黎雅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两个人在谈论文学,但黎雅洁一直低着头,他明显感到她的羞涩,尽管他们没有肢体接触,但两颗心发生了碰撞。后来,他们两人持续了几个月的恋爱,不过,多数为书信来往,上世纪八十年代,还刚有电灯,就别奢望什么手机了,即使见过几次面,也是匆匆告别,连手也没有碰过。奇怪的是,他居然梦见两人结婚了,但刚要拥抱,楼上传来的大叫声惊醒了他,他迅速下车,跑上楼。叫成莉妮开门,成莉妮披头散发打开门,“是什么在房间飞?”
张骁仲来到房门,用手电照射,是一只鸟在房顶盘旋,可能是进入后没找到窗户,所以,一直在盘旋。张骁仲便见手电射向窗户不动,照射到窗外一棵大树树冠,果然,没多久,这只鸟终于飞出去了。而此时,黎雅洁则坐在帐篷内,没出声,他安慰她们没事,天快亮了。张骁仲叫成莉妮关好门,自己下楼,刚到车下,太阳能灯突然能熄了。他知道,由于白天充电时间太短,电耗完了。就将太阳能灯拿到车内,然后用手电四处照射,检查有无异常,最后靠近姜啸鸣的奔驰。此时,车门打开,姜啸鸣出来:“大哥,我们在楼上睡了一阵,被一种声音惊醒,就到车上睡觉了,太吓人了。”
车内的苗靓美抱怨道:“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呆,我们睡着了,一会就醒了,反正始终有点不放心。“
张骁仲安慰他们,天快亮了,可以睡会了。然后,他上车顶看了一下手机,5点36分,快亮了,就赶紧睡一觉。这一次,他睡得很香,醒来发现,背后升起的太阳,照射到前方,让人安心了。见楼上没有动静,他估计成莉妮二人睡着了,就没叫醒她们。他始终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些疑惑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