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捡垃圾

真是巧了。

这几个大家族的直系弟子都出现在了量子学院，还都在身边。

“这人在三年前就怀疑失踪了，只是一直被凌家藏着，说是去欧洲基地玩去了。没想到是死了。”博士抓着头颅一顿盘，摸着光滑的头颅感慨，“啧，世家大族的长老也能被异教徒抓去折磨，这几年异教发展的太猛了。我们都要比下去了。”

想要精神能力者的异能转移，并将身体组织做成武器，就必然要活活炼化异能者。

至于怎么炼化，用何种方式，就因人而异。

但无论哪一种，异能者都生不如死。

言语也感到好奇，“他们怎么盯着凌家一家薅？精神类异能也不是只有凌家藏着练着。王家光明正大地研发精神类异能，怎么不薅王家？”

“不知道。”博士放下头颅不再好奇。

“你说，我们将这头颅和法杖交给凌霄，告诉他们真相，会怎么样？”言语非常好奇。

博士笑了，小眼睛一眯，眼睛几乎没了，“他们会气死的。肯定会追着那帮异教徒打。”

言语也觉着这是个好主意，收起头颅与法杖，准备制造麻烦。

“我哥他们在干什么？”言语继续问。

博士继续处理手头的事，“他在盯着军区呢。听说军区实验室有个东西丢了，正在满世界找呢。大人知道了，正盯着呢。”

军区实验室……言语心动，但知道不是自己的事。

“帮我传送到量子学院垃圾处理厂。”

博士打开摁钮，梦境世界大门打开。

一个小型水泼中，言语背着包出现。

位置在量子学院的地下工厂。这里是最底层的世界，全部由机器人和垃圾构成。

世界是黑暗的，只有几盏过时的灯照耀一二。

因为机器人不需要光亮便可以处理事情，所以这里一直都很昏暗。

机器人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垃圾分类，焚烧处理。

几个机器人盯着被挑出来的零件进行回收、维修。

“萝卜！过来！”言语喊。

这里是她的王国。

她修改了机器人的程序，将可用的垃圾分出来之后交给萝卜带领的团队，由他们进行简单的维修处理，再交到学院外的黑市贩卖，积少成多，赚了不少钱。

一些珍贵的材料和最新的机器会被萝卜保留下来，自我学习，再交给言语处理。

但是最好、最珍贵的材料永远在军区。

一个挺着胖胖的大肚子的人型机器人飞到小语身边，“主人，你好。”

“和我去军区垃圾厂捡垃圾。”

“是的。”

萝卜的原型就是军区垃圾厂的垃圾回收机器人。组件损坏后，被扔弃在垃圾厂。

言语和哥哥偷偷在军区垃圾厂捡垃圾的时候发现的萝卜，将它带回去，更换组件，修改代码，重新激活，成了他们的伙伴。

由萝卜出面捡垃圾更方便。

言语“嗯？”一声。

萝卜立即打开大肚子的机械板，露出中空位置。

言语钻进去坐好。

萝卜机器人关闭机械板，点燃燃料沿着地下管道快速前往军区垃圾处理厂。

艳阳之下，一个巨大的透明盖子笼罩住整个繁华的城市，高楼大厦挺立其间。

城市地面，一群人高举着旗帜游街呐喊，“我们要工作！我们要价值！”

“智人不是无用之人！”

“智人也需要工作！”

一队人浩浩荡荡行走在路上，引起路人的围观。

在城市半空，一队白色铁翼作战机追着一队黑色的入侵战机，高能粒子射线追着战机。

被无意击中的高楼露出弹孔，冒出阵阵白烟。

“我们要价值！”下方的喊声隐隐传至半空。

机舱内十分安静，屏幕雷达上敌机左右摇摆着位置，自动追击敌机的射线犹如竖琴的琴弦，敲响了今天的天空。

军区垃圾站。

“嗡——”战机的引擎声传来。

小山般的垃圾堆处，言语仰头看着天空的战机。

今天保护罩显示得天空依旧是青蓝色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灼目。

“垃圾，垃圾，我爱垃圾。”军用垃圾回收机器人在旁边捡着重金属或新型材料的边角料。这些军区实验室漏下来的任一边角料对维修师而言都是高价的宝物。

言语仰望着天空的战斗，这样的场景时不时发生。

她在观察局势，要不要离开。

城内的环境并不是理想中的和谐，时常有各种事情纷扰。

她只是借着改装的机器人躲进来捡点可以用的垃圾，若是被发现，可能直接被射杀。

一对多，肉体对重型武器，没有异能的言语还没有自大到可以赢下这种胜利。

她还需要在量子学院继续伪装，继续潜入冒险部，不能暴露。

“蹦——”半空，一架黑色战机引擎爆炸，天空忽然坠落一个白色的包裹，掉落点恰好在垃圾堆上。

言语大吃一惊，大喊，“萝卜！”

军用垃圾机器人（二次改装，归属小语）听令，滚轮飞快滚至“包裹”处。

言语扒拉着各色垃圾，手脚并用轻巧地快速爬过一座“山峰”，看到了坠出一个坑的“掉落物”。

这是一个茧，白色的大茧，有2米高。

一层层丝线缠绕着得大茧，隐隐间内外缩胀，似乎在呼吸。这些丝线纤细，每一根都有光的存在。

似乎是最高级的材料。

言语被吸引，爬过去，绕着大茧转一圈，盯着白色茧看，不敢靠近。

左看右看，模样只是一个放大版得虫茧。唯有一根根的“光线”无法忽视。

小语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触摸茧，一瞬间，小语的身形变动。在肉眼无法捕捉到微秒时间内，消失又出现。

那一刹那，言语只感觉世界停止了。

这个停止的世界在一刹那，变得肉眼可见。放眼世界，只要所想，细微末节皆可纳于心中。

而当这一刹那过去，世界重新启动，言语只感觉心脏跳动不已，几乎要跳出来。

脑海里有一个感觉。

她……

“嗡——”军用战机飞过来，要来寻找掉落物。

言语立即惊醒，转身跑向垃圾机器人，一跃跳进垃圾机器人得肚子里——装纳空间。

军用垃圾机器人为了回收贵重金属，装纳的盒子不仅空间大，而且具有防辐射的作用，可以阻隔雷达、红外线扫视。言语就是靠此躲过门卫机器人的扫视。

军用战机下来，放出钩子抓住一个白茧，收之收回。

透过机甲狭长的小小缝隙，言语看到一个白色全体合金盔甲的人过来，看着这边。

言语的心脏砰砰直跳。

来人盯着垃圾堆上的垃圾回收机器人的镜头，远处的垃圾堆上同样有着机器人的身影。拿出高速粒子枪果断对着机器人的内核处开枪，销毁痕迹。

原本正在滚动着找可用废料的机器人立即停止了动作，停在了原地。

言语瞪大眼睛看着。全身密密麻麻的电流激起寒毛倒立。

她所在的装纳区只与内核相差不到一拳的距离。

只是一拳的距离，她的脑袋就该开一个洞。若是粒子枪，碰上肉体，DNA瞬间炸裂，全身血肉消融于无形。

言语冒了一身冷汗，从小小的缝隙中看见对方靠着悬浮装置，给附近的机器人各给一枪后回到战机上。

直到战机引擎的声音远去，言语才敢从机器人肚子里出来。

“萝卜。”小语查看机器人的现状，内核完全被烧毁，整个主板都被烧毁。

“操。”小语暗骂一声，“居然是高能粒子枪。”

维修师最怕的就是被高能粒子枪烧毁的玩意。这些高速碰撞的粒子可以焚烧一切，只要是比灯开光复杂的电原件，都会被它毁坏。

可怕的很。

言语偷拿军区垃圾站得东西，全都依赖这个被自己维修、改装过的机器人。

拿螺丝刀将腐蚀的黑盒子快速撬下，挖去“腐蚀源”，防止进一步损坏。二话不说，小语拉着机器人往外跑。机器人的独轮在地面飞快滚动。

得意于刚才那人击毁所有带电眼的机械，小语畅通无阻离开垃圾站的大门，穿过暗巷，来到大街上。

“我们要价值！”

“我们要工作！”

言语拉着“萝卜”机器人进行穿过游行队伍。

队伍队形被打乱，后面的人很不满。对言语推搡。

言语为了不引起安保队的注意，只能忍着。

“你是谁？没见过你。”右前方一个黄色卷毛的男人盯着小语看，他得上方顶着“维护智人权益”的3D投影，眼神带着审视。

言语的耐心宣布告罄，给了黄毛和后面的人一拳，签着萝卜迅速遛了。

来到小巷中，搬开管道口，推着笨重的萝卜机器人下去。

“砰”一声重响，在管道里发出。

大街上有人注意到声响，往这边查看。看到言语，立即去找机器人安保队说明情况。

言语立即钻入管道，盖好盖子，撑着两边墙壁跳到12米的地下，在安保机器人过来之前迅速推着“萝卜”奔跑。

“萝卜”重达5.6吨。

如果不是有个轮子可以推着，言语根本无法搬运这位笨重的机器人。

之前坐着“萝卜”过来只花了一小时。

沿着管道推“萝卜”回去花了6小时。

言语累得气喘吁吁，看到“萝卜”伤的位置，知道必然伤及主板。

更换主板是次要的，怕的是写代码更换系统。

这是个不小的工程。

言语拉开装钠空间，里面只装着两块微型的核电板和一个不知名的金属块，就要付出30万币修理，还需要一整天的工作去修理。

根本划不来！

今天一天已经快要结束。

后天一早计划赶去基地外去要求的地点汇合。

她还需要伪装一二，编个合适的故事。

不愿意再动。

言语将“萝卜”机器人暂时推入修理室，等有时间再来修理。

清洗一遍身子，进入梦境空间大睡一觉。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身在一个黑漆漆的世界，慌乱，难受。

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救我，救我……”

睁眼，看到博士站在言语面前。

“你在梦境空间居然也能做梦。”博士啧啧称奇，“更诡异的是，你的梦境极其不稳定，只有少数几个画面快速闪过，居然无法窥探你的梦境。你是不是觉醒异能了？”

言语起身，并不解释，也不将梦放在心上，“走了。”

借助梦境来的基地屏障附近，重新钻狗洞出去。

她在去约定的基地进出口等了一会儿，发现几人已经进去了，才进去。

稽查队的人盘问，“你为什么脱离队伍，没和你的队伍一块？”

“我追人去了，一不小心迷路了，所以分开了。”

言语将森林里的事说了一遍，“那个巫师太诡异，她带我拐到一处密林。等我意识到的时间，我已经迷路了，花了两天时间跑出来。在湖里简单洗个澡就出来了。”

稽查队追问，“那个巫师的模样记得吗？”

言语摇头。

稽查队人员问话只是随口一提，他们自有自己的审讯流程。

言语被带着去做电椅，上面的罩子可以将她这几天的经历以影像的方式呈现出来。

言语没有反抗，被调去了这五天的活动内容：与她描述的一模一样。

博士的异能能提取记忆，自然也能植入，改造记忆。

来之前，言语已经被博士安排一段记忆供给稽查部探寻。

问询完毕，稽查队人员放行，告诫言语，“就呆在学院，不要乱跑。你们马上有第二次活动。”

第二次，可能就在两天后了。

言语没有反驳，乖乖坐车回到学院。

悬浮车从天而下降落在宿舍窗口时，楼下有人喊话，“小语！”

低头，看到楼下站着“姜白”，正挥舞着手向她打招呼。

言语摁下悬浮车，车子往下沉，落在“姜白”面前。

“小语！”白钰很欢乐，抱住了言语。

言语面无表情用力推开白钰，“你的私人实验室还是那个材料室？我休息后去找你。”

白钰点头答应，“我现在的私人实验室是706。之前的材料室气体饱和，炸了。”

言语瞥了一眼白钰，没想到这个3号还有这样的操作。用爆炸掩盖不明尸体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