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尴尬处境

白钰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强撑着意识等着人救援。

江晖站在门外全程盯着。即使电话挂断，也只是在外面帮着，不再进去帮忙。

很快，楼里有了骚动。

江晖看出去，看到一个人踩着简便飞行器进来，怒发冲冠，威风凛凛。

他就是王虎，人如其名，虎虎生风。

王虎一出现，立即有个年青人跑过来，满脸堆笑，跑着在王虎身边解释，“你一给我电话，我就已经调查了。就是实习生嫉恨，我已经马上开除学籍。最大的VIP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最好的团队医生也备好了，可以马上给爱徒重新手术。”

一连串的话语说得飞快，意思也说的很明白。

江晖调出资料，这个年青人就是校医院的院长。

王虎横他，语意凌厉，“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从上面的监管到下面的机器人，凡是接过手，有责任参与的，一个不少全给处理掉！”他转身，指着院长，“我亲自给我学生治疗手。他手能恢复还好说，不能恢复，你院长也别当了！”

院长立在原地，吞吞口水不再言语。

“我学生的基本资料呢？给他注射了多少麻药？”王虎问。

院长立即调出数据资料给他。

王虎马上要升上楼，江晖转身离开。

飞行器飞升的过程中，王虎注意到数据里还包括了一个人的“插手”。王虎转头瞥一眼“多事”的黎院长。

黎院长笑一笑，表达自己的诚意。

王虎不语，进屋，找到房间里的白钰。

“还能走吗？自己走！”王虎厉声。

白钰意识模糊，听到声音反应了几秒，才爬着身子下床，他自己使用了手术室内的仪器监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人刚下地，身子就倒下去。身上的线跟着下垂。

王虎扭头盯着黎院长。

黎院长接受到视线立即小跑过去将人扶起身，喊外面的机器人，“悬浮担架！”

王虎脱下外套，拿起白大褂，轻描淡写，“不用了，就这里吧。他都准备好手术了。”视线在脑电波图落了两秒。上面显示着类似于α波的电波。

中度麻醉。

能保持意识并行动，已经是勉强。

王虎启动无菌设备，进行准备。

院长知道规矩，跟着穿衣服进行清洗。

5分钟后，白钰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导师”已经在执刀手术。他瞥了一眼醒来的白钰，没再多言，继续手里的动作。

6个小时后。

白钰恢复意识，猛然起身，环顾四周，还在接受信息中。

有道视线看过来，很快离开。

白钰扭头看回去，发现是个陌生的中年人。过了几秒后，他缓缓想起来了：他进入了游戏世界，又在这里被人背创。

“老师。”白钰站起身，在王虎桌前站定。

王虎盯着面前虚幻的屏幕，该屏幕仅对王虎可见，“反应时间这么长，麻醉对你大脑也有影响。25ml的吗啡进入身体后才反应，怎么这么基础的错误都犯？”

他语气很轻，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大嗓门。

白钰在实验室呆了多久，深知这代表着此人的认真。

这已经是“魔鬼导师”王虎第二次说“基础错误”，如果不好好说，便会立即打回废物一类。

白钰思索片刻，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说客观原因，“我午休眠无进食工作了30多个小时，叮嘱过医生少打麻醉，选择了机器人手术。”缓缓想起来，补充，“吃过一餐。”

王虎没有多说，处理了手头上的工作，起身出门。

白钰小心跟在身边。

门口，已经站了一排医生和机器人。

黎院长陪着苦笑，“王老师，和爱徒有关的人与机器都在这里了。”他的视线转到旁边的白钰，“贤侄啊，这次的事只是他一人所为啊。”黎院长指着一个年轻人说。

那人低着头哆哆嗦嗦，哭得不能自已。

“所有事情只是他一人所为，不关其他人事啊。是他嫉恨你的天赋，才暗改了医嘱。他们都是无辜的。”

白钰面无所动，低头轻轻看一眼自己的左手。手伸展，隐隐作痛。

肯定会有影响。

王虎老师注意到小动作，出声打断黎院长的表演，“黎院长，你的意思是以后的大手术不用找我了，靠他们就可以了是吧？”

“不不不。”黎院长连忙摆手，笑着说，“这不是……”他看了眼白钰。白钰的神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不是我糊涂嘛。王老师和爱徒受了这么大委屈，开除！立即开除！”

当面解聘了所有人，报废医用机器人。

“我还要向王老师赔罪呢。”

王虎指着被推出来的“实习生”，“他送去我实验室。”

实习生抬起脸，茫然地抬头看着周围。

“还不谢谢王老师？”院长教育。

实习生对着王虎鞠躬，说着“谢谢”。

王虎没再多言，踩着飞行器离开。

白钰想跟着，没有代步仪器，只能往电梯方向跑。

“诶！”院长拉住白钰，让他将就与自己的飞行器一块飞。

生命大楼。

1803办公室。

白钰站在老师旁边听着院长宋多少礼当赔罪，全是白钰没听过的东西。

王虎多数“嗯”两声，将所有礼物全部笑纳。

白钰这才知道：校医院的医生很多是学校里的老师。王虎恰好是心脑外专家，是最赚钱的医生。

送走院长，王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质问白钰，“两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来了。

真正的问话开始。

白钰低头，琢磨着词，“贷款公司知道我没有实验室权限后不给我学费贷款，我只能帮人打工挣钱，误伤左手。来医院，就被人暗地里下绊子。”

王虎看一眼茶。

白钰立即倒茶，捧上去。

王虎饮用一口热茶，“我听说你想去冒险部，还报了名。还和一个军区专家走得近。”

白钰已经知道自己是来投诚的，只能编谎，“那里有个姑娘我很喜欢。那个专家和我脾气相投。”

老师面无表情，目光如炬，思索两秒后，敲打，“追姑娘也别忘了你是谁。你看看，只是把你踢出实验室，学没得上，还差点废了手，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白钰立即鞠躬道歉，放低姿态，“对不起，老师，是我鲁莽。希望您能再可怜可怜我。”

王虎不作答，起身去办公桌前继续事物。

白钰垂眸，思索片刻也不想跪地继续伏小，只是弯着腰不敢起身。

一个小时后。

王虎开口，“小惩大诫。我先给你实验室权限，你通过贷款。这段时间先去生物室照顾那一帮材料。现在的材料越不越规范了。等你手好一些，我再叫你参与进来。”

白钰点头答应。

老师停顿一秒，再次追问，“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白钰抬头，盯着老师的眼睛，不确定对方想干什么。但他需要多次接触言语，在此时就不好撒谎，只能告知姓名，“言语。”

老师缓缓点头，挥挥手让其离开。

走出办公室，看着两派白色光带引导的走廊。白钰理了理思路，打开端脑查看自己的权限。

上面提示，30秒前，导师开放了bs107的权限。

只有这一间办公室。

这是指引。

白钰不得不过去。

他坐电梯摸索着找过去，电梯下行很久，走出去，看见走廊提示板上的深度与氧气含量才知道这里是地下。

犹豫着走过去，看到101，走了很久，才看到102。

一路摸索过去，看见107的牌子，打开，看见这是一个视野非常开阔的视野。

脚下是一整个实验室。实验室里装着巨大的生物，嚎叫声穿透高密度复合玻璃依旧震撼。

白钰惊疑地看着脚下的世界，有皮糙肉厚像恐龙的生物，也有夹杂着各种人类组织的怪物，比他之前看到的实验室（bb307)生物要恐怖多了。

白钰不知道王虎引导他来这里看什么。他走在玻璃上看着仿佛博物馆的世界，视线在不断巡视，忽然听到人的嚎叫声。

视线追寻过去，发现此人穿着医院的白大褂，跪坐在高台上瑟瑟发抖。他的下方，是打开一个口的牢笼。旁边，是一大桶生肉。

“呜呜呜，呜呜呜”。此人被吓得无法动弹。

而他下方得生物伸着长长的舌头穿过防护的牢笼，将此人卷住用力收回。人撞在铁笼上，碎成尸块，顺利被送进怪物嘴中。

笼里的大片生肉再次被卷走，只剩下铁笼上的大片血迹和尸块。

白钰呆在原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知道这才是王虎的敲打。

迷迷糊糊走回寝室，不一会儿被人敲门。

白钰开门，是江晖。

“怎么样？知道自己的处境了吗？”江晖第一句话便是这句，手里握着一份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白钰眼神凌厉，“你想说什么？”

江晖摊手，“不是我，是你。当你出现在冒险部的时候，你就是在犯错。冒险部是什么地方？它是独立的部门，进去了你就有权脱离学校实验室的掌控。但问题是，在你进去之前，你老师会一点手段不做？”

“你在明晃晃打他脸，却不知道。”

江晖倒酒。听到声音，打开一个暗门，取出送过来的晚餐。又是新鲜牛排。

“我告诉你。这里的学术压制不比我们那里轻松，官僚主义同样盛行。”江晖端起酒杯给白钰，“喝点酒压压惊。”

白钰坐下，“你倒是适应得很快。”

江晖耸肩，“我进来时处境比你危险多了，自然迅速摸清规则是什么。”

简单来说，白钰的去向不由他决定，他的一切由导师安排。

他受导师庇佑一二，但受导师制伏过多。

江晖打开端脑，给白钰看信息，“这是那个实习生的资料，大四，马上毕业了。异能是【生物皮肤防御】，不管什么生物，多重的伤都可以快速止血，人型血小板，在医疗上不算太差的异能吧。”

白钰反复观看图像信息，比较死去的“尸块”。

“比起你来，自然逊色多了。你我都清楚，他这样的前途有限，与你八杆子打不着，只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白钰打断，“他已经死了。”

“啊？”

白钰简单说了一下事情。

“速度真快。”江晖低头吃肉。“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是个人物。”

王虎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白钰：有用，忠诚。

白钰很清楚：他现在受王虎多少恩惠与庇佑，将来行动就一定受他多大的阻扰。但他别无他法。

他需要势力。

需要成长。

饭后，江晖出去时提醒白钰，“你不要想着与你老师硬喷硬，他是王家人。不是服务于权贵，而是他家就是权贵。家中长老就有2个神人。”

白钰点头。

坐在房间里，白钰睡不着。挣着眼睛，仔细复盘一件件的事，记起一件事：系统一直未播报临时任务完成。

所以这件事没有结束。

他起身，换上衣服打算随便走走。

子夜的校园非常安静。但实验楼依旧是灯火通明。这里的学生无疑不是天之骄子，努力也认真，但他们依然是随时被鲸吞的虾米。

白钰坐电梯去天台，俯瞰整个校园。天空灰蒙，偶有乌云从树枝前略过。

白钰站在暗色里悠悠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隔壁天台似乎也有人影。

定睛细看，一人是小语！

不对，是言语。

白钰立即悄悄靠近，躲在建筑后方侧看情况：言语身前一米处站着一个黑衣人，完全遮挡住了身影。二人交谈着什么。

白钰想起系统给的任务，“找到真凶。”

找，不是抓。

白钰将目光锁定黑衣人，试探着提出答案，“真相是此人。”

系统的声音响起，“是否确认？”

“确认。”

“恭喜你，答案正确。”

系统的声音出来，白钰愣在原地。

他有些无法消化这个答案。

系统：“你可以增长异能等级，或者询问一个问题。”

白钰还在怔愣中。

很快，黑衣人离开。

言语缓缓转身，明亮的目光看向白钰。

二人视线对接。

白钰站在原地，没有躲。

言语很快离开。

系统：“你可以增长异能等级，或者询问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