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通令全城
“这两个小娘们，也忒不是东西，不就是府城隍庙里的仙师吗？装什么？听语气像是真成仙了一样！”
“就是！什么态度？仙师咋了？我们还是锦衣卫呢！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两个鼻孔朝天的小娘们！最好让妖魔抓去给生吃了！”
走出李忠国办公所，几个小旗不禁开口抱怨，甚至是诅咒，发泄心中不满。
作为锦衣卫小旗，还跟着徐顾这个杀胚，他们可以说一贯嚣张跋扈，哪里受过这等羞辱！
“都胡说什么呢？！”沈小燕瞪了几人一眼，制止众人话头。
今早，他可是听说，徐顾要娶这俩小娘……这俩如天仙般的少女做老婆呢。
虽然只是玩笑话，但自家大人万一真有这个意思呢？
那这几人当着大人的面，如此议论两人，不是找收拾吗？
“大人，这线索也太笼统了。日期不确定，方位不确定。只有一条‘夜里会闪烁金光’的线索。
“咱卫所里的赵秃子，大半夜里走到灯笼下也还会闪烁金光呢。”
收敛心绪，沈小燕快步走到徐顾身侧，神情肃然沉声道：“事实上，大多数兄弟们，连金身碎片是什么都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徐顾摊了摊手，很是无所谓道：“不过，不妨碍办案。”
不说此事牵扯妖魔，涉及练刀肝任务，调查城隍身陨之事，也是自家师叔此行的任务之一。
他自然很重视。
“你们几个带人，通知江宁城所有的帮派和家族，告知这是上面的命令，所有人必须配合。限令他们一天之内，找到金身碎片的线索。”
徐顾眼睛微眯，玩味道：“找不到的帮派或家族，让其主事的亲自来百户所谢罪！
“不然，以勾结妖魔，意图谋反论处！”
这个特征还算突出，发动全城帮派和家族寻找，应该很容易找到。
“大人，这有些不妥吧？虽然配合锦衣卫办案，是他们的职责，但他们向来势大，自觉才是江宁城真正的主人，心态始终高人一等。
“我们态度这么强硬，可能会引起众怒，进而遭到难以想象的抗拒和阻力。”
沈小燕面露迟疑，觉得不妥，深吸一口气道。
小帮派和小家族就不提了，城中共有三大帮派两大世家，可以说是整个江宁城的天，就是知县的话都未必有这五大势力有用。
虽然，锦衣卫们刚灭了其中的马帮，但马帮却是这五大势力中最弱的一个，近些年越来越衰败，已然自身难保。
不然，也不会急于站队邢文飞了。
直接命令剩下的两大帮派两大世家，去找金身碎片，找不到就要求他们登门谢罪，这难免有些太霸道和狂妄了些？
若是引起这些世家和帮派的集体不悦，从而遭到反对，无疑就是天大的麻烦。
不只是沈小燕，其他几个心腹小旗，也是脸色微变。
“不妥个屁。”徐顾直接给了沈小燕一脚，瞪着其余几个心腹小旗道：“跟了我这么久，提了这么久的刀，膝盖怎么还这么软？
“世家帮派算个屁！杀的就是世家和帮派！
“攘外必先安内，想要维稳江宁城，首先要做的就是扼住这群搜刮民脂民膏的世家和帮派的喉咙！
“不配合就杀，敢反抗就诛三族！诛三族不行，就屠九族！杀出个朗朗乾坤！”
“道理是这个道理。”沈小燕脑子有些发胀，他也明白这些道理，但关键是这么做太粗糙了，收拾世家和帮派，理应一个一个的收拾。
搞不好还要收拾一个的同时，拉拢其他几个。
就这点小事，直接得罪所有帮派和世家，明显划不来。
其他几个小旗，也嘴唇干涩，交换眼神，想要提醒徐顾。
“放心，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蠢。”徐顾看在眼里，冷笑一声道：“这只是个试探，试探下这四大势力，有谁在私通妖魔。
“又有谁不想忍了。”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
“大人是说？”沈小燕眸光闪烁，推崇无比：“大人英明啊！大人的武功高强，且已经掌控了整个百户所，更才灭了整个马帮，可谓是如日中天。
“按照常理，剩下的四大势力，自然不敢公然违背大人您的命令。
“若是敢公然违背，那必然是得到了强大力量支持！
“这个时候，能提供强大力量支持的，也就只有妖魔了。”
其他几个心腹小旗，也都眼前一亮。
“倒是不蠢。”徐顾微微点头。
如此沈小燕眸光火热，舔舐嘴唇，显然联想到了什么，看向徐顾激动道：“大人，您从千户大人那里得到了对付妖魔的……”
“‘鬼怪’，我杀过了。”徐顾嘴角上扬，淡淡道：“妖魔，也想试试水准。”
“是！”
沈小燕和一众心腹小旗都激动万分。
这些时日，他们在得知妖魔围城，尤其是妖魔杀不死后，胸前全都好似压着一座大山，难以喘息，浑身不自在。
如今自家大人终于得到了能威胁到妖魔的宝物，不再惧怕妖魔，他们自然比谁都兴奋激动！
玛德，终于又可以硬气了！
……
当日早上，
整个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席卷整个江宁城，将徐顾的命令尽数通知下去。
所有帮派和家族，都必须执行！
面对如此突然和粗暴的命令，有怨言的帮派和势力不再少数。
不过，面对强势的锦衣卫，有怨言也只能忍着。
……
漕帮驻地，
“副帮主，锦衣卫这么大张旗鼓，到底要干什么？竟然强制我们搜集数日前有关夜里异样或奇异光芒的消息！
“这态度，简直像是命令孙子一样！”
漕帮有帮众面目冷凝，愤怒的同时，迟疑不解道。
“调查城隍身陨一事吗？”
副帮主黄玉秋眸光闪烁，显然是知晓些内幕，冷笑道：“可笑，既然有人敢卖城，又怎么会怕你们查？
“况且，现在才开始查，又能查到什么？不过是想找个背锅的罢了。”
“那我们……要执行吗？”心腹帮众道。
“执行什么？”黄玉秋厉声道：“整个江宁城，都被人卖给了妖魔，连锦衣卫百户范宽都叛逃了！
“天早就塌了！
“确切的说，妖魔就是天！
“而我们得黄爷爷庇护，换言之，在这江宁城，我们漕帮就是天！”
说完，他眉宇之中闪过一缕邪气道：“锦衣卫如此嚣张霸道，已然犯下众怒！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把握得好，我们马上就能颠覆一切，掌控整个江宁城。”
想到此处，他面色一喜，快步走向帮主闭关之地，要将这个消息和机会告知帮主大人！
他当然知晓锦衣卫到此刻还在维护江宁城秩序的目的，想请来一尊淫祠，代替城隍和镇邪之物，镇压江宁城，抵御妖魔，让江宁城重新恢复一定的稳定。
但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不过，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对自己的心腹帮众道：“黄爷爷今天要吃的童男童女，你们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心腹帮众兴奋道：“现在就等黄爷爷吃开心了，赏赐我们更多的仙液！”
……
当日中午，
就有一个名叫聚沙帮的小帮派帮主，就火急火燎跑来送信。
徐顾依靠在太师椅上晒太阳，看着眼前脸上带血的青年人，有些意外。
最先带着线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三流小帮派。
“聚沙帮。”
徐顾轻叹道：“局势竟烂到了这种局面吗？”
“大人？您这是……”聚沙帮帮主钱淳幕神色紧张，干裂的嘴唇耸动，颤声道：“我不知大人的意思……”
“没说你。”徐顾随意挥挥手道：“说你的线索。”
钱淳幕谄笑讨好道：“大人下令之后，我们全帮没有任何怠慢，全都主动搜寻，可以说将整个江宁城的繁华街道都问了个遍。
“终于找到了大人您要的线索。
“四天前，有几个樵夫上山砍柴，耽误了时间，天黑才下山，在路过城东郊八里坡时，本想要到坡上的破庙中对付一晚。
“谁知几人竟见到了一道金光纵横，还以为是天降宝物。
“他们正想去捡，便听到了破庙之中，传出了如恶鬼般的森然咆哮，全都吓腿软，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是吗？”徐顾眸光一闪，这描述倒是符合城隍身陨，金身碎片被妖魔争抢的状况，对钱淳幕道：“有劳贵帮了。
“小燕，到库房支二十两银子，再写个条子记上聚沙帮曾为江宁城百户所立下此功，然后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