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婴儿般的睡眠
吱呀~
打开房门，林恩来到一间崭新的房间当中。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朴素的单人床、书桌、木凳、以及一个堆放着几本书籍的小书架。
与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巫师进行了一场不对等的交流之后，片刻的喘息必不可少。
倒在床上，感受着床垫带给他的柔软，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床，只属于他自己的房间。
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通体漆黑的水晶，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凉意。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刚与摩根巫师交锋的画面。
“如果像你说的你真有巫师资质，把你改进后的摩根语刻入到这块存储水晶中如果没有，那么你试图将信息刻入水晶的那一刻，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支持，运气好的话你会变成一个白痴。”
不知真假，渡鸦号上并没有检测巫师资质的器物，因而这块储存水晶成为了最粗暴的鉴定方法。
真正成为“新血”又或是变成白痴。
摩梭着手中的水晶，林恩尝试按照摩根巫师所说的方法，闭上眼睛感受着与水晶的共鸣。
【检测到数据传送接口】
【是否同意数据互通】
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林恩的心头。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吸力要将他的思绪牵引到水晶之中，在回转一遍后再次回到他的脑海。
“不同意。”
林恩暂且放弃与水晶的共鸣，莫名的感应被生硬的切断。“摩根语”的改进还没最终完成。储存水晶中信息的刻入是否不可逆林恩也不得而知。
“还不是交作业给他的时候。”
“监测“精神”属性，精度最大化。”
【精神：5.114514...】
看着眼前精神属性后数不清的小数点，与三天前的数据对比之下，尽管增长十分细微，但林恩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芯片的不断运转确实有锤炼他精神力的作用。
“建立任务：完善‘摩根语’”
【解析中：进度0.01%】
【预计完成时间：未知】
郑重地将手中的水晶放进一旁床头柜的抽屉当中，只有被赋予“新血”身份的乘客才能进入自己相应的房间当中，对于水晶的安全他很放心。林恩并不担心摩根巫师治下的船中，能有人摸进房间拿走水晶。
从摩根巫师那得知，要成为一名巫师学徒上船前检测资质之后获得的徽章、入学费用二者缺一不可。
徽章一事摩根巫师承诺如果林恩真有资质它可以帮忙代为解决。
而入学费用......
“船上不是有很多“新血”嘛？”这是他的原话。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将眼下能做的事一一落实之后，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林恩再也支持不住，进入了梦乡。
连日来的努力终于在今天得到了收获，这一觉他睡的很沉。在芯片的帮助下他进入了婴儿般的精致睡眠。
睡梦中的林恩并没有察觉到船体突如其来的晃动，如果此刻的他有心用芯片扫描周围的海域，他不难发现一只体型巨大的章鱼就在船底不远处。数以百计的触手上遍布着大小不一吸盘，两个绿色的眼珠中流露着拟人的神色。
“斯内德，叫你的宠物安静点。如果你还想完完整整地离开这里的话。”
感受到了船板的晃动，摩根神情不悦对面前隐藏在黑袍之下的枯瘦男子威胁道。
“摩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闲情逸致啊。”
闻见摩根话中的火药味，黑袍马上报以言语上的回击。显然摩根与林恩的对话之时他也在场，只是林恩毫无察觉。
“很有趣不是嘛，每个冒险家都幻想着出行之时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导师，而我不介意扮演这个角色。”
两人随口地闲聊调侃倒真像是一对老友，但互相神经紧绷地注视着对方的提防之举却是显露出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展现的那么和谐。
“好了，摩根。闲聊到此为止吧，接下来该谈谈正事了。”
摩根巫师随手一挥，房间内变得异常地静谧，镌刻在船长室周围的墙上的符文回路在能量的注入之下开始运作，隔绝了内外的声响。
两人的密谈持续了很久，直至太阳被海平面逐渐吞噬......
“就按敲定的来吧。”
一下午的时间终于磨出了结果。不再逗留，黑袍身形化入阴影之中随即就要离开。
“那孩子怎么样。”
摩根巫师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有点意思，但也仅限于此了。我没你那么精力旺盛。”
黑袍的声音从周围传来，分不清方位。
当阴影也消散不见时，黑袍离开了渡鸦号。同一时间潜伏于海面下的巨型章鱼也慢慢与渡鸦号渐行渐远。
“没有情致的家伙。”摩根暗啐一口。
......
“啊。”
伸了个懒腰的林恩忍不住发出怪声，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浑然不知道摩根巫师这一天的行程有多繁忙的林恩收拾好被褥，来到书桌旁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巫师新血船上生活须知》，再次投身于学习当中。
越自律越自由，而林恩渴望自由。
飞快地翻动着书页，根本不像是在阅读。
借由芯片的记录、存储功能，在汲取信息、摄入知识这方面林恩优势巨大。
海量的信息被芯片所收集。需要特定信息时，检索之下便能很快浮现在他脑海中。
“该死，早知道不该把金币都给光头的。”
林恩先前自认为金币在床上毫无用处，是因为他只是“货物”。货物怎么能购买货物呢，这显然不合理。
现在身为准“新血”的他，在《巫师新血船上生活须知》中得知，凡人世界的金币在这艘船上并非毫无价值。
巫器、魔石的兑换自然是没有，但是在凡人世界中难得一见的巫师常识、游记、骑士呼吸法一类的书籍对于林恩来说也很有价值。
扩充芯片的信息库，林恩将其放在一个十分只要的优先级。芯片的分析速度、推演的正确率、推演分析的多样性都仰赖于数据库的充实。
而骑士呼吸法嘛，接下来他还要在其他“新血”手中赚取学费，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是至关重要的。
“船上不是有很多“新血”嘛？”摩根巫师温情的叮嘱回荡在他耳畔。
“这里可不是什么文明社会。”林恩告诫自己。
依靠现有的信息，可以将“摩根语”往几种不同的方向推演完善，但总是有极限的。没有进一步的数据支持，完善的成度无限接近于停滞。分析功能不在高强度运作，那对于他精神的锤炼也会相应的停止。
“不断摄入知识充实信息库，让芯片的分析功能时刻处于运作状态，借此锤炼精神力，确保将信息刻入存储水晶时能有足够的精神力作为支持，不至于变成傻子。”
“知识就是力量啊。”
他不由得感慨道。
“是时候去找光头清一下旧账了，还有围观的群众也不能放过。”
“新血”在船上被允许的活动范围很大，但一般不会自降身份前往“货物”的生活区域。
而林恩自觉自己是一个随和的人，不会因为成为准“新血”就嫌弃这群老舍友，他决定重返“货物生活区”，与他们进行亲切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