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人们总是想象这位君王英明睿智，恩济众生。但是，由于他决意高高在上，与世人相隔，至少在一段时期里是这样，于是在口耳相传之间，他的威权日渐衰落，他所赖以规范律法、显示其意志的道路也不免显得含混其辞。人们曾无数次发现，那些自称受他启示的人不过是一群幻想家或者欺世之辈，于是大家宁肯相信这些人现在和未来都绝不会改悔。君王的意愿写在两卷厚重的大书里，其中充满了或者合乎情理，或者神鬼莫测的奇迹和敕令。这些经书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写成，让人觉得君主不甚在意给自己拟诏的词臣是何许人，要不就是他们时常滥用君上的信任。两卷书中，第一卷包含若干奇特的法令，并用大段冗长的奇迹来证明它们的真实不虚，第二卷书却废除了前一部中提及的特权，并以新的、同样以奇迹为据的特权取而代之，于是，前后两卷的特权便相互诋毁。新特权的拥有者自称绝对比守旧派更受到恩宠，他们蔑视后者，视之为不辨东西的瞽者，而后者则将前者斥为僭越权位的簒夺者。接下来，我会更加深入地对你解释这部有双重特性的法典的。不过还是让我们先回到关于那位君王的话题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