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占据的识海
“什么啊，怎么输了。”
“呵呵，这就是顶流。”
“全国第一就这，真是让人失望。”
“不会被零封吧。”
“怎么能输？沈云豪你怎么能输？”
“啊，不看了，坏心情。”
“那威廉太过分了吧，都败了还一剑钉上去。”
大屏幕上弹幕如雨点般穿过，有争论的，有不甘心的，有愤怒的，也有诋毁的，人红是非多，全国第一的荣耀光环下，同样有着无数人等着他栽倒抹黑。
杨星就愤怒的滑动手上的智能仪。
“一群没素质的，不准这样说我家哥哥。”
她接通直播平台，愤怒迎战。
“没事，第一场输了不要紧，还有两场，剩下两场全赢就行了。”李相名连道，只是脸色也不好看。
联合大赛单人剑术赛的赛制是bo3，三局两胜，第一场输了的确还有翻盘的机会。
只是…对方已经进入自己的赛点，只要再赢一场就能取得胜利。
而沈云豪代表的东方，将是失败者。
且因为旗开得胜，第一场的胜利带来的气势，很影响发挥。
“总教那边抽签没有抽好，场地抽签权落在对方手里，麻烦了。”卓娅轻声自语。
做为选手身份，她习惯性的埋汰甩锅总教。
这种联合大赛开始时，会有双方总教去抽签决定哪一方获得首场场地选择权。
因为是bo3，打满的话注定会有一方有两次场景选择权，前面已经说过，战斗场地，对双方实力发挥很重要。
嘀咕一声，卓娅看向旁边的孟明，见孟明只是平静的喝着茶。
她本来想询问一下孟明怎么提前看出沈云豪要输的，以她的眼力来看，先前战斗中沈云豪是完全能占据主动权，将威廉拖死的。
可紧接着手腕上的智能仪屏幕却微微亮起，浮出一个对话框。
“输了。”
两个字，联系人…沈云豪。
卓娅想了一下，才链接虚拟意识输入：
“放平心态，还有两场，加油。”
沈云豪：“你今天竟然不来现场，很伤心啊。”
卓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这消息就知道沈云豪的心态还算稳定，也对，能够在武道上达到他们这一层次的，心性也远比同龄人坚定的多。
“我要看望一个重要的人，我们在看你比赛，第一场输得有点难看啊。”她回道。
“比我还重要吗？”沈云豪没理会卓娅的打趣。
“对。”
“喂，这会儿你不应该给我点安慰吗？过份了吧？算了，不说了，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我要复盘一下刚刚那一战了，这威廉，比预想中的阴。”
“嗯。”
结束联络。
卓娅摸了摸茶壶，感觉水有些凉了，放到茶座上加热着，同时意识通过智能仪给联络人“他”发了个消息。
“您老怎么看出老沈要输的？我没看出来。”
孟明正分心运转着「易经洗髓篇」，手腕上智能仪微微颤动，他瞥了一眼，联系人显示是卓娅。
就坐在一旁还给他发消息搞私聊，还是京都区妹子的口吻。
他分出意识链接智能仪，发了四个字：
“那人很阴。”
卓娅一下子笑了。
“你和老沈英雄所见略同啊。那你说，这场比赛老沈赢的机会有多大？”
“不知道。”
卓娅看着秒回的消息墨镜后翻了个白眼，意识写了一串字：“要是你能出战……”
不过刚刚输入，她就撤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换成了：
“感觉累了吗？累的话咱们早点回去休息，这儿环境有点差。”
“我没那么脆弱。”
“哦。”
俱乐部内因为沈云豪的第一场对决就输了，一片纷乱，也有人在这中场休息的时间里链接虚拟竞技场彼此对决一场，尝试模仿沈云豪的剑法和威廉的战斗方式。
直播屏幕上的导播则转动着镜头在会场观众里选取着“漂亮女生”，弹幕还发出疑问，“卓娅没到现场吗？我要看卓娅。”
………
十五分钟时间转眼便过。
“第二场要开始了，这一场可千万不能输啊。”
“输了就完了。”
“我有心脏病啊，要是输了我怕我会过去。”
“前面的兄弟，别人拿眼睛看比赛，你是拿命看啊。”
大屏幕上弹幕滑动下，第二场比赛开始，这次场景选择权在沈云豪这边。
哗啦。
场景浮现，是大雨瓢泼的夜晚都市，都市高楼大厦耸立，地面的积水，伫立的种种玻璃幕墙，停靠的车辆，各色的霓虹灯在这种镜面中闪动。
“好。”卓娅一看到这场景，口中已经忍不住叫好。
她经常和沈云豪对练，深知对方的剑术在什么样的场景中能发挥到极致。
孟明看着这场景，目光微眯，这么重视战斗场景吗？
可见度降低，街道繁杂，配合无处不在的镜面…的确把那套剑法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但是…太依赖环境，会让自身剑术陷入一个特定的“温室”。
“怪不得先前他的剑术会那样施展，原来是因为这。”孟明心中暗叹，微微摇头。
场景中，同样的两道身影浮现在街道上。
沈云豪这次连身上的衣服都改变成了一身漆黑，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短帮靴，黑色的衬衣，配合那漆黑的碎发，黑色的眸子，唯有手中的长剑散发着金色的光晕。
雨水瓢泼，身形修长的少年都市剑客。
这形象一出，已经让弹幕爆炸。
而威廉形象没变化，看着面前的场景，同样神色冷峻，这种场景，他毫无优势！
不过紫色的光芒笼罩全身，气势上却是比第一场更加凌厉强横。
这次他没有主动出击，而是死死盯着前方三十米开外的沈云豪。
啪！啪！啪！啪！
暴雨倾盆，每一颗雨珠都狠狠砸在这座只有他们两人的虚拟城市中。
当一串雨水拍打在威廉脚边的积水中时，水花四溅，嗖！前方的沈云豪忽然动了，威廉的眼睛一缩。
因为在他的视野中，沈云豪忽然消失了！
紧接着他的眼角一闪，似乎一道剑光在身旁闪过。
毫不迟疑，威廉手中的巨剑猛地朝着眼角中那闪动的剑光劈落，紫色的光芒仿佛雄狮咆哮，轰。
一剑将一块金色镜面轰成碎片。
“不好。”
这镜面轰碎的刹那，威廉脑后的汗毛已经一炸，这是镜面，对方在相反反向！
他身形猛地一矮，同时反手挥剑朝后斩去。
但是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身后只有磅礴的剑风将雨水撕碎炸裂，厚重的剑气甚至直接将路边停靠的一辆汽车顶部撕开。
他心中一松，但就在这刹那。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降临，这危机感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威廉只能下意识的后退，欲要退到墙边，这样自己便只需要面对正面敌人。
这是最简单的策略，也是最实用的策略。
可他刚刚后退，脖颈便一痛。
一柄散发着金光的长剑穿过了他体表的紫色光芒，轻松穿透他的脖颈咽喉。
中计了！
“下一场，我会赢！”威廉最后发出怒吼。
噗嗤。
回应他的，是沈云豪手中的长剑直接一划而过，对方脑袋瞬间飞起，掉落在地。
同时倒地的，还有威廉的身体和那厚重的巨剑。
这种大赛上，倒没有规定手段限制，毕竟是虚拟竞技，但大部分情况下优胜者一方在确定胜利后是不会下狠手的，这是一种尊重。
可是上一场威廉给他来了个巨剑钉尸，那这一场沈云豪岂能不回敬？
一剑断头。
“剑术联赛第二场，东方沈云豪胜，西方威廉败！”
播报声响起，同时浮现胜利界面。
弹幕已经炸裂，都是惊呼赢得太爽快了，这才是全国第一的实力。
俱乐部甚至因为结束的太快短暂寂静了一下，然后才是响起一片欢呼声。
“太爽了吧。”
“这就赢了，那威廉实力也就这点啊。”
“哈哈，爽！”
杨星和李相名一个惊叹着沈云豪的帅气，一个惊叹着沈云豪的实力。
卓娅面带微笑，转头看向孟明，却见孟明脸上没有丝毫笑容，而是有些凝重。
她心里一突，还道孟明是有些羡慕沈云豪…毕竟，前者本应该也是能站在那舞台上，享受全国的欢呼的。
这时她的智能仪屏幕亮起，卓娅还当是沈云豪联系她，打开一看，眼神忽然一凝，然后抬头略显错愕看着旁边的孟明。
孟明却已经闭上眼睛，像是有些累了。
“奇怪，百会穴经脉怎么无法修复，好像有一团无形的屏障挡着。”
孟明闭上眼睛，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易经洗髓篇」的运转遇到了桎梏，百会穴，乃是识海所在，精气神汇聚之地，武道越是往后，对精气神三华越重视。
前世他习武时精气神三华天生精纯，识海自开，如此方能武学修为一日千里，这次似乎……识海被屏蔽了？不…应该说…好像被什么东西提前占据了般。
“不妙，这伤势，比我想的还要重。”孟明心里微沉。
假如识海不开，别说武破虚空，能否证道都成问题。
………
京都区，联赛会场休息室内。
沈云豪略显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旁边是教练和很多工作人员在分析着威廉的实力，制定着战斗策略，但个个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无比凝重。
“这一场赢得轻松，是因为那威廉完全不适应战斗环境，而我如鱼得水，下一场，战斗场景将由他选择…只要选择古决斗场，我很可能，还是输。”
“我要怎么赢？”
“我不能输。”
巨大的压力，迷茫，即便是沈云豪都有些难以承受。
“心境不能乱，上一次给我这么大压力的是谁来着…还是全国大赛的时候那家伙，要是他…他会怎么做？”
“他也没办法吧，我现在的实力，可比全国大赛时强了太多。”
就在这时，他的智能仪微颤，这种时候，能联系他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屏蔽了，沈云豪嘴角露出笑容，他睁开眼眸，抬起手腕，
当看到智能仪屏幕上的消息。
他的眼瞳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