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
春之国，没有冬天，过去有，但未来不会再有了。
——世界记忆
三天过去了，木菲没有回来。
因为“固化”在天北大森林已成常态，没有我手中的木仗，明灰就会成了一堆石头。
没有我，明灰寸步难行。
我这几天老是觉得他要做掉我。
“明灰呢。”
我看向在正在将魔杖对准某处的罗歌莉雅。
“在干嘛。”
“明灰大人，勉强稳住了。虽然他想做掉你。”
“做掉我，也得不到我的东西。”
魔法锁定了那颗高树，但还是打偏了。
“你还真是没什么自保能力呢。”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第二次打中了。
“你肯定知道那只精灵是什么。”
“那只精灵叫诺拉，是一个很喜欢红玫瑰的老太婆，深情不自知。是我朋友，也就是木菲姐姐的师傅。”
“你就不担心木菲大人的安全吗？”
“诺拉杀不掉木菲的，顶多就会让她难受。”
“所以，那么多天了。你到底是失忆，还是装的?”
罗歌莉雅和明灰木菲不一样，她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让我摸不着，她在想什么。
“你具体指什么。”
我调整了一下罗歌莉雅的方向。
她是偏向召唤类的魔法，也就是说，我可以靠着她回去。
前提是我得和打好关系。
“我想回我的世界看看，你能不能帮我。”
我将我那页魔法阵记载给了诺拉。
“你和那个诺拉，达成了某种契约关系吧。”
“果然，那个时候是醒的。”
“这个召唤阵，我确实可以发动。但明灰大人那边。”
“木菲短时间，回不来。你可以考虑我的提案。”
电脑，手机，游戏，烧烤，炸鸡，薯条……
等木菲回来的这几天，我愣是给自己逼疯了。
每天床都不想下了，不是基本的洗漱，我只想赖在床上。
“你不修炼吗？”
我刚做噩梦从床上摔下来，就和罗歌莉雅对视了。
她依旧是穿着她的黑色法袍，神情淡然。
“明灰大人，要借你的魔杖。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就靠着它活了五年。为此，他同意了你的要求。”
“一口一个大人的，真别扭啊。”我在春之国每晚都是噩梦，真让人难受。
我将红雨交给了明灰。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造访过这里。”
“我现在也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死的人没有死，但是很多东西都告诉我，那段旅程是真的，那些噩梦是真的。”
我坐了起来，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你也无法解释是吧，明灰大人叫你回家就别回来了。”
我站了起来。
“现在出发吗？”
“我会和你回来的，我不允许我曾经的旅途的痕迹被人抹杀。”
“你背了出那个召唤阵的纹路吗？”
“我看一眼，就记住了，我可是个天才啊。”
上次，我见到自称是天才的人，已经被反噬了。
——
玫瑰山谷
木菲接近濒死了，她的意志和身体都经不起消磨了。
三天，被诺拉活生生折磨了三天。
“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天理带给人们的预言。”
诺拉手持短剑，对准了木菲脖颈。
“虽然不喜欢评价别人，但你真的不如你的姐姐。”
“自诩英雄的人，下场都很惨。”
木菲脑海突然想起了，乔楚用的招式。
“分解，构造，创造。”
无数冰块从诺拉的头底落下，插进了地面，随后发生爆炸。
硝烟散去，木菲看到了诺拉脸上的怒气。
“你模仿他人招式的能力，都不错。你模仿什么魔法不好，模仿曾经杀死你的魔法。”
走进召唤阵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我是怎么杀死木菲的。
“冰爆，趁着起雾的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击。”
记忆就和打结了一样，清晰又没有实感，一瞬间，我的利益凌驾在我的道德感之上，之后的每一次都是这样。
我看向手机时间，又看向罗歌莉雅。
晚上的风真的好凉啊，我仔细看了一下时间，是我被何零零刺杀的五分20秒。
“你要一直跟着我吗？”
“是不是我回去了，你就不能回去了。”
罗歌莉雅想用魔法，却发现召唤不了。
“这个世界，没有魔法，只有科技。空气都不一样。”
“你要不要在这待一阵，两边流动的时间差不一样。那边我待了七天，但在这就过了十多分钟。”
罗歌莉雅被我说服了。
我一进宿舍，都在打游戏，
“你去哪了啊。”
“没有，去吹风了。”我坐在了我的椅子上，看着这里的东西，我拿出了我的本子，估算了一下，我这次旅程的时间。
两个星期，一个寒假。
写着写着，我就顿住了，为什么我会下意识想想起来，下意识去做那些我不想做的事情。
“还有两个星期就考试，都正经一点。”
“是是是，说起来，就大三了，还是感觉没有实感，乔楚是打算考研吗？”
“我啊，饿不死就行，我今天回家住了。”
我背了一个包，坐电梯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自己哪一个环节走错了，是不是会变得万劫不复了。
“你好慢啊。”
“跟着我，我带你回我的住处。”
末班公交车上
罗歌莉雅靠着在我肩膀睡着了，我看着诺拉给我归回给我的戒指。
“这是属于你的东西。”
而罗歌莉雅没有注意到我戒指。
回到家，我整个都瘫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你的家吗？”
“对了，我可能要在这停留两个星期，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期末考试是什么？”
“检测吧，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只是你没有办法修炼了。”
坐了一会儿，我又开始收拾起了苏梦安的房间。
自此她从世界消失之后，那些还能证明她还存在的东西，就被我收进了箱子了。
“你有自己的衣服吗?”
“有是有，但……”
嘱咐了两个小时，她终于对我的世界有了基本的概念。
半夜两点，我才有时间开始检查起了我的各个账号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阿城。”
“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
“没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在一个不知道你的地方，你会不会记得我。”
“有病吧，想不开，想自杀吗？要不要找你拼酒。”
“我没开玩笑，我又回到了那个课室。那个世界，有我生活过的的痕迹。”
我躺在了床上，游戏的结局，是杀神者手刃了七个王座，世界获得新生。
但又有谁在意过被迫拯救世界的感受啊。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乔楚，你还分的清那个是现实吗？你还不容易迈过苏梦安的那道坎，又要给自己活着制造难度吗？”
我打开了我的小夜灯，接不上阿城的话，让我苦恼了起来。
“你听我说，有人在针对我，那家伙知道我的一切。”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臆想，我也说不了劝阻你的话，但乔楚，当你分不清的时候，回家就好了。”
“我们还要毕业去旅行呢，何零零的事情，说实话，我们理了那么久。最后有了只是得到出了一个结论。”
“那都是他自找的，我不是当事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路顺风。”
我有些嫌弃看着屏幕。
“我还要期末考试呢。”
“你个2b，谁拯救世界前，还回来考试的。”
对方挂断了电话。
阿城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何零零死后，向我施以援手的陌生人。
和他在一起，我的病都缓解了许久。这才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明明之前我们非亲非故，但他却特别在意我。
凌晨的马路已经看不到车子路过了，但我还是隐约感觉不到不安。
“乔娅，你现在有空吗？哥哥请你吃宵夜。”
“哥，都半夜了，这个点，爸爸不会放心我出去的。”
我看了一下屏幕的3:23分。
“哥哥睡不着啊。”
“我可能又要消失一段时间了。”
对面很久没有出声，我还以为她把电话挂断了。
“可是哥哥你答应我一起过年了，还有20多天就过年了。”
我合上了电脑，靠在了椅子上，我确实答应过乔娅，今年要陪她过年。
“哥哥答应你，这一次快点回来。明天，哥哥去接你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