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前
他看着眼前的傅林深,语重心长:“别一叶障目,误了自己误了他人。知道么?”
有些人,如果错过了,可能此后余生,都不会再遇到。
他不希望傅林深因为那些过往,错过一个好姑娘。
傅林深听得懂他的话,却没有立刻回答,许久之后,才轻声说:“谢谢外公,我知道的。”
薛景山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叹气,就听傅林深又问:“对了,她跟您打听什么了?”
薛景山就说:“还有什么,关于你,嗯,还有你妈妈的事情。”
他提起来阮棉,傅林深有一瞬间眉眼暗沉。
“我知道了。”
他捏了捏手指,才说:“您别说我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在,我就没问——宴哥这次回国,跟他身边那个女人有关?”
之前他来看薛景山的时候,就见过那个女人,似乎曾经还是一个女明星,如今在CDR,跟在时宴身边做副手。
这个女人,他隐约听到过一些八卦传闻,但傅林深对这些不上心,只是瞧见了才留意。
今天听薛景山的意思,难不成他们是一起回去的?
傅林深只差明晃晃的问他们俩是不是不清白,薛景山倒是不生气,反而还笑了笑。
“嗯,有关。”
想起时宴曾经跟自己说的话,薛景山就忍不住笑:“我听着那意思,大概是好事将近了吧。那臭小子跟我夸海口,说一定带个外孙媳妇回来。”
傅林深就问:“跟她?他们俩……”
薛景山就睨着他:“你怎么比我还老封建呢?我可告诉你,小鹿那丫头人挺好的,我很喜欢。要是真的成了,这杯茶我肯定接的。”
说着,又瞪他:“倒是你,你也抓紧点,别跟时宴那臭小子学坏。他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你也想拖到这么大岁数呢?”
傅林深替他抚了抚后背让他消气,又忍不住笑:“宴哥听到了,肯定得跟您急。”
“切,我瞧见他还急呢,那个臭小子,一天到晚的没正形。”
薛景山说到这儿,又瞪傅林深:“你们啊,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傅林深就扶着他,让他去长椅上坐着,一面说:“哪儿能呢,我一定上心,您消消气。”
……
顾南意下楼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她一觉睡到现在,身边围绕的都是傅林深的气息,这让她的梦境也是安宁的。
只是醒来后,才发现傅林深不在房间里。
她在床上歪了一会儿,又起来洗漱之后,才下了楼。
结果就看到傅林深跟薛景山下棋。
室内安静的很,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旁边燃着一炉香,烟雾袅袅,升腾四散。
空气里都是浅淡的香气。
顾南意对于棋也学过一些,但是下的不精通,不过也能看的出来,眼下两个人局势,薛景山明显棋高一着。
等到一局终了,赢的人果然是薛景山。
顾南意就站在一旁,瞧着两个人下棋,薛景山就笑着喊她:“南意,来一盘?”
薛景山棋艺不错,顾南意才不肯露怯,笑眯眯的摆手,只说:“我替你们泡茶吧。”
她的茶艺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见状,薛景山也不勉强她,跟傅林深又开了一盘。
他们下棋的时候,顾南意就坐在一旁给两个人泡茶,茶香浸人心脾,棋盘上倒是如同战场一般,厮杀激烈。
傅林深下棋的方式,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是锋利的,锐剑出鞘,招招致命。
他不走寻常路,剑走偏锋,时常会杀的薛景山措手不及。
几盘棋局下来,薛景山都有些精疲力尽。
恰好顾南意递来茶水,也让他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然后就喊顾南意:“你来陪我下一局,不耐烦跟他下棋。”
傅林深招式凌厉,太让老头子头疼了。
顾南意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傅林深,就见傅林深从容的站起身:“你来吧。”
顾南意这才说了好。
薛景山的目光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掠过,又忍不住笑:“听他的话做什么,小混账一个。”
对于这个评价,顾南意十分赞同,但是她不敢应和,只是低头,抿唇轻笑。
顾南意和薛景山下棋,傅林深就在一旁喝茶看着。
相较于傅林深,顾南意简直就是个臭棋篓子。
可惜薛景山就爱跟人玩,还纵容她各种悔棋,这一场棋局,用傅林深的话来说,就是:“下的乱七八糟。”
他在一旁嘲讽,瞧着顾南意下的手法,又忍不住皱眉。
亏得薛景山也能忍的下去,下棋下成这个德行,要是换了她自己,非得把棋盘给她掀了不可。
结果还不等傅林深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听顾南意带着笑意说:“这位先生,观棋不语真君子。”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闭嘴。
她说话的时候,还眉眼弯弯的笑,傅林深磨了磨牙,想说什么,一旁的薛景山倒是替她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你闭嘴。”
傅林深:……他就多余在这儿看。
于是傅林深不说话了。
他靠着椅背喝着茶,一面看着这一老一少互相哄着对方玩。
这糟心的棋局,也就他俩觉得好玩吧。
但不得不承认,顾南意本人十分会来事儿。
她承认自己下棋下的不好,又跟薛景山虚心请教,薛景山也乐意教她。
两个人乐呵呵的将这一盘棋局改的乱七八糟,到了最后,赢的人居然还是顾南意。
薛景山看见她就高兴,拿这棋局就当哄孩子玩了,跟方才和傅林深下棋时候的态度截然相反。
傅林深在心里骂了一句小马屁精,顾南意还回过头来,冲着他得意的眨了眨眼。
女人眉眼俏皮,看的他别过头去。
……
下午的时候,顾南意又陪着薛景山下棋,薛景山哄臭棋篓子上瘾,傅林深懒得看他们,索性自己出去了。
他来容州,也不光是为了看薛景山,来这边还有个合作伙伴要见。
顾南意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就拿她自己当一个工具人,对方有需要了,她就在他身边当花瓶。对方不需要,她就乖觉的摆放在一边,绝不讨人嫌。
何况,跟薛景山交流,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