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短暂的笔耕很快转向
或许是因为小说,或许就因我缺乏某些能力,所以,我来到社会,开始了没有结果,甚至有些荒诞的笔耕。
由于迷茫,找不到出路,却想追寻文学来改变命运,其实,这在当时是多么可笑。放在今天审视,也是异想天开。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了这种荒诞的行为。
想阅读更多的书,这样才能为写作打下基础。可是,自己的精神世界还像柴达木盆地荒漠一样,于是,四处寻找读物。
我当时没钱买书,恰好我的一个表叔从师范校毕业后,他的语文教材中有许多文学作品,我就去借来阅读。从他的教材中,我知道了许多作家的名字,甚至还读了他们的作品,不过,现在都记不得了。
后来,表叔介绍我认识了他的同学李老师,他在我们老家的村小杨柳小学教书。这是一个位于山坡上的小学,主要是这个村的孩子在此读书,他订阅了几种文学期刊,从他的文学杂志中,阅读了许多诗歌、散文、小说。
之后,我自己也订阅了《绿风诗刊》《青年作家》《星星诗刊》等杂志。还从长沙诗歌书屋购买了诗歌集,并先后参加了《现代作家》全国文学创作函授协调中心现代作家嘉陵江分中心、《鸭绿江》文学创作函授中心的学习,虽有一些感悟,但成果甚微,主要是自己的阅读量少,基础差。
我沉醉于《绿风诗刊》的浩瀚、粗犷、豪放,在沙漠中的诗人,创作的作品独树一帜。后来,到了西域,才明白了他们创作的诗作为何堪称史诗级的作品。两次经过石河子,在连霍高速公路上,都想下道去看看这个神奇的城市,寻找那些诗人的足迹。
读了北岛、顾城、舒婷、食指、江河、杨炼、梁小斌、芒克、海子等的诗作,虽然那时还不能完全读懂,却可意会到他们想要表达的思想情感。尤其是,对席慕蓉的诗作,情有独钟,感同身受。
当然,让我有了创作动力,并铁了心坚持,还是文学恩师余德强对我的鼓励和指导。那时,铜梁县文化馆主办的《文艺交流》(报纸,记不得多久出版一期,好像是一个月吧)给我编发了散文诗《太阳吟》,算处女作吧。这段文字变成铅字后,却是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让我感到自己好像能成为作家。
之后,在原铜梁县文化馆每年举办一次的文艺创作会上,我认识了蒋勇(蒋往)、赖建伟、魏河刚、史友国等一批文学青年。并跟随他们一起办起龙乡诗社、龙乡文学社,用油印机印刷社刊。
后来,我找到永嘉中学(高级中学)蒋校长,斗胆创办《微光》文学社,吸纳该校的学生作品,用该校的油印机,通过手写蜡纸,手推油印过社刊。请余德强题写了名称,但不久,微光文学社的光消失了。
其实,文学追寻之路,留下的铅字并不多,而让我最满意的,或许是发表在《四川林业报》的那篇散文诗《寻觅》。还有发表在文艺交流的《面孔》《巨石》《风车》,《重庆新作》刊发的《你的门虚掩着》,《未来作家群》采用的《序幕已经拉开》……
那些年,跟我一样的青年,对文学狂热,其功利性有,但我们也不知道这种功利性到底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名利,其实,微乎其微,除非出类拔萃者。而多数,如我在内的人,都不过是爱好者而已。随着市场经济大潮的席卷而来,我们必须放下文学梦,为了生存而挣扎。
我的事实证明,文学创作,只能带来微博的稿酬收入,作为精神依托,并不能维持生活,所以,挣钱才是我们的唯一选择。
八十年代末,跟随蒋勇、庹纯双,协助编纂《中国当代文学艺术新闻人才传集》(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赵朴初题写书名,高占祥作序)。之后,在友人蒋勇和恩师等的推荐下,在基层政府石鱼乡政府从事文化工作。
在石鱼乡,我的本职工作是文化事业,当时,定期在乡政府大院的两块巨大墙壁上写板报,内容为当时的政府工作、诗歌散文等。还安排我与广播站站长杨德寿驻太康村,我就经常下村,看看、问问农村农业工作情况,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辞职前,在太康村小学,与团委书记高代伦主持了社会主义教育的大会。
不过,没多久,数月后,自己辞职了。再度协助蒋勇和庹纯双编书,协助两位友人出版《中国文艺家传集》第一卷(四川辞书出版社出版,启功题写书名)、第二卷(原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在此期间,看到许多知名作家的笔迹,获悉作家们的经历和成果,看到许多书法家、画家的作品(真迹)。这些大家的名字陆续出现:陈荒煤、雁翼、高占祥、臧克家、赵朴初、梁晓声……
那一年,由于一些原因,书稿虽然已经完成,但还要完成一项核实任务,便推迟了出版印刷。那项工作完成后,正值盛夏,我还与庹纯双、冉星志背着书稿,乘坐铜梁经潼南塘坝、安岳、龙泉山到成都的没有空调的大客车,颠簸了一天,体验够了炎热和汗味后,来到成都,到四川民族出版社交稿。
那是我第二次到大城市。第一次是之前孤身一人乘坐火车到达武汉,然后乘车到洪湖,再乘船到仙桃市拜访鄢双喜。那次,在武昌火车站,吃到霉变的盒饭,跟老板理论,但没用,自认倒霉。那次,在迷茫中,试图找到一条挣钱的门路。
交稿后,我们去一个什么公园游玩,在湖中划船,像个孩子,还去武侯祠看过,在岷山饭店门前拍过照,那时的我,很消瘦单薄,好像弱不禁风的样子。
还好,经过努力,这部书得以出版发行。我为此付出了许多,熬过夜,也从中学到许多。
这段时间,从缺粮的艰难生活,慢慢过度向能吃饱饭的状态。从迷茫中的寻路,继续探寻适合自己的路子。在艰难求索中,彻底抛弃了文学,让人生之路慢慢明晰,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生活,才能正常维持家人的温饱。
追寻文学的过程,并未挣到钱,但从中悟出许多道理,对未来不再拘泥,而是想要更好的生活,走向更高的台阶,让灵魂升华,过上有尊严的生活。仅此而已,没有更多不切实际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