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媵妻之逝
又行约一里，左现数丈见方之洞室，洞壁满镌《八卦图》，继行里许达底洞，现大小各异洞室，储粟，谷，薪木无数，戎刀戎戈若干，最大洞室正设巨案一副，两列陈石凳上百，三壁雕“鸾鸟”图腾，非子等皆惊奇。
有部下曰：此洞囤粮战备，山谷附近必有戎狄出没，吾等须小心行事。非子与众复出至洞首，观大雨如注未停，命部就地休息。
晌午许，雨止，云开日出！非子命部将洞内干薪抱于洞外炊营，食毕，继续开拔。
出谷右行，突遇上千戎骑，由南奔来。狭路相逢，非子命部严阵以待。戎骑亦惊，勒马止行，抽刀相持。非子细观来者，为之愕然！戎人俱白衣白马，人，马皆三眼！斥之曰：尔何方妖孽，挡吾去路？戎首怒曰：汝乃何辈，侵吾白氐域界？非子方知避雨误入戎地，回怼曰：吾周王制下秦人也，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尔等急速让开，善莫大焉！氐戎之首鄙曰：吾氐素不与异族往来，汝等不速之客，其心可诛！既来休回，来年乃尔等祭日！非子闻而大怒，挥戈驱乘，率战甲扑向戎氐。双方大战数十回合，戎氐不敌，择慌遁去！非子命部清理战场，缴获敌之三眼白马上百匹，带回秦邑配养。
季秋，非子入京都向王纳战骥千匹。率上百虎贲出灵潼关，过芮国，穿卫国，前往大伾山将天祖恶来遗骨取得，再返晋地，达赵邑乾元山，取曾祖旁皋，祖父太几遗骨，先母遗衣，又北上吕国，至皋狼旧邑龙王山取高祖女防遗骨，一并带回秦邑。次年开春，于邽山修筑祖陵，厚葬天祖恶来，高祖女防，曾祖旁皋，祖父太几遗骨，为先尊大骆，先母霍伊妹置衣冠冢，三焚香蒿，五鼎牺牲，玉帛彝酒，三拜九叩，祭毕！
厉王二年孟夏，周公，召公，代王号令，命虢公姬师丞为帅，率西六师，虎贲师，携鲁公，晋候，卫伯等姬姓诸侯所部人马，非子率部负责粮草，战马后勤，声势浩大，再讨楚夷。
楚王熊挚闻周王此次来征，势在必得，以儆效尤！瞬时诚惶诚恐，主动去王号，臣服于周。遣使入京都向王贡楚馬千匹，黄金千镒。
王师半途而返，诸侯各归。非子率部前往谷地，看望媵妻花花。半月余，抵谷地，岳尊老泪不止，悲痛告之：花花初春坐蓐分娩，难产血崩而亡！非子闻之，犹如晴天霹雳，眼冒金星！岳尊命丫鬟将新生小儿抱于其面前，只见男婴已过百天，胳膊，小腿肥润，成一圈圈褶褶，如雪藕一般，小脸圆胖，嘴角微翘，颌下亦痣！非子睹儿思妾，伤心欲绝！岳尊嘱其节哀，将花花临终遗言转述于之：“良人复达，妾已九泉之下！予心不甘，然亦无力回天！唯之心慰，豫儿安然无恙！其小身薄，汝若携其归秦，长路迢迢，恐有夭折之险！即便安至秦地，汝忙于邑务，无暇顾之，无母之子，必受其苦！吾为媵妻，儿为庶出，大亦无继位之可。稍有不慎，祸起萧墙。故妾于君离谷时日，常思虑万千。若夫君将其留于谷地，父尊抚其长大成人，继承吾谷氏遗志，率众寨乡甲，光复谷伯故国，不为乎两全其美哉！豫儿终为汝子，汝万古之后，后世既有秦池，亦有谷地，兴秦烈赢，方为长远！予此生与君合，乃妾之福份，奈何苍天不佑，憾今与君绝，只待来世与良人再续挚爱！愿君开疆辟土，所向披靡！”非子聆之，泫然泪下！不由得思念伊人，倾佩媵妻虑事之周，谋略之深！岳尊带其于亡妾之冢，黄土陇中，木碑孤立！刻曰：赢族秦君之媵妻谷氏花花之墓！非子单膝而跪，敬洒青爵，焚以冥布，已泣不成声…
三日后，非子率部离谷，遵媵之遗言，将小儿赢豫留于岳尊扶养，继以谷志！
公元前876年，厉王姬胡年满二十，举成人之礼，行亲政大典。废周，召二公摄政之位，武重虢公长父，文依卿士芮良夫。芮良夫推行稼穑国策，农垦得以发展，国库盈余。淮夷进犯成周，王命虢公长父率西六师，联合鲁公，卫伯部征讨。非子仍负责粮草，战骥后勤。然虢公长父，无其父虢公姬师丞之能力，且为人不仗义，以暴治师。鲁公，卫伯鄙之，西王师甲士恨之。故讨伐淮夷指挥不力，功亏一篑！
周室至穆王后，掌控国力日趋下滑。四方诸侯不敬，戎夷蛮狄横行。厉王生性暴躁，好高骛远。命陇东，陇丘养马苑，每岁供战骥各二千匹，非子与成苦不堪言！亦强迫异姓诸侯小国倍以呈贡，小国财力空乏，怨声载道！
厉王十一年，噩侯不满王朝之政，联络东夷部落，进犯洛邑。厉王大怒，亲率西六师，征调殷八师，联合姬姓，鲁公，卫伯，晋候所部，及洛邑虎贲营禹部，武公御林甲，非子后勤保障，大举讨伐噩侯，东夷。众部以周姬社稷为重，齐心协力，激战数日，将噩部彻底歼灭，东夷闻风丧胆，俯首称臣！
厉王十二年，淮夷卷土重来，掠杀边民，侵犯成周，厉王再次率众亲征，双方在伊水、洛河间龙血玄黄。厉王以封地为赏，增援不断，淮夷渐怯战，人心涣散，大敗而逃！
期间，北垂犬戎乘机骚扰王界，王命虢公长父率虢国所部，携殷八师，北垂甸卫营，联合吕候所部，围剿戎狄。
厉王十四年，楚夷熊延窥王师连年征战，兵困马乏之时，率部偷袭邓国，进犯王界。驿甲告急，厉王复征。率周六师，鲁公，晋候，卫伯所部，非子粮草后勤，并向王荐以谷甲参战，王允。于襄水之边，双方龙战鱼骇。六师正面冲击，鲁，卫所部，与邓甲袭敌左首，晋候所部，谷甲与非子部分人马混编，攻敌右侧，交战十数日，楚夷不敌，呈表请降，以嫡储熊严为质子，献楚馬八百，黄金千镒，王师凯旋，谷甲勤王有功，封复谷邑，非子庶子赢豫赐男爵。
王朝数年征战，国库极度空虚！卿士芮良夫所施稼穑之益，已不能平衡朝政所支！虢公长父伺机向王献媚，推荐谗臣荣夷公取而代之。荣夷公教唆厉王对山林川泽实行“专利”，由王所控，不允国人进入射猎，采摘。
此举民怨四起，芮良夫向王激谏，厉王不纳！甚以佞臣卫巫督监国人言语，众皆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