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偷
宴会上，邓肯船长喝了不少酒，宴会结束后，他又拉着吴为在船长室畅所欲言。
他们从东部王国聊到卡利姆多，从部落畜生聊到联盟高层的猪狗，从天文聊到地理，从高等精灵的小妞聊到矮人的大妈，从高贵的魔法师料到刀头舔血的战士……
邓肯船长最后感叹道：“认识你之前，我从不知道德鲁伊有这么厉害！
因为德鲁伊非常罕见！
在暗夜精灵加入联盟之前，几乎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就算是现在，暗夜精灵加入联盟已经两年了，人们也只是从各种传说中了解他们，见过的人寥寥无几！
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德鲁伊。
你可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眨眼间就能变成鸟飞上天空，能变成威武的黑豹或者巨大的熊战斗，在水里还能变成海狮自由生存，简直就是奇迹！
所有的德鲁伊都像你一样强大吗？”
“我并不算强大。”吴为照例先谦虚一波：“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德鲁伊能像我这样，会这么多变形术。普通德鲁伊通常只会一个最多两个变形术，精英德鲁伊三到四个，如果达到五个以上，那就是变形大师了！”
说完，吴为在心里补充道：‘快来问我，只要你问我，我就会告诉我是个变形大师！’
可惜的是，邓肯船长没有问，这波吴为遗憾的没装到：“那你可太厉害了，竟然距离大师也只有一步之遥！”
吴为只好矜持的拜拜手：“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他随即问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听你的意思，难道人类中法师、术士，还有牧师和圣骑士这种能够施法的人不多？”
“确实不多。”邓肯船长点头道：“人们通常见不到他们。即使见到，也可能是个蹩脚的法师学徒，只会变几个戏法。
而那些崇拜恶魔的术士，则是人人喊打的地老鼠，他们也不敢让人认出自己；
圣骑士们则大多时候呆在军团里，戍卫边疆，警惕恶魔；
当然牧师还是有的，各地的圣光教堂里都有牧师、见习牧师，往往数量不少，但他们显然更喜欢跟贵族富商们厮混，不常到普通人中来，而他们虽然也能帮人解除病痛，却要收费，而且价值不菲。”
吴为渐渐有恍然大悟之感。
原来人类社会的施法者经常处于幕后？
或者说，他们像贵族一样，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控制者，所以像个上流社会一样，与普通人隔绝。
这跟暗夜精灵完全不一样。
暗夜精灵社会中，虽然也是没有施法能力的普通人占大多数，但施法者却随处可见。
如果说凡人和施法者之间有个比例，那吴为猜暗夜精灵社会的这一比例可能会大于10:1，因为就他的观察，每10个暗影精灵中有一个德鲁伊或艾露恩祭司是没问题的。
所以暗夜精灵的施法者就生活在普通人当中。
毕竟就在几年前，所有的暗夜精灵还都是永生者，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活了1万年以上。
既然都是万年的狐狸，互相之间还玩什么聊斋？
如此一来，吴为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一下思想，再逢人就说自己是会施法的德鲁伊，在人类社会中就显得太过招摇啦！
施法也得谨慎点，如果没有必要，不能让别人看了猴戏去。
宴会之后的日子，基本可以用“艰难困苦”来形容。
食物开始发酸变臭，水也是咸的。
水手们开始用朗姆酒来代替水，每天喝的醉醺醺的。
吴为无奈，额外给厨师钱，让他收集蒸馏水给一家人喝。
但蒸馏水的数量实在太少。
吴为又想贿赂厨师蒸海水，可船上燃料不足，直接被厨师拒绝了。
于是蒸馏水只能专供吴星，毕竟他还小，还有一个法师梦，神经可不能经受酒精摧残。
没有水喝，吴为和孙兰，只能强逼自己喝酒解渴。
万幸风暴那晚吴为催生了一批水果，一家人藏着慢慢吃，还能补充些水分。
特别是其中的苹果，保质期可比水蜜桃长，估计能坚持到米奈希尔港。
食物方面，邓肯船长开始调一部分水手钓鱼，可惜斩获不多。
于是吴为直接变身海狮，冲进海中四处找鱼。
他不但自己抓鱼，还把鱼群赶到船周围，让水手们一起钓。
吴为觉得，此时自己若是能回到地球，必然能凭借这一技巧大发其财——钓鱼佬狂喜！
当然了，大海是个宝库，自然不可能光有鱼，吴为还经常捕到章鱼、虾、蟹等海产品，有次还抓到一只大海龟。
这只海龟其实挺可爱的，但可惜一家人的肚子很饿，于是就忍痛把她噶了。
对，这是只母海龟，她肚子里甚至还有海龟蛋，那可真是美味！
如果这样说的话，好像一家人的伙食还不错。
特别是船上的母鸡们也活了下来，鸡蛋还供应得上，邓肯船长也没有撕毁那份餐饮供应合同。
另外还值得一说的东西是章鱼，它虽然味道鲜美，可它糟糕的外形却差点吓坏了水手们，厨师也差点拒绝烹饪。
于是这种美食就只能一家人独享了。
不过水手们得知他们吃章鱼之后，看他们的眼神都像是看魔鬼！
作为伟大的大吃货帝国的后裔，吴为只能表示他们实在是太逊啦！
但吴为也有败退的时候，这些日子老鼠又成了饱受欢迎的美食，每当吴为一家想起水手在吃老鼠，也会用看魔鬼的目光去看他们。
他们一家就在这种苦难的日子里一天天熬，盼望着能早日到达米奈希尔港。
这天，他正捕完鱼回来，却突然在一个角落听到争吵声。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会身败名裂的！”
“身败名裂？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想想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吧！他们凭什么住豪宅、喝美酒、玩不完的处女？我们为什么就得连心爱的人都保不住？”
“总之我不赞成！”
“你就好好看着就行了！”
说着，声音的主人就向吴为的方向走来，吴为无奈，只能扔下收获，变成老鼠藏起来。
当那两个人经过时，吴为偷偷向他们看去，发现竟然是大副菲兹杰洛和他的弟弟，那个嘴臭的巴德。
吴为的心里顿时疑窦丛生。
他俩在说什么？
怎么感觉要出事？
他等兄弟俩走远，这才变回人形，拿着鱼获回到舱室，把听到的话跟孙兰和吴星一说：“我特么感觉要出事，但我想不透会发生什么事，总之你们这些天小心些，子弹上膛！”
“行，我倒要看看他们会闹什么幺蛾子。”孙兰严肃的摸了摸龙吼：“我的大枪早已饥渴难耐了！”
“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吴星洋洋得意地说：“他们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抢劫这艘船！”
吴为翻了个白眼：“我希望你是对的！”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正当吴为以为自己想多了时，却发现货仓行李被动了！
原本严丝合缝的大木箱，好像被重新钉过，不但没钉严实，箱盖还有点歪。
吴为感到不可思议，就如今自己在船上威望地位，竟然还会有人偷自己？
他立即把箱盖撬开，仔细清点里边的物品。
结果发现，第一个箱子里子弹和子弹头全部丢失，子弹复装机、枪管、备用零件和火药一个没少，但全部有动过的痕迹；第二个箱子里，单单只少了用小盒单独锁着的底火，其他的帐篷睡袋锅碗瓢盆全部都在。
吴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两千三百枚底火、7公斤现代无烟火药！
偷东西的人稍不谨慎，别说自己的两大箱行李，整条船恐怕都得上天！
而且，自己家正提心吊胆，感觉船上要出事，怎么就有人把子弹给偷走了？
孙兰随身只带了4个弹匣，总共48发子弹，前段时间还开了两枪，只剩46发，没有备用子弹，恐怕只能应对些中小型的冲突。
同时，底火和弹头丢失，自己也没办法再复装子弹。
这到底是窃贼刻意的，还是单纯看那些小可爱黄橙橙的，认为能值钱？
这些子弹可是自己复制自地球，艾泽拉斯独一份，窃贼知道是干嘛用的？
一个个问号仿佛聚成了谜团，在吴为心头萦绕，怎么都得不到答案。
‘特么想那么多干什么！抓到人审一审不就都知道了？而且得抓紧时间，底火那东西不稳定，自己虽然把底火放的很稀疏，并且每层底火下面都垫了两层棉布，但鬼知道偷走底火的人会对底火干什么，万一把底火弄炸了，自己短时间真没法复装子弹了！’
可是该怎么去找窃贼呢？
让邓肯船长派人搜索全船？
给所有水手搜身？
一人藏东西，万人找不到，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人和东西不在一块，又该怎么弄清真相？
他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想到变化为巨熊时的灵敏嗅觉！
他总觉得熊的嗅觉不次于狗，既然狗能凭气味找到人或者物，熊为什么不能！
吴为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行得通，立即化身巨熊，在周围嗅起来。
‘火药的味道、防锈油的味道、铜的味道、铁的味道、木头的味道、干草的味道、棉布的味道、化学纤维的味道、这好像是我自己的味道……’
在熊的嗅觉中，各种味道如同撒在地上的黄豆般清楚分明，他很快就锁定了两个陌生人的气息。
这俩人的气息，跟子弹特有的味道重合，一路延伸到下层船舱。
吴为先把箱子重新钉好，然后跟随着味道，一路来到下层船舱。
他虽然因体型太大，无法通过舱门，被逼变回了人形。
可再变回巨熊后，味道还是那么清晰可辨。
就像找寻一只混进鸡群的大白鹅，吴为轻而易举就锁定了两个鬼鬼祟祟的水手。
其中一个，正是因为欺负加维尔而被打过的艾萨克。
吴为变回人形对他们俩说：“你俩出来，带上东西，我们单独谈。我觉得，你们应该不想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吧？不要企图反抗，你们知道我的能力。”
艾萨克和另一名水手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于是只能无奈的带上偷来的东西，跟着吴为来到无人的角落。
‘很好，没有反抗，说明他们与大副要做的事无关，又或者是不知情。’
吴为松了一口气，这意味审讯难度大大下降：“把东西给我，没少吧？”
两人赶紧交出赃物。
两人看的很明白，事已至此，反抗无用，倒不如配合着少吃点苦。
吴为清点了一下，备用的46发左轮手枪弹、276发龙吼弹、两千枚龙吼弹头、三百枚左轮手枪弹弹头、锁着两千三百枚底火的小箱子一个不少。
他看着底火箱上的锁，长出一口气：多亏他俩还没来得及打开箱子，不然这俩傻缺万一给锁来一锤子，底火很可能就炸了，威力恐怕不下于一颗手榴弹！
既然失物无恙，重点就是搞清这场盗窃有没有什么阴谋：“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艾萨克，和另一位不知名的水手先生。不如先从说出自己的名字开始吧！”
那个水手左右看了看，实在想不出脱身之计，只能无奈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卡林，我叫卡林。”
“好吧，卡林和艾萨克，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吴为挑着眉毛问道：“艾萨克，你是因为我带加维尔打过你，所以怀恨在心吗？你是主谋？”
“不先生，我没有！”艾萨克慌张的解释：“那件事都是我的错，您甚至还治疗了我，我怎么会怀恨在心呢？”
“那你为什么来偷我的东西？”
艾萨克看了看卡林：“是卡林说，快靠岸了，应该做一票，捞一笔。”
“然后你就同意了？”吴为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艾萨克是没长记性？
艾萨克满脸通红：“卡林说，不会被发现的。我本来不想参与，可……”
“可什么？”吴为疑惑的问。
可艾萨克期期艾艾就是不肯说。
“那你来说！”吴为不耐烦了，开始问卡林。
卡林偷偷看了吴为一眼：“……我说……艾萨克你难道是个……孬种……被人打了也不报复……回去……竟然连……偷点东西都……不敢……”
激将法，真是简单。
吴为懒得再理艾萨克，他接着问卡林：“这么说你是主谋？你为什么会想偷我东西？”
“我就是注意到，您一开始好像经常来查看这些行李，它们好像很重要，所以认为里边有值钱的东西。”卡林说：“而这两个月您几乎不来了，所以我认为这是个机会，只要把箱子恢复原样，您甚至不会发现失窃。”
“没有指使者？也没有人引导你？好好想一想！”吴为皱起了眉头，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没有，我真是自己起意的！”卡林解释说。
吴为不信：“我认为你在企图隐瞒幕后主使，你们如果这样，那我就只能将你们交给邓肯船长了。我猜他会好好抽你们一顿鞭子！”
吴为见过邓肯船长处罚犯错的水手，一顿鞭子上去，几乎能去半条命。
如果没人治疗或者治疗不善，人没了也是很可能的。
这俩人偷自己东西……
“你们可别指望我给你们治疗！”吴为厉声喝道。
“请您不要，先生，我们知道错了！”两人顿时慌了，开始苦苦哀求。
“说出幕后主使！”
“真的没有主使！是我们自己想干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吴为冷笑一声，就想拖着两人去找船长，谁知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射出去，紧接又是一声爆响，伴着一点闪光，好像什么东西在天空炸开。
咦，怎么像是烟花？
谁会大白天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