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剑曲非烟
“前辈,真的不考虑换一下吗?”
林平之还想最后再努力一下。
众人摆脱了嵩山派的人,借着月光,在山林中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一处乡下村落。
原来曲洋这几年,一直在村里隐居,平常研究音律,就连武艺,也是荒废了下来。
偶尔出门,也只是与刘正风琴萧相合,不再理会江湖的风波。
这一次,若非是洞箫老者被追杀的上天无门,神教的教众找到了曲洋,他也不会出现。
村头一株柳树,正是柳絮飘飞的季节。
众人到来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口,也不怕黑,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直到看到他们走近,脸上才绽放出笑容来。
一众人也没有睡意,便在院子里,像簸箕一样蹲坐了下来。
撇开了双腿,谈起这一次莫名的被嵩山派追杀。
“众兄弟是被老夫连累了。”
曲洋面有愧色。
“长老说的什么话?
咱们这些人,哪个没有受过长老的恩惠?
便是这神教之中,若非长老护着,早就被裹挟着生死不由己了。
又哪来如今的逍遥?
长老如今既然决定退出江湖,弟兄们自然是唯命是从。
江湖路远,咱们还能被长老护一辈子吗?”
洞箫老者将竹箫搭在嘴边,悠扬的箫声荡起。
林平之听了刹那,只觉得这老人家吹的真好。
那个悠长……那个抑扬顿挫……
百无聊赖,屁股一挪,靠近了曲洋,低声问道:
“前辈,真的不再考虑换一下吗?”
说着,还将手伸进了背包,从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
曲洋嘴角明显的一抽,苍老的脸上闪过惊恐,
“小家伙你再拿这个脏东西在我面前晃,我就把你割了的消息传遍江湖。”
曲洋是真的怕自己忍不住就看上一眼,林平之的那种速度,就连他看了都发酥,再结合他的年龄,这辟邪剑谱中,天知道记载着多么让人难以抵御的武功。
林平之无所谓,嘿嘿笑着说:
“只要前辈您愿意跟我换武功,这个您倒是随便传。
晚辈不在乎的。”
曲洋:“……”
这人还要脸吗?
任林平之缠了半个晚上,曲洋也不屈服,别说交换了,就连指点他两招都不答应。
于是乎,美美的睡了一觉的林平之,便将主意打在了曲非烟身上。
洞箫老者一大早,便带着人离开了,走的时候与林平之约好,让他在这里等三天,一定会有林镇南夫妇的消息。
这也就是神教才有这种能量了,换做其他任何一个门派,都不敢说三天之内,找出一个人来。
但神教三教九流,贩夫走卒,田间农夫,青楼老鸨,乃至于帮派之主,江湖散人,想要在江湖上讨生活,就与日月神教脱不开联系。
所以,林平之安心的住了下来。
“烟儿妹妹,你爷爷是不是和刘正风那个了。”
朝阳升起,曲洋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林平之练了一路剑法,搬运周天,修行了一番内功,便缠住了曲非烟。
曲非烟父母自幼双亡,跟着曲洋长大,江湖的险恶是见了不少,但哪里见识过林平之这种硬套近乎的人。
一听这话,当即是吓的花容失色,
“你别瞎说,哪个了?”
小姑娘也是见过青楼女子,听过江湖段子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有了解。
但万万没想到,嵩山派这么可恶,竟然如此中伤自己的爷爷。
“就那个嘛。”
林平之挑挑眉。
“到底哪个?”
曲非烟也是急了,难不成真跟自己想的一样?
“哎呀,就是两个人正魔相交,一个抚琴,一个吹箫,还准备一起退出江湖。”
林平之非常认真的问道。
曲非烟一瞬间瞪圆了双眼,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要不然你以为是哪个?”
“我还以为是那个。”
“哎呀这不就是那个。”
“对对对,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曲非烟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林平之感觉自己已经成功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拥有了共同的秘密。
于是目光灼灼的盯着曲非烟,
“烟儿妹妹啊,你看,这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俩比划两招?”
曲非烟心头又是一跳。
只觉得这位林家哥哥眼睛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她看。
“他不会是要那个吧。”
曲非烟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
“不过长的是真的好看,这皮肤感觉比我的都好。”
这么一想,心底瞬间闪过一丝小窃喜,又一想,
“不过自己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位林家哥哥也太急了吧。
难不成是盯上了爷爷?”
可转念一想……
林平之等不住了。
不是,就比划两招。这小丫头又是害羞,又是偷瞄,又是搓衣角的,干什么?
难不成打架还跟相亲一样?
他决定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那哥哥就先出手了哈。”
说完,也是不客气,拔剑出鞘,一招松风剑法中的招式,就攻了过去。
曲非烟下意识一闪,手中一杆袖珍版的竹箫一搭。
林平之急忙变招,同样是松风剑法的招式。
“咦?”
三招一过,曲非烟惊讶。
这似乎是青城一脉剑法的路子?
跟着曲洋走南闯北,小丫头的江湖经验远远比林平之的要丰富的多。
心中惊疑,却没有说出来。
两人又是一番缠斗,林平之展开松风剑法,倒也是见招拆招,打的有来有回。
上百招一过,曲非烟的招式中,不免便开始重复了起来。
毕竟是小丫头,能够在这个年龄,学会一门剑法,都算是天赋上佳。
百招一过,自然是招式用尽。
林平之忽的一退,长剑一封。
这一次用的却是辟邪剑法的剑招。
两人长剑相撞,林平之脑海中机械声音响起:
“你悟性惊人,领悟了竹箫剑法。”
同时,一番明悟,一番记忆忽而涌上心头。
那是竹箫剑法的一招一式,从生疏到熟悉,如同溪水流过,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哈哈,我会了。”
林平之长笑一声,手中剑式一变。
再次出手,已经换成了竹箫剑法。
两人同一种剑法交手,一时间充满了美感。
此时,不但曲非烟惊呆了,只能机械的跟着林平之的剑式或封或挡,被动的应对。
就连曲洋也从竹椅上坐了起来,
“这?
打一遍就会了?”
这种事,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是他自己悟性好,还是那本脏东西武功的原因?
割了就能有如此悟性?
这一刻,就连曲洋,这个荒废了武功两三年的人,也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