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微笑与刀锋
格桑次坦的首都心脏地带,丰烛塔巍峨耸立,其尖塔不仅是夜空的划破者,更是帝国权威与荣耀的象征。在这座巨塔内,一场不同寻常的拍卖会正在进行。
夜空下,贵族所指派的仆人步入这座巨塔,他们的步伐在大理石地板上回响,如同命运的鼓点。他们身着的礼服,是权力的外衣,每一颗宝石都代表着一个秘密,每一根羽毛都承载着一个故事。
拍卖会的焦点,是宫姓家族独有的家族秘宝———宫徽。
它静静躺在天鹅绒之上,六芒星翡翠外观内敛却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最隐秘的角落。传说,每一枚宫徽都有不同的能力,每一枚更是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
拍卖师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他的话语简洁而充满力量:“今晚,宫徽将找到它的新主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预兆,仿佛这枚徽章的归属将改变某些人的命运。
“‘失衡’型宫徽,鹰头翡翠六芒星!起价—————”
“九千万!!!!!!”
随着拍卖的开始,贵族们的目光聚焦于那枚徽章他们的心跳与竞价声同步,每一次出价都是对未知的渴望,每一次沉默都是对命运的沉思。
“真是胆大包天,这里离宫家的地界可不算远。”
女孩儿透过包间玻璃看向台上的宫徽。幽绿的宫徽映着各式表情的人脸,各怀鬼胎的为自家主子努力拍下。
在这场竞逐中,这些人就是一开始的祭品。
出价已达到一亿七千万,贵族们不在乎宫徽的能力是否对自己有帮助,只盼望它不要落入他人之手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支离破碎。即使还在加价,每位贵族都只是想将宫徽买走妥善安置,并不打算使用。
每枚宫徽的使用条件太过艰苛,付出的代价又是不计的,即便付出小于回报这些贵族也是不会以身犯险的。
“宝匣小姐要拍下那枚宫徽吗?”站在女孩儿沙发后的男人问。
“你真的认为这群杂碎可以拍下宫徽?”宝匣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座无虚席的卖场。
“宫家不会允许。”
宝匣刚说完,原本用束缚咒法加固的门被炸开,拍卖场内瞬间被宫家先锋队包围,队长跟在黑发女人后面汇报:“宫小姐,‘鹰头翡翠’已回收。”
“看吧,我说了宫家肯定会派人回收的。”宝匣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会场中央的女人
“效率不高,”女人一拿过宫徽仔细打量了一番,语调上扬:“没有损坏,回去通知冶炼组可直接熔炼。”
宫徽没有损坏,女人舒了口气,目光投向僵在座位上的人们,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随着女人走向拍卖台被扩音器显示的愈发清晰,每一声都让座位上的人感到惊恐。
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女人调整了下耳麦,对下面面如菜色的人们打招呼:“日安,女士们先生们,对于中断你们的拍卖会,我对此深感抱歉。”女人扫视着座位上的人,脸上没有一丝歉意,她语气轻松,接着说:“现在由我来接手这场拍卖,本次拍卖会只拍卖一件商品———”
女人拉长了语调,绿眼睛里带着赤裸裸的恶意,脸上挂着恶劣的笑。
“今晚的晚餐。”
宫氿一,宫家现任家主唯一的孩子,宫家最有潜力的继承人之一。
在场的贵族们在深感不妙的同时又面面相觑,一时间无法理解宫氿一话语中的深意。拍卖会的氛围由紧张转为诡异的寂静,只有宫氿一的手杖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大厅中。
“各位,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宫氿一笑出声,手杖重重的敲击了下地面,离宫氿一最近的一排人身上突然显现出利器撕裂的伤痕,紧接着身体变不受控制的化为一团血雾,也仅仅只有第二排的人可以通过周围的血腥气和铜臭味来断定第一排的人在一秒前还做在那里。
在人们惊惧的目光中,宫氿一轻飘飘地说:“只有一个人可以享用今晚的晚餐。”
“各位,为今晚的晚餐努力吧。”
宫氿一的话语如同死神的宣判,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们原本以为,这场拍卖会不过是一场权力的较量,却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宫家玩弄的棋子。
“我家先生是在十一日收到请柬的!”男人大声说:“来送请柬的人穿的料子粗糙,但车是好车!”
宫氿一的眉头微微一挑,她的目光如同捕食者般锁定了那个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男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想要透露出更多信息。
“那车…”男人的声音颤抖,但充满了迫切,他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要在这个恐怖的游戏中生存下去,“它…它非常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宫氿一的眼神更加深邃,她似乎对男人的话产生了兴趣。男人感到了一丝希望,他以为自己的话可能打动了宫氿一,可能会因此获得一线生机。
但是,就在他准备说出车牌号的完整信息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种不祥的气息,宫氿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男人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了他,他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在拍卖场内响起,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在宫氿一的控制下,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在一瞬间化为了一团血雾,四散在空气中,仅留下恶臭的气味。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惊恐地看着宫氿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宫氿一却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刚才的杀戮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一个。”宫氿一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没有人再敢轻易开口为宫氿一提供线索,宫氿一扫视一圈,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烦躁。
“这时候她的耐心应该已经耗完了。”宝匣咯咯笑着,好奇地看着会场:“如果表姐她把这些人都杀掉,回去是要被宫先生唠叨的。”
宫氿一的耐心确实已经到了极限,她对这场无聊的游戏感到厌烦。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寻找着下一个可能的“有趣”目标。然而,她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宝匣的包间,她能感受到那里散发出的与众不同的气息。
“哦?看来我们有位特别的观众。”宫氿一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在拍卖场内回荡,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宝匣所在的方向。
宝匣并不惊慌,反而站起身,优雅地向宫氿一鞠了一躬。
宫氿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大伯让你来的?”
宝匣轻轻一笑,她走出包间,步入了拍卖场中央,“倒也不是,我也收到了邀请函。”
宫氿一的嘴角勾起的笑意,不再是简单的玩味,而是一抹预示着风暴的冷笑。
“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宫氿一的声音森然,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重锤。
宫氿一的手杖猛地击打在地面,那声响不似敲击,更像是命令。瞬间,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她,仿佛她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就在这一刻,拍卖场内的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啸声,仿佛是死神的低语。宫氿一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如同一张被撕裂的画卷。那些还站在原地的人们,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惊愕和不解,身体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撕裂、扭曲。
血雾在瞬间爆发,如同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将整个拍卖场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中。尖叫声、哭喊声在血雾中回荡,却被无情地吞噬,只留下了无尽的回音。
宝匣站在这血雾之中,神色崇拜地看着宫氿一。
“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找到倒卖宫徽的小偷了呢?宝匣小姐?”宫氿一无奈地拍了下宝匣的脸,问道。
“去我家吧,”宝匣兴奋不已:“说不准就在我家呢。”
宫氿一轻笑一声,她的手轻揉宝匣的头,这个动作带着一丝宠溺,却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放松。她转头对队长简洁地下达了命令:“收工。”
然而,就在这一刻,宫氿一感到脖颈一凉,一股寒意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的本能告诉她有危险正在逼近。她想要躲避,却惊愕地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宫氿一的眼中反射出对方那锐利的紫色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狠戾与傲慢。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宫氿一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突然,宫氿一身上的迸发出刺眼的红光,它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险,一层又一层的白色花瓣将宫氿一和宫宝匣包围,飘散在空中的白色花瓣中夹杂着猩红的闪电,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白色花瓣的绽放如同一场超自然的风暴,每一片花瓣都似乎拥有自己的意志,它们在空中旋舞,闪耀着电光,将宫氿一和宝匣紧紧环绕。
这些花瓣不仅是防御的盾牌,更是揭露敌人的明灯。在它们的照耀下,暗处的阴影无处遁形,迫使隐藏的敌人不得不现身。
敌人在花瓣的光辉中被迫后跳两步,避开了如猛兽般扑来的闪电。她后跳两步,避开了猛烈的闪电,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野性的优雅。狼狈地收起刀,她的目光与宫氿一相遇,那双紫色的眼睛中充满懊恼。
“我亲爱的佣兵小姐————”宫氿一一天的坏心情在见到玛洛斐之后顿时一扫而空。她收起了宫徽所释放的闪电,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她走到玛洛斐身前,盯着她懊恼的神情,居高临下地说:“你又失败了。”
玛洛斐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宫氿一,脸上的面罩却被人一点一点向下扒,惊得玛洛斐迅速抓住宫氿一作乱的手,语气戏谑:“还在努力吗?”
“自然,我可是很好奇你到底长什么样子的。”宫氿一面色正经。
“…………”玛洛斐静静地盯了她一会,翻了个白眼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感谢宫氿一没有她高,让原来如此简单的扒面罩问题变得复杂起来。
宝匣看着两人如朋友般叙旧,好奇地问:“你们…刚开始是在打招呼?”
“没有。”宫氿一笑着摆摆手:“刚刚玛洛斐,是真的想杀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