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头的心思！【新书求一切】
“好，我马上去。”
周成来了劲头，整个人动作加快好几倍，饭菜无非简单刨上几口。
“慢点吃，时间还早呢。这才六点多，坐黑车走到达的快些。”
吴文来提醒，周成没有听进去，速度依旧不满。
一碗饭几下就解决。
买的卤菜也只夹了几筷子。
解决完喝一口热水便收拾收拾出门。
“师父，我走了啊。”
“走吧，带着点钱，我包里拿。”
“知道啦。”
孩子着急忙慌离开，吴文来依旧慢悠悠吃饭，他对孩子身边有异性挺开心。
成于不成只是时间问题。
但相声……他很无奈。
今天一天他都在抉择到底要不要再干，如果要再干，还可以干。
那就是把燕京那栋房子卖了。
剧场不干之后，他心情不差的缘故就是他们爷俩还有两套房子，如果房子一卖剧场再开不起来。
爷俩恐怕生活条件还要够呛。
生活条件是其次，主要耽误孩子发展时间。
说不定发展鼓曲，真能发展起来呢？现在是一个趋势，趋势好的地方什么演员都能起来。
简直左右为难。
一碗饭吃饭，吴文来把自己的碗和孩子的碗放在一起洗，剩下的菜则盖起来。
冰箱没有带过来，带过来不过来都不重要。
他觉得在天津也可能不是他们爷俩的长久路子。
“老头哇，你说我该怎么办？”
已经六十多岁的吴文来看了一眼今天带来的老头遗像，老头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
照片中的怹头发全白，皱纹不少，却非常慈祥。
正因为如此，怹观众缘非常好，曲艺团说相声时，不少观众给他送礼物。
甚至观众有家里晚饭做了饼，晚上看演出时都得送来。
那时候哪担心什么害不害人，观众演员一条心。
如今时代变了。
观众送个食物或者水，根本不敢喝，尤其你火的时候。
“您多保佑保佑这个徒孙吧，哪怕事业上保佑不了，至少让他安安稳稳结婚生俩孩子，不然我这岁数可能还没您活得久。”
望着老头黑白遗像，吴文来笑了，随即进入书房看看。
进去一看，发现孩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老前辈留下来的物件，全权被好好保护着。
至于书籍两三个书架都整理了一番，像什么手札，濒临失传的段子，要找都很好找。
桌子上还放着几本书以及手稿。
吴文来有点闲心，伸手拿起来一本，一翻开密密麻麻全是老头字迹。
这是评书《薛家将》的一个大纲梁子。
接着是一个手稿。
手稿上面写着老头留下的小曲儿，一字一句都写着，不仅仅文字，还标注着简略的节拍和解释这段是曲头，这段是转快什么的细节。
生怕后来人不知道具体。
可相声、曲艺基本口口相传，如果没有人教，这些东西其实很难帮助到后人。
当然能留下这些就已经很可以，后人不自己琢磨哪能行。
看着看着，吴文来察觉到什么，眉头不禁一皱。
在一本上下翻页的本子里，他竟然看见老头写了大量贯口，这些贯口包含常见的段子。
报菜名、地理图之类。
如果只是这些老头犯不着写，但是在一些地方，怹竟然很认真标注了气口。
不仅仅气口，旁边空着的地方，写着一行行小字。
似乎告诉后人这里要怎么表演，要怎么拿捏情绪。
写得异常认真。
有时候一小段贯口，旁边密密麻麻的小字堆积如山。
一页、两页、三页、四页……整本都是如此。
吴文来深吸一口气，当初整理老头遗物时，他心里难过，这些东西没有具体看。
一直保管在箱子里。
有时间就来天津打扫打扫，但打扫只打扫了老头或者老前辈自己留下的遗物，那些比较贵重。其他的实在没那时间，所以一些书才落了灰。
现在重新看着这些东西，老头该不会是早就担心相声这一行当落寞。
然后写这么多？
如果有人看见，就能给予一点帮助？
关键不止一本。
吴文来转头去找书桌上剩下的手稿，老头是个很固执的人，果不其然像这种讲述段子的手稿，让他翻出了三四本。
一本的厚度有几十页，老头生生写了几百页。
现在都被孩子找了出来，重见天日，要不然它们只可能继续待在箱子或者这个老房子里。
吴文来跟着老头，也就是自己师父一辈子。
认为太了解不过怹，怹就是一个固执的人。
要不固执怎么花那么心思去拜访各个城市的朋友，要不固执又怎么写这么多。
然而这只是表面，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了解怹的心情，真不想喜欢的曲艺落寞，不然心都是疼的。
“哎～”吴文来开始难受，整个人直接坐在书房发呆。
他发呆，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周成已经上了一辆面包车前往燕京。
到燕京的时间还很早，整整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完全靠着看风景度过，等到了燕京已经晚上八点左右。
拿着钥匙打开门，他打算先把家里收拾收拾再说，今天晚上还得带东西回去，因为第二天他八点要到餐馆报到上班去。
要明天走就来不及。
不过就在他打开门进屋的刹那，一个身影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
周成回头一看，有些愣住，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是别人，正是系着厚厚围巾的杨丽丽。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杨丽丽看着周成露出笑容，“我是回去了，但吴爷爷发短信告诉我你回来拿东西，所以我来看看。”
“师父……”
周成轻声念叨，本来他想过去找她的，没想到他老人家参合了一下。
“冷吧，快进来，我给你沏茶，你也喜欢喝茶吧？”
“嗯，我喜欢喝茶。”
步子迈进，杨丽丽努力点点头，“对了，你跟吴爷爷在天津那边演出吗？那边的演出机会是多些，经常瞧见什么什么剧场来演员，有空叫我过去，我还想看你们演出。”
“我师父可能还演出，但我准备在天津那边打工，当一个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