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师驾到
一旦等无支祁恢复行动力之后,闻仲只能任它宰割,再无还手之力。
果然是连禹王都无法灭杀的不死妖身,哪怕闻仲竭尽了全力,也还是没能成功一击毙命。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闻仲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紫电锤,他最后的底牌,是通天教主留在紫电锤里,关键时刻能保他一命的先天紫雷。
难道真的要在现在就用掉么?
无支祁的肉身恢复得极快。
即便没有血食供它再次进补,但逃出封印的无支祁,已经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来修补自身。
无支祁这回是真的对闻仲恨大发了:
“小香肉,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快,我要一点一点,把你活生生地撕着吃。”
闻仲拄着紫电锤,强撑着把半跪下去的一条腿,重新站得笔直。
凄风苦海之中,他眼里的光,从未消失过。
“是嘛,我这人骨头硬,小心崩了你的牙。”
“还在嘴硬!”
无支祁原地起跳,以泰山压顶之势,飞扑向闻仲。
偌大的身躯,遮蔽了几乎半个天空。
闻仲手掌乏力,肌肉微微发颤,勉强捏住紫电锤,昂首看着无支祁,全无惧色。
“何人胆敢,坏我爱徒性命!”
一声娇喝,从天际而来!
蜃珠浓雾从天边应声破裂如裂帛。
“呼噜噜!”
长着獠牙地猪头强行拱开迷雾,七头小猪拉着七香宝车鱼贯而入,载着金身法相的女仙悍然而至!
金灵圣母现出三目四头八臂的真身法相,其中一只洁白纤细的手掌径直按住无支祁的胸口,将它狠狠地按进地面,压出一道湖泊大小的深坑!
其余七只手臂拉住云头雾气撕扯,瞬间破去相柳布置的蜃珠迷雾,温暖明亮的阳光又重新照射进这一片被妖魔污染的龟山山麓。
同样也照在闻仲如释重负的脸上。
“太师,贫道带着尊师来救你来了,可还算得上及时?”
申公豹骑着白额虎踏风而来,笑呵呵地飞到闻仲身旁,搀扶起闻仲疲惫不堪的身子,朝他体内打进一道法力,总算是帮闻仲撑住了最后一口气。
“呼!”
闻仲长处一口气,脑袋搭在申公豹肩头,苦笑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道友,不瞒你说,你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被人活剥生吃了。”
申公豹也不嫌闻仲满身血污,拍拍他的肩头,扫去一些妖血,也笑着回答他:
“那不能,谁人不知道大商的闻太师为人又臭又硬,不撒把香料,如何能咽的下去?”
闻仲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嫌弃满地的毒水污水,长叹一声:
“道友懂我。”
申公豹倒也随和,陪着闻仲坐下,指着金灵圣母高大的法相:
“尊师看来是动了真怒,否则收拾一个区区的无支祁,何至于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是啊。”
闻仲心里明白,金灵圣母这回因为他,还真是动了真火;
这足以独斗三大士的全战力状态,对付无支祁,着实是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又是什么人!”
无支祁被金灵圣母的手掌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又惊又怒,谁能想得到刚刚一出世,就想吃口小香肉,结果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
金灵圣母扫了一眼闻仲,知道他只是法力耗尽,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后,目光又重新转向了无支祁。
“闻仲我徒。”
“弟子在。”
“你成仙之后,为师还没有好好指点过你,今天既然机会难得,你就好好在一旁观摩为师的法相真身。”
“弟子遵命。”
闻仲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第三只神眼,金灵圣母这三眼四头八臂的法相玄妙无比,彼时闻仲只练就了第三只神眼;
但今时不同往日,那时闻仲尚未成仙,因此所能领悟的有限,此时的闻仲成就了仙体,又迈进了真仙行列,再看金灵圣母法相真身,已经是另外一番体会。
金灵圣母表情肃穆庄严,稳坐在七只小猪拉动的七香车上,八只手臂高举,分别托有日轮、月轮、金印、宝弓、长戟、龙虎如意、飞金剑、四象塔,每一样都是不世出的好宝贝;
一时宝光闪耀,团在一处,照得金灵圣母光华无限,像是在天空中多了一轮太阳似的。
拉车的七只小猪是金灵圣母仰观天象,感悟北斗七星所化;
所以金灵圣母日后受封斗姆元君,不是没有道理。
斗姆者,斗母也,乃是北斗群星之母,统御一众星君。
金灵圣母已经松开手掌,勉强能喘得上一口气的无支祁浑身上下骨折了不知多少处,内脏破裂、皮肉破损也不知有多少,但它依然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天生强悍的妖身,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但很快,它就会为这引以为傲的顽强肉身而感到后悔。
金灵圣母第三目神眼大开,伸出足以照透九天十地上至天庭九霄下至黄泉九幽的神光,将无支祁定身在远处,随后金印、宝弓、长戟、龙虎如意、飞金剑,轮番施展,毫不留情地朝无支祁身上招呼!
无支祁吐血如泉涌!
也亏得它皮糙肉厚妖身强悍,一击又一击的重击落在身上,竟然分寸拿捏的刚刚好,始终吊着它一口气,不让它彻底死绝。
金灵圣母回过头问闻仲:
“我徒,你可看清了?”
闻仲摇摇头:
“老师的攻势太快太凌厉,徒弟看漏了几招,还请老师再演示一番。”
金灵圣母点点头,将手中日轮和月轮对着无支祁一照,日月交替之间,无支祁身上的所有伤势便几乎完全痊愈。
但心里的创伤,又拿什么快速弥补?
无支祁好了伤势的第一时间,就是对着闻仲破口大骂:
“你这小畜生……”
它不骂还好,一开口金灵圣母便再度摇动八只手臂,一时之间金印、宝弓、长戟、龙虎如意、飞金剑再度轮番上阵,打得无支祁连连吐血,砸在地上几乎成了一滩肉泥,抠都不好抠出来的那种。
“徒儿,这回你可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