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虎断门刀
慕容复出手迅如闪电，仅仅片刻之间，听香水榭就变得安静了许多。
只是血染当场，与这原本静谧优美的环境对比起来更加让人心惊。
王语嫣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的尸体，更是吓得背过身去。
“语嫣，你不用同情他们。”慕容复走过来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你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多多少少会一些五虎断门刀的功夫，他们是秦家寨的人。
云州秦家寨是绿林强盗，干的都是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这些躺在地上的人手上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既然都是些亡命之徒，那也早该料到会有今日。”
“表哥。”王语嫣转过身来，柔声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慕容复微微一笑：“那我们走吧，他们的头儿还在阿朱的小楼里撒野呢。”
一行人在慕容复的带领下，很快走上了听香水榭的小楼。
一路上，只要遇到有人阻拦，慕容复都是随手点倒，以至于他们到了楼上，其他人还是一无所知。
慕容复迈入大厅，只见东面一群十八九人正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
西面一群二十余人均是一身白袍、肃然而坐，脸上一片木然，无喜无忧，宛如僵尸。
慕容复又进了两步，四个白袍人一跃而起，拦在了前面，喝道：“是谁？”
说的是四川口音。
慕容复冷笑：“青城派？”
紧接着，又靠过来两名北方大汉，对着慕容复四人上下打量：“你们怎么上来的？”
一人指了指门外，向旁边吩咐道：“你出去看看。”
那人出去看了两眼，回来后面带惊恐之色：“不好了，姚寨主，弟兄们都被人给杀了！”
“什么？”那群北方汉子中一魁梧老者登时站起，脸有怒色。
只见他一个箭步走到慕容复跟前，问道：“是你干的？”
慕容复环顾四周，朗声说道：“你们到这燕子坞撒野，不就是要来找我吗？”
众人见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心中早已起疑。
此刻又见他亲口承认，不由得同时惊呼：“慕容复？！”
“正是在下。”慕容复冷哼一声：“诸位今日前来拜庄，可曾问过这里的主人了么？”
姚寨主姚伯当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一个姑苏慕容，你杀了我师父的儿子，你可知我们今日是来报仇的？”
“不错。”西首白袍客中一人长身而起：“你杀了我爹爹，我青城派又岂能与你干休？不过小小燕子坞，我今日踏破了它你又能如何？”
阿碧忍不住道：“秦伯起和司马卫不是我家公子杀的，我家公子这三年来……”
慕容复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解释。
姚伯当眯了眯眼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当真会使五虎断门刀？”
数日之前，秦伯起在陕西被人用一招一直四横的王字四刀砍在面门而死，那正是五虎断门刀中最刚最猛的绝招。
虽然秦伯起的父亲原秦家大寨主，一口咬定是姑苏慕容下的手，但姚伯当却始终觉得一个位于江南水乡的慕容氏绝难练成他们的绝招。
然而秦伯起的仇却又不能不报，那便只好亲自带人过来一趟了。
如今名满天下的慕容复此刻就站在面前，姚伯当心中不免想要挑战一番，验证那口口相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到底是真是假。
青城掌门司马林自然也有同样的想法，他青城派地处川西，与当地地主豪绅关系密切，颇有势力。
然而一派掌门却被人用自己的绝招杀死，已是奇耻大辱。
慕容复还没有回答，身后的王语嫣却率先说话了。
“当年秦公望自创五虎断门刀六十四招，后人忘了五招，不知道姚寨主，你学会了几招？”
姚伯当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五虎断门刀原有六十四招？”
王语嫣道：“我自是从书上看来的，姚寨主，你既然不会这后面五招，那便远远不是我表哥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否则白白送了性命。”
姚伯当冷冷地道：“我不会使，难道他姑苏慕容就会不成？
秦师弟学艺不精，被他得手，我看他慕容复不见得也能用同样一招取了我的性命！”
慕容复淡淡地道：“秦伯起虽然并非是我杀的，但同样要取你性命，又有何难？”
“好。”姚伯当抽刀出鞘：“那就让我瞧瞧你慕容家的真本事。”
说着猛然举刀向前方划了一半圈。
周遭人群纷纷退开，只留下了慕容复和他对峙。
“慕容复，出刀吧！”
“杀你何必用刀？”说着，只见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那是要以指作刀。
姚伯当见他如此托大，心中气极，提刀斜劈，便要削他手指。
“表哥，白虎跳涧取他中路。”
慕容复实战经验尚且不足，本欲暗使参合指力，凭借强横内力迅速将其拿下，此刻听得王语嫣所说，心中大喜，立时照做。
那刀光本来甚快，但一来斜劈之下动作僵硬，二来白虎跳涧本就是以迅捷得名。
慕容复双指直取中路，后发而先至。
姚伯当只得放弃进攻，回刀来挡。
铛的一声，慕容复双指击在了刀柄之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姚伯当只觉手臂发麻，几欲脱手。
“剪扑自如，上下齐攻。”
慕容复并指如刀，上下急点，姚伯当左右支绌，顿感攻势层层叠叠万难抵御，身形连连后退。
“表哥，伏象胜狮！”
慕容复闻言，站定身形，将灵力汇于双指，内劲透体而出，便如半尺刀罡，从空中一斩而下。
姚伯当刚从潮水一般的攻势中解脱，全身却又瞬间好似被压制于一股巨力之下，就连举刀的勇气也已丧失。
眼见刀罡直落，有如死神降临，登时面无人色。
过得半晌，姚伯当才从恐惧中回神，只见慕容复双指距离自己尚有半尺，但此刻他却毫不怀疑这双肉指可以顷刻结果自己的性命。
哐啷一声，姚伯当将手中单刀扔在了地上。
眼中说不出是哀伤还是向往：“这就是五虎断门刀最精要的后五招吗？可惜，可惜我只得见三招，慕容复，你动手吧，我姚伯当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