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正的敌人
这是杜秋寒思考了一路，才做出的决定。
很显然，南宫堰也保留了记忆。
在这场一无所知的灾难中，多一个强力的盟友，就多一份存活的可能。
“你的世界会在明天毁灭。”杜秋寒沉默片刻后，尽量让语气平缓。
南宫堰点头：“嗯，我知道。”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杜秋寒。
杜秋寒愣了下，随后想到了南宫堰那身盔甲。
以那身盔甲的强度，活过那次“灾难”，确实合理。
换了套语言方式，继续说道：“我会帮助你，但同样的...”
她抬眼看了一眼南宫堰，郑重的说道：“请你保护好我的...家人。”
家人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烫嘴，说的很费劲。
上一次，青檀被碾碎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种绝望的感觉，即便时间还可以重启，她也不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了。
南宫堰望着她的眼睛，重重点了点头：“好。”
“嗯，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帮助你。”杜秋寒见状轻松了不少，语气也没那么沉重了。
这可是整个世界最强的男人，有他当队友，确实会更加安心。
南宫堰脸一红：“你...”
“算了..”他欲言又止。
杜秋寒皱了皱眉：“为什么？”
“..不想被你讨厌。”他弱弱的说道。
杜秋寒：“？”
所以你刚才想说什么？
南宫堰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读书多，我听你的。”
杜秋寒无语。
片刻后，两人交换了一下信息，南宫堰便跟着杜秋寒回到了破庙里。
当然，两人都各自保留了一些。
杜秋寒并没有说出自己是穿越者的事。
而南宫堰则似乎隐藏了更多。
当两人一起进入庙门时，染春吓了一跳。
青檀更是直接红了眼眶，伸出爪子就窜了上来。
“等等！别动手！”
青檀一顿，疑惑的看了过去。
杜秋寒看了一眼半空悬挂的月亮，简单的为两人解释了一遍。
青檀这才收回利爪，不过还是不放心的紧紧盯着南宫堰。
南宫堰头皮发麻，这怎么还有个血妖！
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究竟转化了多少人？
算上之前突然在顺天出现的那个教派...该不会整个大莽都是你的子嗣吧？
他古怪的看了一眼杜秋寒：“顺天那位，是你的直系子嗣吧？我还以为你这样伟大的人，没什么野心的...”
对此，杜秋寒讪讪一笑。
顺天？是说王枭么...
听说他已经掀起革命了，打着的还是“慈主救世”这个名号。
...有点难评。
“你就这么走了，黑甲军不会找你么？”她转移话题的问道。
南宫堰摇头：“他们不会在意的。而且我走了，他们估计会更开心。”
“嗯...”话题又被终结了。
好在这次南宫堰率先开口，反问道：“你知道，这场灾难的由来么？”
杜秋寒想了想，那一切似乎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前一秒还风和日丽，后一秒，突然就被恐惧笼罩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就这样看着南宫堰。
反问的人，一般都有答案。
南宫堰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现在还有选择，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现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有选择的余地，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我迟早会救下你们的。”
“一旦你知道了这些，你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他低下头，怔怔的看着手心。
“别废话。”杜秋寒皱眉。
脱身？
在青檀死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注定要参与到底了。
“...好。”
南宫堰点头：“我想想先从哪里开始说...”
“你是和我老师来自于一个世界，所以...你应该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杜秋寒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头。
“你认为，黑甲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南宫堰眼神沉重，问出了这句话。
杜秋寒一愣。
在最开始的预想中，黑甲军应该只是为了征服世界。
可这个“低武世界”的战力水平，黑甲军的战力显然已经严重超标了。
杀鸡焉用牛...屠龙刀？
一个能用来打星际战争的军队，用来对抗这些土著？太不合理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李愁最开始建立黑甲军，就压根不是为了征服世界。
而是...在防范某些我目前还不知道的敌人。
杜秋寒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那场灾难是人为的？”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猜谜语一样，青檀和染春二人大眼瞪小眼，什么也没听懂。
南宫堰点头，随后缓缓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拿出了苍白之鬼的小黑块。
“老师是在十二年前来到的大莽。”
他望着黑块，眼中露出怀念之色：“那时候，我们还是百邦之中最弱小的城池，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国...”
杜秋寒打断道：“这些我都知道了，说些我不知道的。”
说完，她瞥了一眼百鸟。
南宫堰了然点头。
“最开始时，黑甲军真的只是普通的重骑兵而已，凭借着你们世界的武器，得以大杀四方。”
“大莽建国第四年，老师忽然惊醒，随后就发了疯一样，要求我大哥建立了一大堆工厂。”
“从那时起，夜神装甲诞生了。我们的战斗力陡然提升了几十倍，夜神装甲配合基因改良液，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二品高手。”
杜秋寒微微点头。
夜神装甲...24世纪时，联邦提出过与之类似的概念蓝图。
“与此同时，‘不夜帝王号’和‘封天大阵’，同步开始搭建。”
“为了同时开展这些项目，大莽刚刚充盈起来的国库，险些被再次榨干。
彼时，我们所有人都在质疑老师，包括安九和大哥，都怀疑老师是老糊涂了。”
“可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们意识到了危机。”
“在老师离开之后，由于大莽实在无法承担起这庞大的开销，我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本正在开展的‘不夜帝王号’计划。”
“为了不让大莽成为整个世界的公敌，大哥甚至停止了对外的扩张，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国家和天人。”
“后来...天文台观测到了一个奇怪的飞行物，出现在了月亮附近。”
“...那一天，我们认识到了夜神装甲的真正作用，也重新启动了那两个计划。”
“月亮上的...是一只十分庞大的舰队。”
“它们单凭肉身就能在宇宙中行走，随便一人都有着远远强于天人的力量...”
杜秋寒愣住。
南宫堰眼中闪过忌惮，默默攥紧了拳头。
“它们，自称为...天眼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