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兵乱四起
王源郡守倒上一杯酒，浅浅地泯了一口，对对面坐着的一个似有二十余岁的青年男子说道：“你若想要出任新朝的官职，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职位，老夫都能帮你谋过来。”
“并不是老夫有多大的本事，而是以你的才能来谋事！”
“如今的公子宇，他可是不一般的人才，这片天地，我相信一定会再度属于他，而不是属于大秦那样的天地了！”
“他十分睿智，更懂得治国大道。”
“他把百姓放在了第一位，他认为百姓才是国家根本！”
“这样的人才，老夫第一次遇见，也是从心底上敬服！”
“义父，孩儿跟随义父快十年了，义父应该知晓孩儿心意，孩儿实在无意为官，只想跟随义父左右，有一口饭吃，有一件衣穿，有一张小床，尽好一个谋士本份，就够了。”
“你才学出众，学识广博，年轻有为，怀有雄心壮志，又得你父亲谋略真传，是本郡守府上才华最出众的谋士，现在新朝即将建立，也十分缺少治国之才，本郡守也不想埋没了你的才能，若你出仕，必将成为你父亲一样的贤良忠臣。”
“家父临终之时，曾反复告诫孩儿，再不为秦官！如今大秦遭报应已经灭亡，天下大乱，兵荒四起，他虽是建立新朝，但孩儿仍要遵从先父遗言，心里再无为国报效之念头。”
“顿弱大人蒙冤，被秦二世下令关入咸阳狱地牢，老夫虽然明知顿弱大人的冤屈，却不能为他站出来鸣冤，顿弱大人被赵高阉人陷害惨死，哎，老夫一直自责不已啊！”
“秦二世胡亥以税民深者为明吏，以杀人众者为忠臣，刑者相伴于道，死者堆积于市，他残害手足亲人数百人，陷害大臣忠良，只因家父那日在朝堂上说那只鹿就是鹿，不是马，便被胡亥下令关入咸阳狱地牢，被赵高陷害惨死。”
“胡亥在朝堂上看见赵高阉人指鹿为马，如此故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荒谬绝伦之事，秦二世胡亥不仅不制止，还跑到上林苑去享乐，如此荒淫无道、是非不明的皇族，他们的子孙，还能建立起什么样的国家？”
“顿罕，快住口！”
王源郡守脸色剧变，站起来指着下面的一个青年人，双手发抖，嘴唇也在剧烈地抖动。
“义父，是孩儿口无遮拦，请义父重罚！”
王源郡守颤抖了半柱香的光景，方才逐渐平息下来心绪，缓缓坐了下来，说道：“顿罕，你在老夫门下近十年，老夫一直当你为亲子对待，本想将小女都要许配于你！”
“你知道为何？”
“义父，孩儿也一直当义父为亲生的父亲一样！”
“嗯，很好，只因老夫与你父亲顿弱大人早年知己结拜，我们心意相通，他在朝堂，老夫来到了云中郡。”
王源郡守长长吐了一口气息：“我有愧于对兄长不能相救，接纳你母子逃难躲灾至今，义父从未对你重言厉口，你怎么这样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你可知晓今日义父听到小公子爷说了什么？他对墨家钜子大人说，他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小公子爷说出这话之时，义父就在他身边，义父犹如被雷电击中，当时呆立，不能自己！”
“能说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圣言，并被墨家钜子将这四句话作为墨家训诫传承，能与胡亥这样的暴君相提并论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义父，这真是小公子宇说的？”
“他？他怎么可能说出如此圣言？”
下面跪拜的青年抬起头，一脸不相信地瞧着王源郡守。
“老夫亲自在他身边听见，老夫能编出这样的圣言？”
王源郡守叹息一声，背过身去说道：“他还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老夫当时对小公子爷说出这话时更是十分惊骇，因为这句话是孟子前辈之语，曾经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曲解原意，当作大逆不道之语，孟子的原话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
王源郡守说完这几句话，他回过头来，他的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连声音都激动有些哽咽起来。
“义父，小公子爷真是这样说的吗？他不是才七岁多吗？怎么会有如此见解？能够说出这样的圣言之话来？”
王源郡守抹去脸上的泪痕，露出笑容，说道：“所以说这个小公子爷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他有十分先进的思想，超凡的见解，发明了美酒和瓦雷，以及如今我们用的这些精美的纸张，这才多久？不到半年的光景！”
“他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甚至比神仙还要了解百姓的疾苦，知晓百姓的需要！”
“这样的皇帝陛下，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追随？”
“如果你错过了他这样的天下之主，你会后悔一生！”
王源郡守说着说着，又有些激动起来，他平息一下心绪，说道：“你再去外城看看，如今外城改变多大？”
“义父用小公子爷提出的方法去治理外城，以最少的银两，办成了最大的大事，不到半月，外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今天再去，老夫都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新世界。”
“这样的世界，老夫做梦都没有梦见过！”
“从护城河里抽水的水车，分男女的㳟房，冲水的水箱，还有清澈见底的河水，以及漂亮的路面，等等！”
“外城的百姓们，连他们的精神面貌都改变了啊！”
“你可知道，在外城，义父从未有今日这般的成就感！”
......
“夫人，弟弟今日可是见识了公子的超凡学识了，公子简直太神了，公子真是了不起！他根本不像几岁的孩子，他随口说出的话，竟然被墨家钜子当作墨家训诫去传承！”
“他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让墨家钜子都那么赞赏？”
“他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弟弟听着公子这几句话，夫人，你可不知，弟弟虽然是武人，但也能分辨得出这话的意思，当时弟弟就有如雷电击中一般，公子这几句话太了不起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芯夫人反复默念了数次，心里十分激动，这几句话确实了不起，让她这个妇人，都觉得浑身充满了无形的力量，激动得她泪流满面。
“这真是宇儿说的？他怎么会说出了如此了不起的话？难怪墨家钜子都要将这几句话作为墨家训诫传承！”
“是的，这几句话真是公子亲口说的！”
“当时墨家钜子想要考究公子，询问他愿望是什么？”
“公子沉默了数息，他站起身来对墨家钜子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将这几句话说了出来，公子好似成竹于胸。”
“后来墨家钜子又询问公子‘将如何治国？将如何对待天下百姓？将如何对待王亲国戚？’公子就又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治国之道，富民为始！文治武力，内修外攘！’”
“墨家钜子听了公子这几句话，立即决定要去各国游说，宣扬公子的治国之道，钜子大人的第一个去处，便是蜀郡，待蜀郡稳定下来，公子说建国后就要去蜀郡居住。”
“他真这么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宇儿这几句话不对，哪有贱民为贵的？弟弟，以后你要规劝他，江山社稷和君为重，民为轻，可不能让他的思想走歪了。”
“夫人，你可不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几句话可是前朝孟子圣人说的，这几句话可是能够拉近天下百姓的心，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公子也许是最近从古籍上看了便学了过来，便对墨家钜子说了，这几句话，可是得到了钜子大人的大加赞赏呢！”
“那几句话是孟子圣人说的？哼，孟子圣人也说的不对！江山社稷和君王才是我皇室最重要的！以后宇儿不可将这几句话挂在嘴边，前面那几句话到是说的很对！”
“宇儿自从咸阳过来，听说他每天晚上都要读书很久，幸好他爷爷扶苏公子带了几大车古籍过来。”
“公子真是勤奋，是弟弟从未见过的天才少年！”
“弟弟，你也多劝劝宇儿，不可如此用功读书，我如今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儿，他若是有事，姐姐也不活了！”
“夫人，公子如此天才俊杰，他必定会创造一个盛世，超越大秦帝国，夫人，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起来？”
“夫人，还有更神奇的，公子想要把大王给他留下的五百精锐部队好好训练一番，前几天他给弟弟一个军事训练的法子要白浅回来组织训练，弟弟看后，感到简直太神奇了，这军事训练的方法让弟弟这个带兵打仗的人都觉得十分了不起，如果按照公子这个方法去训练军队，这军队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弟弟打算先看看白浅训练的效果，若是有效，弟弟以后要将公子这一训练方法推广到全军。”
“宇儿提出的军事训练方法真的有那么新奇？”
“是啊，夫人，尤其是他提出的‘信任训练’法子，弟弟感到特别新颖，而其它的训练法子，也很独特。”
“另外，夫人可没有看见外城变化，弟弟今日真是开了眼界，外城好像是一个新世界，那变化让弟弟十分震惊！”
“听王源郡守说，那一切都是公子的谋略！”
“真的？我听雅儿说外城发生了大变化，不臭了，护城河里的水清了，姐姐还没放在心上，嗯，明日弟弟陪我去外城看看，姐姐到云中郡来，可还没有出过宫门呢。”
......
“公子爷，殿外有斥候求见！”
公子宇正在给玉儿和婉儿讲解几何学问题，一个护卫在殿外恭声说道。
“稍等！”
“好，今日这几道术数几何运用题，哥哥便讲解到这里，这是二十道几何运用题，比前天的难度加大了，但我相信玉儿妹妹你们肯定能够举一反三，寻找到解决它的办法，做完后便来找哥哥吧，哥哥现在有正事了，你们回去慢慢做。”
殿外护卫的禀报声，玉儿和婉儿也听得清楚，两个小姑娘点了点头，玉儿取过公子宇手里的几张写着术数题的纸，嘻嘻笑道：“哥哥，玉儿可不可以抄写婉儿写的术数题？”
“不能，妹妹得独立思考，能做出多少便是多少，可不能骗了哥哥，妹妹明明不会计算，若是抄写了婉儿算出来的术数题，那样，妹妹也是骗了你自己，你说是不是呢？”
“哼，不抄便不抄好啦！有什么了不起？妹妹自己做！”
“嗯，这才好，哥哥知道妹妹很聪明的，一定能做出来！”
公子宇知道小孩子只能对她鼓励，若是强迫要求她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她们会适得其反，玉儿妹妹就是如此。
公子宇目送玉儿和婉儿走出他的偏殿里，对外面喊道：“斥候进来说话。”
一个斥候低头走进宫殿里，躬身对公子宇行了一礼，说道：“公子爷，小人从咸阳打探消息回来了。”
公子宇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说道：“嗯，有何新的消息？仔细禀报于我。”
“刘邦在参加鸿门宴上，项庄要求献艺舞剑助兴，突然将刘邦刺杀而死。张良带着伏兵抢救刘邦，混乱之中也将项羽射杀，刘邦和项羽两人确实双双战死于鸿门宴乱军之中。”
“张良率领刘邦的军队，在阳陵邑称阳陵王，将大秦国原先的领地全部划归于他的属地，并派出官吏接管。”
“韩国、赵国、魏国、楚国、燕国、齐国贵族，趁此机会纷纷在各属地称王。韩国和楚国，在丹阳城发生了战争。齐国派兵抢占了原为魏国的大梁，燕国与赵国的边境，也发生了冲突，而魏国趁机占领了渭水，魏国集中起来的十万大军，与张良的军队对峙两天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