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一类接触
“我想回去了。”
“闭嘴，格里亚，不然我就用拳头帮你。”
两个被夹在队伍中间，穿着严重破损的工业防护服的人低声交谈着。他们一路穿过流水生产线和一台巨大的冲压装置，武器上的炮盾会在这里完成进一步的加工，但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并不是这里。
“我总觉得不对劲，科尔夫，你看，之前的爆炸…”
“我说了闭嘴！”被称为科尔夫的高个子给了后面人脑袋一下，“你要想赶紧回去，就闭上嘴迈开腿，赶紧把这儿的活完成，基地里的人还等着我们把反应电池拿回去呢！”
队伍继续前进，他们翻过断裂的管道和倒塌的钢梁，几个穿着工业辅助外骨骼的人抬起一根巨大的金属零件，把它推到一边好让后面的人通过。
就在这个时候，科尔夫突然觉得身后刮起一阵冷风，他打了个哆嗦，连忙向后看去。
格里亚不见了，甚至后面的三个人都不见了。
“出事了，快…”他刚想喊叫，喉咙里的话却被一拳打进了胃里。科尔夫翻倒在地，他叫骂着爬起身，却发现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子正指着他的头。
“别乱动。”
那是一个穿着他从没见过的样式盔甲的高大人类，头上带着有些破损的竖长头盔，通过声音判断他应该是个男人。
“图波，我这里已经完事了。”
虽然有先前男人的警告，但是身后传来的另一个声音还是让科尔夫不由得转过头去，结果他差点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一个比身后拿枪指着他脑袋的壮汉还要高大的人，身上穿着他只在壁画和图像里才见到过的厚重盔甲。在那些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里，这些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
帝皇的死亡天使。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死亡天使？家里的长辈曾经说过四百年前他们被迫隐藏于地下的仓库里挣扎求生，唯一见到过的天外来客就是那个开着巨大双足机甲的铁皮人和他的一堆仆从。虽然那个双足机甲威慑力简直拉满，但他也只是在远处偷偷看过。冲击力远没有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巨人要来的多。
只是死亡天使为什么会来这儿？他想不出这里会有什么让这些半神感兴趣的地方。难道是他们中间有这些死亡天使的敌人？不可能呀，他们只是被迫躲在地下度过数百年的可怜虫，怎么可能有资格和这些半神为敌呢？更不用说他们每天都会对着仓库里的帝皇圣像祈祷，就连那个铁皮人也说他们很虔诚。
显然死亡天使并不在乎科尔夫惊异的目光，他只是径直朝科尔夫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同僚已经被那个下半身全是铁触手的怪物用某种不知名的黑色细线困成了粽子，触手怪旁边还有一个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的伤者，他正靠在一台扫描仪上休息。
那个死亡天使每靠近一点，科尔夫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直到他心脏快跳出胸膛的时候，那个死亡天使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开口了。
“名字。”
“科尔夫！”不知怎的，这三个字就从他嘴里蹦了出来，他的身体开始因为恐惧发抖，虽然他不确定，但眼前的巨人似乎没什么恶意。但他觉得还是不要考验这个半神的耐心。
“职业。”
“我，我负责，那个，额，”科尔夫结结巴巴的说“哦，外勤，对，外勤！我负责出去找东西，然后带到基地里面。”
面前的巨人和身后的壮汉交换了一下眼神，壮汉把枪收了起来，巨人继续发问。
“你口中的基地，在什么地方？”
“地下，那些超大的见鬼一样的东西大多数都在地表或者管道系统里，我们几百年前就躲进地下仓库里了。”科尔夫说着，眼神开始不老实的四处看起来，那个钢铁触手怪正忙着把他被困成粽子的同伴集中在一处，那个伤员似乎在对他的同伴们说些什么，估计是在稳定他们的情绪。
“不必担心你的同伴，”巨人说道“我们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要去离子反应堆那里，大人。”
蹲在一旁的格里亚说道“基地里的反应电池要更换了，所以基地就派我们来拿新的更换，顺便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东西带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格里亚，大人。”
一向畏头畏尾的格里亚此刻居然没怎么害怕的样子，只是在这些陌生人面前有些不自在。
“把他们解开。”那个伤员开口了，科尔夫发现那个钢铁触手怪和身后的壮汉开始去解那些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同伴身上那些不知名的黑细线，他还以为那个伤员只是个小角色来着。
科尔夫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腿。
那个伤员一瘸一拐的走到科尔夫面前，巨人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但科尔夫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他发现那个壮汉站到了很微妙的位置，好像要防备巨人对这个伤员出手似的。
防备半神？科尔夫突然有些想笑。
“我是德里克，算是这些人的队长吧。”那个伤员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你是这些人的长官吗？”
科尔夫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的同伴，然后点了点头。
“很好。”德里克微笑着拍了拍科尔夫的肩膀“我们是来此地调查的搜索队，我们很想去你口中的那个基地看一看，可以给我们带路吗？”
科尔夫迟疑了，他不确定这些人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基地带来危险。那个自称德里克的人看出了他的疑虑，就对他道“如果我们真的有恶意，留你一个活口就行了，也不会这么和气的问你问题。”
他摊开手，上面还缠着抗菌绷带“再说了，你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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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能？”伊拉尔怀疑的看着科利尼厄斯“我从未听说过德里克有任何方面的灵能天赋。”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科利尼厄斯帮伊拉尔坐进另一张椅子“人类是灵能种族，除了那些不可接触者以外，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拥有一定的灵能力量。有些微乎其微，只能做到被被动影响，有些则拥有摧毁一整个星球的伟力。”
伊拉尔几乎立刻就知道科利尼厄斯想做什么，她睁大眼睛质问道“你想让德里克强行觉醒灵能天赋？你的脑袋是不是塞了太多金属坏掉了？你知道突然爆发的灵能力量有多不可控和危险吗？”
“我当然清楚。”科利尼厄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者说他的声学机器没有考虑情感波动的功能。“所以我才选择引导出他体内的灵能天赋，就靠这次对扎法的探索活动。许多灵能者的能力觉醒都是依靠生死边缘的突然爆发，这算是最快的方法，那么我就给他创造一个环境。”
“你真是个疯子。”伊拉尔咬着牙说“如果德里克出了什么意外，图波还有奥希尼是不会放过你的，哪怕你是什么狗屁血缘之债的债主！”
“我承认这种行为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我已经做了准备让这个过程尽可能可控。”科利尼厄斯接着说“在保证受体存活的同时，引导出他的灵能天赋。德里克的灵能天赋非常强大，只是我不理解为何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难道是故意隐瞒吗？”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跑到我的房间，还用你那把从虫巢暴君手里抢来的共生体长剑抵着我的脖子。’科利尼厄斯又一次露出那个怪异的笑容“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只是你得知的顺序恰好在最前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