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虞同辉的糟心事！
下午一点十五分。
涪城工业区，利达康制药有限公司。
虞同辉的黑色本田轿车驶入了厂区，车库停了车。
他提着一个黑色公文皮包，大步流星去了办公楼。
从一楼门口到二楼的市场总监办公室，一路上都有人洋溢着笑脸，跟他躬身点头打招呼。
“虞总好！”
“虞总，您回来啦。”
“虞总，半个多月不见，您越来越帅了！”
除了因为他是药厂市场总监而溜须拍马的职场老油条，也有一些是或半老徐娘或年轻的女人发自肺腑。
毕竟虞同辉是“涪城刘亦菲”的亲爹，哪怕到了快四十的年纪，他的长相和身材管理也是不错的！
妥妥的中年大帅哥一枚！
虞同辉笑着回应了他们，进到自己办公室。
办公桌前。
他刚坐下，喘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厂长进来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虞同辉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挂着笑脸：“黎总，您请坐。”
说着，他绕到办公桌对面，将椅子往后抽挪了一点，等到厂长坐下，方才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一边拉开抽屉拿出茶叶罐，一边笑着问道：“您来杯茶？”
黎远鸿满脸笑意，摆了摆手：“我那儿有，哈哈……”
“同辉，这次你忙前忙后，给厂里拉来这么大个订单，辛苦了！”
“黎总，我谈不上多辛苦，您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是精力旺盛。”
虞同辉先是笑着回了一句，表明自己正值当打之年，还能够为厂里持续创造效益。
然后他接着道：“而且这次能够拉来惠氏制药的新药订单，主要还是您英明领导和大力支持，我不过是在您的指导下，替您和咱们厂跑跑腿。”
——利达康制药厂是一家有涪城地方国资背景的混改企业。
哪怕有着民企的绩效考核制度，但管理层长期以来的风气便是如此，事情是下属的，功劳是领导的。
虞同辉虽然心中不屑于这种风气，但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而是一个要养老婆孩子的中年男人。
——为了养家，不得不和光同尘啊！
黎远鸿对虞同辉的回答很是满意，但还是客气两句，肯定了虞同辉这次的付出，厂里不会忘记他！
“同辉啊，今儿再辛苦一下，陪惠氏制药的代表们验了厂，正式签下了合同，我明天就给董事会打报告，把你和你团队的这次奖金给批下来！”
“对了，开年后老张就退休了，副厂长的位置嘛，自然也就空出了一个……”
“哈哈哈……同辉，我待会儿在涪城商会那边还有个活动，就先走了！”
黎远鸿自然是只老狐狸，他有些话只会点到即止。
虞同辉立刻会意，这是黎厂长准备要提拔自己啊！
他连连感谢了黎远鸿一番！
送别了厂长。
虞同辉斗志昂扬，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立刻召集了厂里负责接待美利坚药企代表和陪同验厂的员工们。
开了个动员会！
千叮咛万嘱咐！
让他们在今天的关键时刻，务必不要掉链子！
同时，虞同辉也再度听取了他们的汇报。
的的确确是没问题的！
然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虞同辉总算轻松地喝了口茶。
就等着美利坚药企的代表们来了！
翻了翻公文包，看了看文件。
却是让虞同辉又心中咯噔一下，有一份文件怎么不在？
我去！
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竟是我自己？！
虞同辉心乱如麻，仔细回想那份文件在哪儿掉了？
他想来想去，只觉今天上午回家时，可能落家了？
然后，他就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结果，褚婉宁这会儿正在回娘家的大巴车上！
虞同辉的心态瞬间炸了！
已经一点五十了！
惠氏制药的代表们两点半就要到了！
往返一趟，四十分钟肯定搞不定啊！
所幸，褚婉宁告诉丈夫，小渔没跟着她去外婆家。
于是乎，虞同辉就赶紧给闺女去了个电话。
虞小渔在沙发上找到了油皮纸文件袋。
“小渔，你赶紧叫一辆出租车，送到爸爸公司来！”
“嗯，爸爸，我立刻就来。”
虞小渔也知道爸爸这会儿很着急，挂断了电话。
砰——
赶紧关了门，出发。
唔……
我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
虞小渔站在门口愣了几秒，一时没想起来。
就抱着怀里的文件袋，跑下了楼！
“小渔，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陈滢，我去给我爸爸送点东西。”
虞小渔来不及跟陈滢寒暄招呼了，急冲冲地跑出了小区。
陈滢一脸疑惑：“？？？”
小渔也太着急了吧？
来到状元府邸外的大马路边。
虞小渔心中焦急，时不时看一看腕表时间，时不时瞅一瞅有没有出租车驶来，等了约莫五分钟。
的确有四辆出租车驶过，但都不是空车！
虞小渔想起爸爸着急的语气，顿时她也快急哭了。
只有不到三十分钟了，怎么办呀？
而就在这时，一辆北斗星面包车停在了小区外的马路边。
沈奕川皱眉看向副驾：“不是说去看工厂吗？你带陈滢去做什么？”
“我上次答应了她，说要带她去看看。”
陈舒笑着耸了耸肩：“君子要言而有信！”
“……你还真是世间好哥哥啊！”
“那当然！”
陈舒自豪地挺胸回道。
打开了副驾门，下了车，陈舒正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却是忽然注意到了路旁的一个倩影！
太熟悉了！
自然是虞小渔，不过她这是怎么了？
感觉都快急哭了！
陈舒跑过去，关心地问了一句：“小渔，你怎么了？”
虞小渔见到陈舒来了，刚才还只是浸湿眼眶的泪花，突然化作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
陈舒感觉心都要碎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就给她擦了擦泪珠。
“到底怎么了？”
“陈同学，我、我赶不及给爸爸送东西了。”
“送东西？这个文件？”
“嗯！”
虞小渔也用手背擦了擦晶莹泪花：“爸爸让我必须要在两点半前，把文件袋送过去，可是我一直没等到出租车。”
闻言，陈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事啊！
拿出手机看一看，还有二十八分钟！
“走！我送你去！”
陈舒来不及解释，拉着虞小渔的手腕，就朝舅舅的车走去！
沈奕川这会儿正倚着靠椅，拿着手机跟洗脚城的妹子Q聊！
他虽然来涪城还不到一月，但已然是这地的洗脚城行家了！
——比当地的出租车司机都还懂！
而按照规定，洗脚城的女技师们是禁止私加客户联系方式的！
但沈奕川太有诚意了！
他这几天都去那家洗脚城，次次都点人家8号技师！
人家妹子也就偷偷摸摸的，告诉了沈奕川QQ号码。
“父亡母病弟读书！”
“唉……这妹子太可怜了！”
“谁让我这么好心呢？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沈奕川聊着Q，居然聊出了救世主的心态！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却是忽的咣当一声！
面包车的后排车门就被打开了，沈奕川吓了一个激灵！
赶忙收起手机！
——他以为是什么劫车悍匪！
但沈奕川回过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
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
沈奕川觉得大抵也就这样了吧？
可惜是个跟陈滢一般大的小孩！
惊愕之余，他连连开口问道：“小妹妹，你是不是上错车了？”
“没错！”
陈舒这时也绕到副驾驶，打开门，上了车。
沈奕川纳闷了：“陈舒？这是？”
陈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催促道：“舅舅，去工业区！快点！”
“啊？”
“来不及解释了！快开车！”
“……好！”
沈奕川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但看着外甥如此着急的样子，他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系安全带……打火……松刹车……
“坐稳了！”
沈奕川大喊了一声，旋即一脚油门踩下！
嗡嗡嗡！！！
陈舒和虞小渔都被沈奕川这架势吓了一跳！
陈舒刚想开口让舅舅还是稳一点好！
但……
车轮子一圈都没转！
沈奕川面色尴尬了一瞬，他清了清嗓子：“咳咳……不好意思，忘挂挡了。”
陈舒一脸无语：“…………”
果然，不靠谱的舅舅又回来了啊！
……
十分钟后。
北斗星面包车疾驰在了去涪城工业区的道路上。
虞小渔给爸爸打了电话，虞同辉看了看时间，想来是来得及的。
稍稍松了一口气！
陈舒也跟舅舅解释了一番，互相介绍了双方。
原本陈舒只说虞小渔是他的邻居！
结果被小渔一句话给“背刺”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她也跟着陈舒喊了一声沈奕川。
“舅舅，太谢谢您了！这次您帮了我一个大忙！”
虞小渔真诚地感激道。
却是让沈奕川心中泛起了嘀咕，陈舒这小子可以啊！
刚刚还说她是你邻居！
结果人家小姑娘都跟着你喊我一声“舅舅”了！
笑着回应了虞小渔之后。
沈奕川便在路上打趣起了外甥：“陈舒，陈滢有你这样的绝世好哥哥，绝对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愧是君子，言而有信！”
“…………”
陈舒老脸一红，却是倔强道：“我又没说非得是今天！”
沈奕川呵了一声：“陈滢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哭晕在厕所！”
陈舒：“呃……”
虞小渔满目疑惑。
“陈同学，你和舅舅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
陈舒赶忙笑着转移话题：“小渔同学，待会儿一起回家吗？”
虞小渔微微摇摇头：“不知道，要问一问爸爸。”
“好吧……”
陈舒跟虞小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让这丫头转移了注意力，不怎么着急了。
……
下午两点二十五分。
秋名山车神沈奕川先生就已经抵达了利达康制药厂。
保安提前就得到了消息，立即放行。
停了车。
陈舒陪着虞小渔去了厂区办公楼，但是他没有上楼。
而是在一楼门口等着。
小渔同学小跑着上了二楼，她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
轻车熟路。
却是到了二楼办公区的时候，她微微愣住了。
办公区的员工们都垂着脑袋，跟泄了气似的。
像是挨了骂？
同时，从一间办公室里，虞小渔竟然听到了爸爸的怒骂声。
“你们都他妈的没有长脑子吗？怎么办事的？！”
“今天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他妈的没有他妈的应急预案？！”
“一定要我手把手地教你们怎么做事吗？啊？！”
这还是虞小渔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到爸爸发飙怒骂的声音……
她缩了缩身子，有点害怕！
是因为我送晚了吗？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看见了虞小渔。
她走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小渔，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虞小渔认识眼前这位阿姨，她是爸爸带出来的徒弟！
现在好像是市场副总监了。
“程阿姨，我是来给爸爸送东西的。”
虞小渔双手拿着油皮纸文件袋，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
程双双一看，居然是今天就要用到的文件！
呃……老大差点都掉链子了？
“小渔，辛苦了。喝点水，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你爸爸。”
“嗯……好吧。”
“你先坐会儿，我去把文件拿给老大。”
程双双笑着让人来招待虞小渔，同时也踩着高跟鞋，扭动着纤细腰肢，去到了总监办公室。
虞小渔看见她的背影，小俏眉微微蹙了蹙。
莫名有点小小的担忧呢。
不过，我妈妈天下第一！
……
咚咚咚——
程双双敲响了门，虞同辉这才停下了怒骂声。
他深吸了两口气！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好消息——载有惠氏制药验厂代表们的大巴堵车了，大概会晚到半个小时！
总算可以让自己这边喘一口气！
结果好消息刚来，坏消息却又突袭而至！
厂里从锦城高价请来的陪同翻译出事了！
——不知道被谁下了泻药，人都虚脱了！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虞同辉眼睛瞪得跟黑猫警长似的！
同时他也怀疑这多半是利达康的哪家竞争对手干的缺德事？
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手段！
这个暂且不提，可以秋后算账，但厂里居然没有任何关于翻译的应急预案，这才让虞同辉破口大骂！
前前后后这么多的心血，难道就要付之东流了？
他无法接受啊！
——因为这次是外资客户验厂，又是制药行业，涉及到大量专业知识！
因此这次陪同翻译的工作，可不是随便哪个英专八级的翻译就能胜任的！
过了雅思托福的外行也不行！
必须要有医药行业的丰富经验和专业知识储备！
这样的翻译人才，半个小时内，他在哪儿去找？
估计涪城都没这样的人才！
“进来！”
虞同辉脸色不悦地喊了一声，同时也挥手让挨训的员工们出去了。
然后，程双双走了进来，笑着将文件袋递给他：“老大，小渔送来的。”
虞同辉一听，心中一喜，宝贝闺女来了啊！
却是开心几秒后，他面色又陡然变得难看！
刚刚我骂人的话，小渔都听见了？
我伟岸的慈父形象啊！
程双双看出了他的担忧：“没事儿，老大，小渔刚来。”
“应该……只听到了几句。”
“…………”
虞同辉撇了撇嘴，话题一转：“对了，你那个以前在外资医药公司的朋友，联系上了吗？”
“抱歉了，老大，他这会儿在锦城，赶过来要两个小时。”
“…………”
虞同辉又是一阵无语，最终摇头叹了口气。
“算了，到时候我亲自上场吧。”
他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大学生，英语底子也还行。
——只是涪城口音重了点！
上次去松海，跟人说了一句“hello”，别人就听出他大抵是哪儿人了！
但他沉浸制药行业多年，虽说不懂技术细节，但对那些药物、设备的专有名词，大抵还是略知二三的！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出了办公室，虞同辉找到了闺女，看着这丫头蹙着小俏眉的样子，想着是不是刚刚吓着她了？
虞同辉很是歉疚：“抱歉啊，小渔，爸爸不是故意发脾气骂人的。”
“爸爸，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呀？”
“的确是个难题……”虞同辉笑笑，“不过跟你说了也没用。”
“嗯，那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好！”
虞同辉跟虞小渔聊了一会儿，让她就在办公楼等着。
下了班，父女俩一起回去！
虞小渔摇摇头，她要跟陈同学一起回家，不过她并没在爸爸面前提及，怕他生气又不开心。
告别了父亲，虞小渔就要离开了。
程双双送她。
两人下楼的同时，小渔也终究是没忍住，问起了爸爸在烦恼什么？
程双双如实告诉了虞小渔，然后淡然一笑：“没办法，出了这么个岔子，大家之前付出的所有心血，估计都得泡汤了。”
“程阿姨，他们验厂很严格吗？”
“非常严格！”
“内地每年大约1/3的企业，会因为验厂不合格而失去外企订单。”
“这么多呀？”
虞小渔惊讶的同时，也理解了爸爸为什么那般糟心了。
程双双心中叹了口气，她也很难受啊！
就指望着这次的订单奖金和假期，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结果百密一疏，即将功亏一篑！
而这时，两人下到一楼，刚出了门，虞小渔就原地轻轻蹦了蹦，挥动着玲珑小手，开心地喊了一声。
“陈同学。”
然后，小姑娘就小跑了过去。
陈舒看着虞小渔跑来，嘴角轻勾：“准备回家了吗？”
“嗯！”
虞小渔笑眯着桃花眼，重重点头。
陈舒也点点头，就要跟小渔同学双双把家还！
只是，他突然问了一句：“虞叔叔今天是要接受验厂吗？”
“陈同学，你怎么知道？”
“呃……因为……”
陈舒努了努下巴，厂区里偌大的横幅标语映入眼帘。
虞小渔微微一愣，旋即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陈同学，你真调皮！”
“哈哈……”
“我爸爸的确是要接受验厂，不过好像遇到点麻烦。”
虞小渔一边跟着陈舒往车库走去，一边倾诉起了烦恼。
程双双站在办公楼门口，看见这俩孩子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有些吃惊。
这小帅哥是谁啊？
陈同学？
真的是同学？都把人给带厂里来了？不能够吧？
程双双估摸着，应该是小渔家里的什么亲戚吧？
她摇摇头，就走去巡视厂区，做最后的准备了。
——还有十几分钟。
尽人事，听天命了！
而她还没走多远，却是瞧见虞小渔二人的脚步停下了。
他俩似乎在说着什么？
程双双蹙了蹙眉，这是厂区，可不能让他们随意逗留。
于是，她走了过去。
……
“小渔同学，你的意思是，虞叔叔现在就差一个陪同翻译？”
“不然利达康就过不了外企验厂一关？”
“嗯，程阿姨是这样说的。”虞小渔瘪着小嘴，有点小难过。
陈舒却是笑了笑，这丫头的小表情，莫名有点可爱呢。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摸了摸下巴，问道：“他们真找不来人了？不就是一个陪同翻译吗？”
“程阿姨说，验厂要求很高，普通翻译不能胜任。”
“这么大个涪城，找不出一个？”
“或许有的吧？但只有十几分钟了，也找不到呀。”
“嗯……”
陈舒纠结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出手帮一把呢？
未免太暴露实力了？
届时再仅仅说自己是英语和化学天才，貌似听起来都有点离谱！
但看着小渔老婆小难过的可爱小表情，陈舒又不忍心这丫头真的难过。
唉……
看在老丈人上辈子没找自己要彩礼，偶尔还带两瓶茅台来跟他赏月对酌的份上，自己也要回馈一下嘛。
何况，今天岳父大人这困难，刚好撞在了我的专业枪口上！
“小渔，要不我试试？”陈舒笑着轻松道。
虞小渔怔了怔，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莫名有点呆。
似乎是在想，陈同学刚才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
陈舒知道这丫头心里不信，换作谁都不会轻易相信！
他笑了笑，再一次道：“虞叔叔不是缺一个陪同翻译吗？”
“我可以试一试！”
“陈同学……”
虞小渔依旧有点不敢相信，但此刻已然回过了神。
她张了张樱桃小嘴。
却是被人捷足先登，程双双笑道：“同学，这可不是过家家。”
“想要通过实践学习英语是好事，但今天可不行哦。”
“程阿姨……”虞小渔俏脸微红，“陈同学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还是替陈舒辩驳了一句。
程双双浅浅一笑，继续道：“小渔，还有这位同学，待会儿验厂的车就要来了，你们还是……”
“Naltrexone methylbromide.”
陈舒突然用非常地道的加州口音，说了这两单词。
虞小渔懵了！
程双双同样也懵了！
“什、什么？同学你……”
“Naltrexone methylbromide……”陈舒又重复了一遍，接着笑着问道，“溴甲纳曲酮，对吧？”
“你们这次跟惠氏制药谈的订单，不就是溴甲纳曲酮吗？”
“一种用于治疗癌症患者阿片类药诱导消化不畅的药物。”
“你、你怎么知道？！”
程双双瞪大了眼睛，神色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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