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当面祈祷（求追读）
绯红的月光下，伦纳德站在安保公司的门外，后倚住墙壁。
在他身边，戴莉·西蒙妮做着同样的动作，抬头望着天空中璀璨的星辰：
“对于这些巧合，圣堂给出的信息十分有限。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那位叛逃的主教因斯·赞格威尔，以及被他窃走的那件封印物，0-08共同演绎的结果。”
没什么表情的伦纳德从墙根处掐来一根狗尾草，将它横放进嘴里：
“我知道了。戴莉，我准备申请加入红手套。”
红手套是值夜者们的精英队伍，甚至掌握了部分圣物，他们的任务是增援发出信号的值夜者队伍，以及不受限制地追踪和追捕被关注的邪恶者。
戴莉依旧望着天空中的繁星，似乎对这个回答已经有了准备：
“其实，如果你很快就能消化完魔药，晋升序列7的话，你应该会成为这里下一任队长。
但我理解你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不会在廷根待太久。
希望因斯·赞格威尔能够活到你我成长起来的那一天，希望到时他洗干净了脖子。
我向罗珊他们暂时隐瞒了有关他的消息，这不该是他们应该承受的风险。”
伦纳德微微闭上眼睛：“这样很好，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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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拉斐尔墓园。
来来往往的蚂蚁们脚步轻快，它们碰触到两块被新翻过的土壤，在那块土壤的后方，立着两块棱角分明的石块。
透过天空中那轮绯红月亮洒下的光芒，依稀可以看清石块上的黑白照片。
那是属于老尼尔以及克莱恩的照片。
古铜肤色的阿兹克叹息着自言自语：“很抱歉，我来晚了十分钟。”
“但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他弯腰在克莱恩和老尼尔的墓碑前各放下一束白花，转身离开了墓园，离开了廷根。
突然，两块墓碑前，墓坑旁的土地振动起来，封住墓坑的两块石板被齐齐翻动。
两只手，一只布满皱纹，另一只则有着青年人肤质的，同样苍白的手从各自的墓坑中伸了出来。
他们同时从墓坑中钻了出来，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他们的脑袋仍然昏沉。
脑海中仍存留着各自在战斗中看到的最后一幕，克莱恩心头一紧，慌忙扫视四周。
还好，他没有看到队长的墓碑，而老尼尔则正坐在自己的墓坑旁，喘着粗气。
嗯？
在他自己的墓坑旁，喘着粗气？！
克莱恩的脑袋有些发懵，觉得自己所见的景象是那样奇幻且不真实，他本能低头，解下衣扣。
他看到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以及缺了一块的心脏正在蠕动愈合，就像是当初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太阳穴的枪孔飞快复原那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恢复似乎更缓慢，更艰难。
这么说，和自己穿越来这里时遭遇的状况一样复活了。
只不过看样子，这复活应该再有两次就不能再起效果了。
这样看来，自己的穿越似乎隐藏着更为深层的秘密......
等等！那岂不是说，那边坐在墓坑旁愣神的老尼尔，是......
克莱恩虽感到惊悚，但有着他本身这个例子，老尼尔的复活并没有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无声地在心中自言自语，做着自己的分析：
“最后的那场战斗里，老尼尔表现出来的绝不仅仅只是失控那么简单。
他眼睛中燃烧的紫色火焰，以及所表现出的超出一位序列9的‘窥秘人’的诡异能力......
也许，和我一样，老尼尔身上也有着不少秘密。”
他本能地从口袋里取出阿兹克铜哨，想要借助铜哨的力量确认老尼尔的状态，他要确定老尼尔是不是异化成了一具活尸。
下一瞬，他被自己愚蠢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克莱恩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于哪里。
拉斐尔墓园，埋葬着诸多死去之人尸体的拉斐尔墓园。
喉头上下浮动间，克莱恩难以自控地做了次吞咽动作，他有些忐忑地将阿兹克铜哨放回衣兜。
放下这个念头，克莱恩悄然打开了灵视，这一方面是对自己是否仍保有非凡特质的测试，另一方面也是对老尼尔状态的窥探。
老尼尔的气场出现在克莱恩的眼前，那是冷静思考与悲伤、愤怒、懊悔情绪复杂交织的颜色。
他正手握着一块银质外壳的怀表，不知在口中轻声呢喃着什么。
确认老尼尔的状态并没有太大异常，看到他身前焦黑渐渐褪去，看到那左胸处令人心惊的孔洞和自己一样正在缓慢地愈合。
克莱恩关闭了灵视。
他回想起那场战斗之中的老尼尔，即使在失控程度无可挽回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理智，避免伤害到自己和队长。
在当时，克莱恩将老尼尔对于灵性毫无节制的消耗理解为失控的疯狂所致。
但如今，他越来越觉得，那是老尼尔有意识的浪费，是为了在解决掉梅高欧丝之后，能够尽量不给状态极差的邓恩和自己带来伤害。
深吸一口气，克莱恩做出了决定，他站起身，朝着老尼尔缓缓走去。
随着视角的拉进，克莱恩看到了老尼尔手中怀表的纯银盖子内部贴合的照片。
那是相对年轻时的老尼尔与一位女士的合照，克莱恩很快猜测到那位女士的名字。
莎莉特斯。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隐隐有些直觉上预感的克莱恩有些压抑地叹了口气。
他像老尼尔那样坐在墓坑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晚上好，老尼尔先生。”
似乎已经化为雕像的老尼尔这才将目光从那张小小照片上移开，他看到克莱恩时，眼神里不带多少惊讶。
“晚上好，克莱恩，”说完，他挤上一个勉强的笑容，改变了使用的语言，“吃了没？”
吃了没？
“啊，还没......”
克莱恩未经过大脑，给出本能的回应，他突然停住，似有一道惊雷响彻于他的心间。
这是，汉语，是普通话！
看见克莱恩逐渐瞪大的眼睛，看见他就连小丑对肌肉的掌控都无法阻止生成的愕然表情。
老尼尔原本沉寂的心略微松快了些，他的嘴角勾勒出自然的弧度。
在克莱恩迟迟未能走出的震惊里，老尼尔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收起笑意，满脸“虔诚”：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垂听，祈求您的注视！”
在克莱恩一片空白的思绪里，他看到眼前扭曲浮现的一颗虚幻的，正在不断收缩膨胀的，紫色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