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左梦庚不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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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微操之神

紫禁城,乾清宫。

“饭桶,一帮饭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正是用兵之计,大同十万军兵竟是被三两万建奴吓得不敢出城!”

大殿内崇祯脸色憋成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起,颤抖着身子破口大骂道,“难不成,我大明北境就再也找不出一块安宁地方了吗?”

“朕的大明,还是大明吗!!”

“咳咳...咳咳...”

咆哮到激动处,他涨红了脸,

接连发出咳嗽。

“万岁爷!”

王承恩抬起头,苦着脸劝解道:“您可得保重龙体,切莫动气伤了身体。”

“建奴善于野战,前方的将士也是迫不得已啊。”

“哈哈哈...”

崇祯怒极反笑,几步走下龙椅,伸出宽大手掌拽起王承恩衣领,目光阴厉地冷喝道:“难不成,建奴善于野战,我大明军士就得乖乖当缩头乌龟不成?”

“这个...”

觉察到皇帝眼中冷色,王承恩后背沾湿,支支吾吾犯起了结巴。

崇祯冷笑道:“就是因为前线将领畏敌如虎,这才导致建奴气焰愈发嚣张,如今我大同屯兵十万,十万对两三万,优势在我!”

王承恩心中暗自发苦。

人家那可都是骑兵,来去如风,寻常步兵根本那他们没有办法。

前些日子,曹文昭率关宁铁骑败了一阵,足以看出二者野战的差距。

见王承恩不说话,崇祯自顾自地吩咐道:“着令曹文昭、张宗衡出怀仁移军大同镇城,侯恂、左良玉二人与曹文昭里外里外夹击,主动寻找建奴主力决战,务必要将这伙建奴歼灭于大同境内。”

“啊?!”

王承恩惊得叫出声来:“曹将军前日可是刚败了一阵,而且辽东边军大多是步兵为主,怎能追到建奴主力。”

崇祯冷哼道:“朕旨意已下,绝不更改!”

说着,他又咬着牙道了一句:“去告诉曹文昭等人,若是放任这伙建奴扬长而去,凡是参与此次大同战事官员,自宣大总督以下皆革职戍边。”

王承恩还想再劝,一看到皇帝布满血丝的双眼,立刻低下头颅,怯生生地道了一句:“是。”

“你先下去吧,朕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做完这一切,崇祯瘫坐在龙椅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闭上双眼。

王承恩点了点头,朝两边太监一挥手,与众多宫女太监一同走出殿外去。

这时候,崇祯的脑子浮现出登基以来的所发生的事情。

陕西民变,山西民变...各地都有民变,朝廷的赋税越来越少,各地乱民四起,毛文龙死了,祖大寿降了。

林丹汗也被皇太极打得远遁。

天启年间抗金的大好形势一去不复还。

他虽然不敢比肩尧舜等圣明之君,但至少做到了勤勤恳恳,皇宫的用度一削再削,凡是军国大事皆要自己过目。

都说阉党祸国,朕除了阉党也废了厂卫。

兢兢业业七年有余,如今的局面竟是比皇兄在世时还要糜烂。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皇兄整日躲在宫中专攻木匠,竟把国家治理得比自己还要好些。

“难道朕真的错了么?”

想到此处他缓缓睁开双眼,低喃出声。

“不!朕没错!”

念头一起,他重重一锤龙椅,咬着牙喝道:“都是下边的群臣错了,都怪袁崇焕擅杀毛文龙,都怪魏忠贤祸乱朝纲,如今已然朕诛杀袁崇焕与魏忠贤,朝中重用的都是士林君子。”

“用不了多久,大明就会好起来,再现永乐与洪武年间盛况!”

“朕绝不是亡国之君!”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

...

三日后,怀仁。

怀仁城正中的一处官署内,一名身着大红官袍的,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首位,在其身侧五六名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的将军分立而坐。

距离老者最近的将军约莫四十出头,国字脸,面容坚毅,一对虎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透着凛冽之感。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提拔为临兆总兵的曹文昭。

至于那名老者则是原宣大总督张宗衡。

由于侯恂空降督军,他这个宣大总督就有些显得尴尬了。

待沉默了一会儿,曹文昭对准张宗衡问道:“总督大人将我等召集于此,可是皇上那有什么消息?”

张宗衡苦笑着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件,“你先看看这个吧。”

曹文昭心中咯噔一声,站起身子接过信件,打开扫视起来。

书略日:“曹文昭、张宗衡先败建奴损我大明国威,如今又龟缩城中任由建奴在我大明北境肆虐,畏敌如虎。

着令曹文昭出领军出怀仁,与左良玉合兵一处,共击建奴!若有延误,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看完书信,曹文昭瞪大双眼,直愣愣盯着张宗衡,苦口婆心地劝解道:“总督,这时候咱们可千万不能出去啊。”

其余几名将领接过书信来回传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声高呼“建奴势大,宜避其锋芒,不可与之对碰。”

张宗衡摆了摆手:“若是出战咱们尚有一线生机,若是畏缩不前,袁崇焕的昨日就是咱们的明日。”

这位皇帝心情多疑,且喜怒无常,真若是闹了他,那可就遭了老罪。

还不如就由着皇帝性子。

反正已经败了几阵,再多败上一两阵也无妨。

曹文昭一拱手,劝解道:“大人,如今我军军士大多疲惫,若是贸然出击,被建奴抓住机会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不如您再向皇上说明说明情况。”

“是啊...是啊,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将者自当临阵应变。”其余几名将军点点头,跟着附和道。

想让老夫替你们挡枪?

门都没有。

张宗衡心中暗道一句,冷笑道:“皇上的脾气诸位将军应该有所耳闻,凡是不和他心意的,轻则罢官乌纱不保,重则人头落地。”

“我劝诸位将军还是快快下去做好准备,两日后咱们就开拔。”

“这...”

众将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应敌。

“砰!”张宗衡重重拍桌,眼眸掠过一丝阴郁,红着脸怒喝道:“谁若是再敢畏敌如虎,本官现在就斩了他!”

说着,抽出背后宝剑,一剑砍在桌案上。

宝剑划落,原本齐整的桌上瞬间缺掉一角。

曹文昭无奈,只得苦着脸应下:“总督大人放心,我等必定谨遵皇上圣谕。”

...

大同镇城。

侯恂第一时间也受到飞鸽传书。

若不是上边有皇帝的玉玺,他甚至觉得这是建奴送来的书信。

你让我这些个步兵去城外与敌军野战?

是嫌弃大明的军队太多,应当精简军费了么。

“昆山呐,你看这。”

想到此处,他放下书信颤颤巍巍地看向左良玉。

左良玉面露苦色,沉声回道:“恩相,绝不是在下夸大建奴战力,在辽东时咱们有宁锦防线,这才抵住建奴。”

“若是与建奴野战,咱们胜少败多。”

左良玉口中的“宁锦防线”,乃是所构筑的自山海关经宁远至锦州的一条防线,其中以山海关为后盾、宁远为中,锦州为先锋,其间筑有多个堡台作为联防据点。

长达上百公里,起初死死遏制了建奴发育。

只是建奴后边也学精了,知道突破不了宁锦防线,竟是选择绕道,自大同宣府入寇。

偏偏辽东大部官军动弹不得,死死被锁在宁锦防线。

好好的一道“宁锦防线”,最后变成了“马其诺防线”,人家直接越过你不和你打,你还偏偏那别人没啥办法。

更是由于大明辽东战线过长,导致财政奔溃,最终“宁锦防线”不战自溃。

侯恂曾经督师辽东,自是知晓建奴凶悍。

今日一听左良玉再度提起,心中不免胆怯,“那...那咱们还出去与建奴野战么?万一败上两阵,丢了镇城,你我可都是死罪。”

左良玉:“圣旨已下,若是咱们接着固守城中也罪责难逃,不如甩开膀子,亡命一搏!”

“那...那万一败了如何?”

侯恂目露慌色,颤抖着手指问。

左良玉沉声回道:“败了,您再回到天牢,左某发配戍边,亦或者战死沙场。”

低沉声音在大厅回响,宛如一道霹雳一般,惊得侯恂脸上满是慌色。

他才刚出来,体验了一把娇妻美妾在怀,掌握权柄的滋味,怎能又立马回到那又脏又臭的地方去。

瞧出侯恂担忧,左良玉柔声宽慰道:“若是咱们不胜不败,或者小败,咱们润色一番,说不得此劫就算过去。”

冒功这事在大明军中很常见。

斩首十余人,报上去绝对是上百人。若是有上百人,那就报上去千余人,反正皇帝总不能一个个来数人头。

哪怕是派遣人下来查看,也只是意思意思。

吃拿卡要一番,此事就算过去。

听得左良玉的话语,侯恂露出笑容,整理衣着说道:“既如此,那本官就做主将前线指挥权交与你,凡四品以下武官,皆受你节制。”

“多谢恩相信任!”左良玉挤出笑容,对准侯恂就是一拜。

紧接着,二人简单商议几句,左良玉迈步走出大厅,叫来郝效忠吩咐道:“去城外与建奴接触接触,看看他们要提些什么条件。”

“将军!”郝效忠瞪大双眼,口吃道:“您...您真打算与这些家伙交易不成?”

“不然呢?”

左良玉摆了摆手:“若是真把你我的家底打光了,朝廷可不会给老子补充,这可都是老子一口一口攒下来的家底。”

郝效忠略微一愣,问道:“此事不告知侯总督么?”

左良玉轻拍他的肩膀:“侯总督已经将前线的指挥权交付于我,况且此事本官已经取得侯总督的许可。”

郝效忠先是一喜,忽然皱着眉头说:“咱们手中没有建奴感兴趣的东西,他们怕是不会轻易与咱们做交易。”

左良玉笑着摇摇头:“谁说没有?不是马上就有人上赶子送上门了么。”

“啊?!你您是说曹...”

郝效忠瞪大双眼惊叫出声,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左良玉捂住嘴唇,冷眼呵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撞上了只能算他倒霉。”

“不过不到最后,切莫将这底牌送了出去。”

“告诉建奴,如今若是他们愿意,本官可以给他们指引大同防御的弱侧在哪。”

“代价嘛,就是他们得留下一队千余人的队伍。”

郝效忠依旧不放心:“万一建奴抓住您的把柄怎么办?”

“你是蠢猪?”左良玉怒喝道:“此等事情自是口述,岂能留下证据,授人以柄?”

郝效忠挠了挠脑袋,讪笑道:“还是大帅您深谋远虑,看来咱们此战不光无罪,还能再捞些好处了。”

左良玉长吸口气,放低声音说道:“若阿庚没死,落在建奴手中,务必也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郝效忠微微一怔,拱手喝道:“您放心,在下必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