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驾驭厉鬼
赵公明悠悠转醒，空荡荡的病床在暗示着那位老者已经离去多时，
“太爷爷……”
赵公明此刻已经完全是换了个样子，一身老旧土到极致的民国中山装，腰上悬挂着生锈的铜锣，整个人如同民国时期在街上巡夜打更的一样。
“回到了这里？”
赵公明不可置信，太爷爷让他陷入昏迷前可是在国内腹地，而今一觉醒来却又回到了老宅，就连时间也只不过仅仅是过去了两三小时而已。
除了灵异的力量之外，赵公明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做到这种离谱至极的事。
他面前摆着类似笔记本的人皮书，“这就是太爷爷留给我的民国信息吗？”
赵公明拿起人皮书细细摩挲，泛凉细腻的感觉宛若美人皮肤，书的首页更是画着类似血天平的纹路，歪歪扭扭散发着令人感到恶寒的邪意。
翻开书页。
“五浊恶世，地狱已空。
我叫赵良渝，是已经看到绝路的疯子。”
再往后，赵公明看到了远超出他想象的知识，赵家牺牲四代人的反人类计划也露出了全貌。
“爹，爷爷，他们……他们……”
赵公明眼角隐隐有泪水，再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冰冷的尸体了。
按照人皮书上的记载，他的二爷爷赵良渝提出的鬼驭人计划，目的是通过保留至亲记忆让厉鬼驾驭促使其能够产生一定的智慧。
人的意识终究是抵不过厉鬼的本能，就算厉鬼产生意识也会自认为自己厉鬼而非人类，但是赵良渝却产生了个疯狂想法。
既然驾驭一个人的记忆无法改变厉鬼对自我的认知，那就让厉鬼不断驾驭至亲之人的记忆，血脉的相连不断的记忆加上用灵异压制厉鬼本能。
每一次驾驭都是一次新的记忆洗牌，在这期间厉鬼的自我意识会被一次次的抹除，在驾驭完成后的众多记忆当中又会催生出新的自我认知记忆。
终有一日人性会占据上风！届时再让厉鬼驾驭某代赵家人的记忆，很大可能会催生出一只自认为是赵家人的厉鬼，这简直是就是个疯子的计划。
这是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计划！人性怎么可能抵得过鬼的本能！也不知道赵家先辈是怎么想的！！
赵公明咬牙切齿，他此刻再也顾不得对先辈的尊敬，他直接骂出了声，
“赵良渝！你个疯子！！仅仅为了这几乎不可能的计划！！我们赵家！三代人！整整三代！！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伯伯全都为了你这狗屁的计划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每次回家见到老宅都会想起幼时的经历，若非太爷爷身体硬朗，若非赵家有着不弱的底蕴！就赵良渝的计划！怕不是在某代就会让赵家绝户！！
“我自知此计划有伤天和，有悖人伦。
良渝愿做首位被驾驭之人，但求我赵家后人能理解……能成为……计划的一部分……”
看着这最后近乎是乞求的话语，赵公明合上人皮书站在落地窗边遥望伦敦景色，
他不知道太爷爷究竟是何原因会默许赵良渝这么做，或许是和民国末年发生的事有关吧！太爷爷提到过那一年确实有很多人在不断尝试走出新路。
理解……呵呵……”
赵公明冷笑一声，这什么狗屁的计划他不理解！也绝对不会原谅！更不会成为第四代人！！
“封鬼？还是养鬼？”
赵公明翻开人皮书最后一页，上面记载着人皮书的真正能力，不！准确来说是这最后一页的能力，以人皮书的灵异鬼囚禁厉鬼化作灵异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人皮书可以通过囚禁厉鬼的方式获得成长，更像是强行补全拼图，但赵公明总感觉将厉鬼囚禁在书页就像是在养鬼。
鬼知道会不会失控，养虎为患必将反噬其身，要是在最关键时刻掉链子那真就是完犊子了。
“以及我驾驭的厉鬼。”
他举起在腰间悬挂着的锈迹斑斑的铜锣，右手如同变魔法一样从铜锣后面抽出绑着红布的木棒。
“巡夜鬼，鬼打锣。”
说到赵公明驾驭的厉鬼，这可是赵老太爷为自己的重孙子精心挑选的厉鬼。
巡夜鬼的杀人规律是未闭眼睡觉正在活动的人会被袭击，未在家的人也会被袭击，一旦触发者同时满足这两种杀人规律则会被双重袭击。
巡夜鬼是拥有鬼蜮的，在白天的时候鬼蜮的强度会降低，到了晚上就会得到一定程度的增强。
鬼打锣的锣声能够牵引周遭厉鬼，且能够不断刺激驭鬼者体内厉鬼的复苏程度，听到锣声的人会被负面情绪所支配直到失去理智变成野兽。
两只厉鬼看起来都很搭，问题是这不同于其他驾驭厉鬼的驭鬼者，鬼打锣的影响同样对赵公明自身驾驭的巡夜鬼也会起到作用。
这说出去还不得让其他驭鬼者笑死。
这正好对应了巡夜鬼侵蚀意识情感的代价，鬼打锣的影响会让赵公明不断产生负面情绪，负面情绪的积累在达到某种程度会抵御巡夜鬼的复苏。
这其中的负面情绪会让赵公明陷入某种极端，虽说可以平衡巡夜鬼对他意识的侵蚀，可一旦巡夜鬼复苏程度超越赵公明负面情绪的极限。
他整个人就会彻底疯掉，在短暂的几分钟后，巡夜鬼和鬼打锣的厉鬼复苏也会瞬间抹掉他的意识，彻底复苏的他会成为大部分驭鬼者的噩梦。
“哈哈，有趣！”
赵公明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不愧是老太爷给他留下的鬼，如果拼到极限都无法存活，那么就化作最恐怖的厉鬼来一场属于厉鬼的盛宴。
是人让他死，他便死在城中，让无数人陪葬，以此报复袖手旁观之人。
是鬼让他死，它便敲响彻底复苏的鬼打锣，召集游荡的厉鬼就算死也不让鬼好过。
这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不管是赵老太爷还是二太爷，从他们的遗言或者留下的笔记，又或者在他对先辈的猜测中，赵公明都能感受到他们绝对不是良善之人。
怕是在老太爷口中不断进行各种疯狂实验失败后留下恐怖恶鬼的肯定有他们赵家的一份子。
笔记很少，但都很实用。
最让赵公明感兴趣的就是笔记中所记载的被封存在某处灵异之地的厉鬼，那是让他们赵家牺牲三代人也要培养的厉鬼，那是注定会失败的厉鬼。
人皮书所记载的有关灵异之地的入口就在他们赵家老宅的祖祠当中，赵公明很清楚这只传承了三代人的厉鬼是太爷爷留给他最后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