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Foreword
早在2007年,我就萌发了一个灵感。作为一名记者,我做过很多的采访,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如何鼓励受访者以开诚布公的方式,谈论他们的生活。我发现,人们在条件最优越和处境最糟糕的时候,从不会对一个人撒谎,那个人就是我们自己。我想知道,那些功成名就的人在对梦想实现之前的情形做回顾时,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们是否认为,年轻时的自己会对自己后来取得的成就感到自豪,又或者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希望让曾经充满希望的自己知道的。
14年前,我第一次向《大志》杂志的《致年轻时的自己》专栏投稿,文章起初在杂志苏格兰版的艺术专栏中单独刊登。我和编辑很快意识到,我们发现了一把打开心扉的钥匙,即使是谨慎保守的大牌人物也很难对它说不。这个专栏的篇幅先是增加了一倍,后来又增加了一倍,占据了《大志》杂志英国版的前两页,至今仍每周在《大志》杂志英国版刊登。
在过去几年里,我采访了500多位名人。我开始对人性以及名人对待名声、财富和权力的方式有了深入理解。许多受访者告诉我,我们的谈话唤起了他们埋藏已久的记忆。有些受访者甚至认为,访谈对家庭生活真相和个人价值观的密切关注,让人感觉像是一种心理疗愈。他们在访谈中,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在青少年成长时期,如何从根本上找到面对未来和衡量过去的方式,是值得关注的问题。一些受访者,如保罗·麦卡特尼爵士和德斯蒙德·图图大主教就曾表示,自己的年轻时代沉浸在无拘无束、放荡不羁中,没有意识到生活中随时都会有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发生。一些成就斐然的名人,如拉尔夫·费因斯爵士和艾迪·伊扎德爵士则认为,16岁那个自己到现在仍然根植于他们的内心世界里,偶尔会让他们产生沮丧或不足的感觉。
约翰·克里斯、伊梅尔达·斯汤顿和多米尼克·韦斯特对公众的赞誉缺乏兴趣,他们更关心的是家人会如何铭记他们,我对此非常震惊。还有另外的一些人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谁不会爱上风趣、勇敢、浪漫的奥利维娅·科尔曼,或是特立独行、调皮捣蛋的沃纳·赫尔佐格,抑或是心胸宽广、开朗乐观的威廉姆·亚当斯(威廉姆·亚当斯的话还曾让英国央行行长马克·卡尼深受启发,他甚至在2018年的一次主旨演讲中引用了这番话—这无疑是威廉姆·亚当斯、《大志》杂志和一位重要的金融领袖首次共同出现在一个里程碑式的演讲中)呢?
我听到的一些故事让我感到十分惊讶,从米瑞安·玛格莱斯回到母亲身边的可怕经历,到莫·法拉赫爵士与他的孪生兄弟哈桑的感人团聚,12年前,他们在吉布提因为残酷的环境而分离。几乎每一个失去父母的人,都会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思念他们。而维尔科·约翰逊对婚姻的描述,是我听过的最感人、最有奉献精神的描述。
这本书2019年在英国第一次出版,之后,我又进行了许多有趣的采访,我把其中一些采访添加到了新版中。所以,你现在也可以读到十几岁的贾维斯·卡克精心策划的成名计划(包括粗呢大衣、C&A长裤和“愚蠢的袜子”);了解多莉·帕顿一直想对猫王说什么;想象一下,我的偶像林-曼努尔·米兰达在伦敦一家繁忙的餐厅里跳起来,为我表演《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我很确定这真的发生了,尽管现在感觉像是一场梦)。
我经常与我的朋友阿德里安·洛布进行讨论,他是记者,也采访过一些名人。我们一致认为,能和专栏中这些杰出的人物做访谈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他们中有国家领导人、奥运会金牌获得者、世界最高山峰攀登者,还有成功登月的宇航员。访谈进行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同意,用F. 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话来说,爱是“一切的开始和结束”。这就是这本书最后要用一些睿智而辛酸的话来做结束语的原因。我希望这些话能给你留下和我一样深刻的印象。
简·格雷厄姆
《大志》杂志 图书编辑
2021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