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虚境
层层绚丽奇异的咒文嵌套在小行星上。
强悍的灵能波动引起了各国的高能警报器的反应。
但是由于MSI提前做了封锁，外界暂时无从得知这里发生的事情。
此时，一道裂缝从虚空中破碎而出。
裂缝之中流淌出深紫色的液体浇灌在小行星上，而在无穷无尽的液态背后，隐藏着一只淡蓝色的眼睛。
“弥尔巴董事长，你做好准备了么？”
凯尔面带笑意，神情轻松。
而弥尔巴此时面露青筋，一脸狰狞。
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他的灵魂在呼喊，让他不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但是这一切太迟了，要如何才能制止一个赌徒的赌博？
那就是只有在输光筹码时，他们才会停止下来。
而弥尔巴，这个MSI的董事代表，他现在就要拿自己公司的所有职员的生命去拼一把。
他往前走了一步，抬起头，望向裂缝背后的眼睛。
他大声的喊道：“来吧，‘低语’！我愿意奉上一百亿生灵作为筹码，祈求你赐福于MSI！”
弥尔巴的声音在宇宙尺度上来说很小，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作为MSI的领袖，代表着文明，与虚境神祇签下了亡命的契约。
在得到了祈愿请求后，低语回复了他。
霎那间，淡蓝色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星系内部，并且还在不断的向MSI治下的其他星域扩散着。
此时，所有MSI的职员都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阵阵怪异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他们耳边窃窃私语一样。
有的人忍受不了这一变化，大脑和义体发生了冲突，立刻就化身了赛博精神病，到处烧杀抢掠。
有的人基因本就矛盾冲突不断，再加之被低语诱惑后，居然在极短时间内，体内的基因发生了突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但也有人是真正的得到了恩赐，那些知识分子在无尽的幻觉中窥视到了真实的知识。
他们有的疯了，但是又更聪明了。
而作为代价，100亿人的灵魂此时被低语收走，整个小行星被化为虚境行星，终日围绕着深紫色的烟雾，久久不能散去。
此时，在星舰上的弥尔巴也是样貌突变。
原本的他是个中年大腹便便的模样，虽然样貌虚伪，但起码还能算是个人的样子。
但现在，弥尔巴模样大变。
他浑身湛蓝，背生百眼双翼，身材高瘦而肌肉分明，肥胖的双腿变为反弓姿态的利爪，原本短而粗的脖子被变得细而又长。
任谁在这都不会认为这个家伙是MSI的原本一号董事弥尔巴。
“啊，弥尔巴，你获得了低语的恩赐，你的灵能味道真是美妙无比啊。”
凯尔看着弥尔巴变成这副非人模样，嘴上却是赞美着他如今的样子。
而弥尔巴则是忍受着这极速提升带来的后遗症，他现在脑子里全是一团乱麻，就好像千百个声音不停的在脑子里回响着。
“说起来，你们MSI一直将殖民奴役行为美化为‘提升’，现在你们也被祂提升了，滋味如何呀？”
凯尔的话语顿时刺痛了弥尔巴内心痛处，他猛地回头，蓝色的灵能利刃从手中脱出，径直斩向了凯尔。
但凯尔眼前骤然亮起了一道浅绿色的灵能屏障，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全部挡下了。
“虽然我很想试试所谓的升格者到底有多强，但是时间不允许我继续浪费了。”
“低语已经为你揭起了空间风暴，但是100枚筹码只能换取一年时间，你要好好珍惜这段时间哦。”
说完，凯尔的身影逐渐淡去，他离开了这里。
而弥尔巴则是痛苦的跪倒在原地，但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作为升格者的代价，他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大汗，我们走着瞧！”
......
此时，李长空正在漫游虚境。
严格来说是在自己神性的周围溜达着。
李长空的现实世界是模糊幽蓝色人形外观，而虚境的神性形象是巨大的正方体的智械核心模样，两者相比，体型可谓极为悬殊。
但是二者之间并未高低之分，在位格上是相等的，只是他们还没做好融合的准备。
李长空估计只有当他们达成了完全统一协调的地步，他才会正式升阶为虚境的神祇。
不过这个过程很漫长很漫长，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而李长空这一次也没打算来个一步到位。
这次他漫游虚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那是泽洛，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具备了灵能。
但是，当他登上了虚境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又多了一个敌人。
那就是虚境四神之一，低语。
他尝试和低语沟通，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位以狡诈，博识，求知为特点的神祇不愿意和他进行任何沟通，而且对他的恶意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憎恶。
可以说，如果不是李长空对这些神祇很是警惕，又如果不是他跑的非常快，估计他已经遭重了。
没办法，外面的空间已经布满了低语的眼睛，他只能在自己神性周围的领域探索着，但是，这里空无一物，基本上只有溜达的空间，至于泽洛的踪迹，他是完全没有找到。
正当李长空想放弃时，忽然，一位奇异的存在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身旁。
他的身体由星云编制而成，他的衣帽散发着片片烟雾。
他头顶高帽，眼夹单片眼镜，身着得体的西装，右手拄着拐杖，一副十九世纪的绅士模样。
“你好啊，将生未生的智械之神。”
李长空猛地回头，神情怪异，又带有些警惕的问道。
“你好，请问阁下是？”
对方左手按胸，身体微微弯曲，敬了一礼。
“渺小的生灵对我的称呼很多很多。”
“有的称呼我为粘土艺术家。”
“有的称呼我为戏剧编织者。”
“凡人对我的称呼千奇百怪，但又各有趣味。”
此时他又站直了身体，平视着李长空，继续说道：“不过，我在虚境中的名称通常只有一个。”
“你可以称呼我为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