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问
“卧槽，别……”
史密斯举起双手，还想求饶时，机兵的铁拳已经砸到他肚子上。
嘭！
一声闷响后，史密斯感觉自己像是挨了攻城锤一击，五腑六脏翻江倒海，整个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史密斯被一股寒意浇醒，水从口鼻中灌入，求生本能迫使着他从昏迷中醒来。
“我……”
他缓缓睁开眼睛，发觉天地倒转，自己整个人脑子嗡嗡鸣叫，头脑昏胀。
“我在哪？”
一股冷漠的金属音从旁边响起：“怎么？不认识自己家了？”
此时，史密斯才发现自己像只猪一样被人吊在天花板上，而旁边还有好几个同样被倒吊起来的小弟。
“大爷，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们的事啊！”
“老爷冤枉啊，都是史密斯这个贱人指使的，我们就只是起起哄而已啊！”
“就是就是……”
面对这临阵倒戈的二五仔举动，史密斯顿时一股子怒气冲上心头，大骂道：
“放你妈的屁，老子天天给你们好吃好喝的，现在就想甩干净？”
正值这鬣狗帮内讧甩锅之际，一发枪声射在空中，刺鼻的火药味让众人冷静下来，不敢再说话。
除了一个人。
史密斯目呲欲裂，死死地盯着眼前高大的黑色机兵，大声喊着：“老子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你家哪个贱人死在我手里。”
“老子出来混这么多年，知道早晚要还的。”
“但你想要我求饶？绝不可能！”
“要杀要刮，随便你！”
如此底气，如此坚决，仿佛这个被倒吊起来的匪首不是什么为非作恶的歹徒，而是一个慷慨就义的义士，好像他走上这条路是抱有天大的觉悟一样。
当然，史密斯绝不是什么硬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他是个软脚虾，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他上一次的表演就博得了鬣狗帮的前任老大的赞扬，而现在他成了老大，前任老大已经被他丢出去喂狗了。
他如此激昂的表现只不过是在赌，赌眼前操纵着这群远程外置机甲的人，是个和之前的那个白痴一样是讲道义的‘绿林好汉’。
然而，李长空并不吃他这一套，他一向奉行斩草除根的原则，好汉惜好汉这套对他来说不太实用。
只见机兵两步走上前，一把把他裤子扒掉，幽蓝色的光刃聚焦在手上，一刀砍了下去。
史密斯以为自己表演用力过猛，生怕眼前这个铁人给自己来一刀，一分两半，顿时急忙大声喊起来：“别别别，我错了，不要啊!”
光刃稳当的停留在要害部位上空几寸长，其中热浪似乎点燃了几个细长而又卷卷的毛发，好像有一股臭味飘了出来。
而史密斯虽然被烫的生疼，却不敢有丝毫晃荡，生怕人机分离。
“你怎么搭上MSI的线的？他们现在在哪？在这有多少兵力？有什么目的”
暗色的铁人发出了几道略微尖锐的金属声音，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
史密斯强忍着胯下的灼热，颤抖着回应。
“是他们来找我们的，就一个月前。”
“西北方向，就距离这十五公里。”
“他们隐藏的很严实，之前去他们营地，只瞧到二百来个帐篷，应该有两千人，到底有多强，我真不知道。”
“他们说叫我们去抓多点人交给他们，到底要干嘛，我也不知道。”
一连串的答案瞬间从史密斯口中脱出，不敢有半分隐瞒。
但机兵的光刃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又贴近了一寸。
史密斯顿时感到灼热非凡，似乎就要烧起来了。
这个鬣狗帮的匪首以为李长空对他答案不满意，又紧忙添了一嘴。
“他们好像要找个花园世界什么的。”
“大爷求求了！”
“我真交代完啦！”
见这个匪首哇哇大叫，好像真是榨不出什么消息了，李长空才指挥着机兵将光刃收起。
“连着审了6个，回答都是大差不大，看来交代的大都是真的，只是细节上有些误差”李长空暗暗思索起来。
“MSI的营地应该有2000名武装士兵，仅仅凭我这五十台机兵今晚很难拿得下对方……”
“而且外置武装未知，容易给我整翻车。”
仔细思索一番后，李长空又指示着机兵问道：“你们下一次交货是什么时候？”
史密斯回答道：“就明天12点，他们会来我们这里拉走人。”
“你们不会送货上门？”李长空反问道。
“不会，他们不让我们靠近”史密斯再次回应道，末了，他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大爷，能给条活路不？我真的都交代完了。”
“我保证绝对不回来碍你的眼了。”
史密斯没敢和李长空讨价还价什么，想带点细软走啥的，他现在只想赶紧从这个恶魔手中跑路，毕竟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李长空闻言，只是暗暗笑了一下，指示机兵切断绳子，又指了指远处已经破开的墙壁，说道：“可以，从那走吧。”
史密斯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拖着身受重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向墙外，丝毫没有介意李长空让他钻狗洞出去的羞辱。
他只是心中暗暗想着。
“活下来就好，活下来就好。”
“妈的，我早晚要宰了这混蛋…..”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拖着身体，勉强越过墙洞，走出墙外时，只看见底下上百双眼睛在盯着他，有的苍老，有的年幼，有的已经瞎了一半。
虽眼有百双，姿态不同，但都怀着同一种情绪，那就是仇恨。
他们在等着史密斯跳下来。
而在他们中间，史密斯脚下，堆积着十来具不成人形的尸块。
史密斯心中大惊，连忙掉转过去，正想对李长空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只钢铁铸成，强而有力的脚踹在他胸口。
“你…….”
还没等史密斯说点什么，他已经从三楼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像是接到了某个信号一样，已经杀红眼的众人一股脑的冲了上去，想要将他撕扯成渣。
李长空不想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机群遵照着他的指示，破开房顶，直飞上天，离开了这栋欲望纵横的小楼。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某个远离人群的低矮房屋处，一个摄像头静静的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发向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