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皇帝决断
未央宫宣室殿中“陛下……绣衣御史奏报……”。
一名小黄门战战兢兢的捧着一份奏疏，匍匐在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奏疏，打开看了一眼，起初还不太在意，仔细看完之后他面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去给朕把霍光、金日磾唤来！”
“诺！”
小黄门答应一声，赶紧下去了。
不一会儿正当值的霍光和金日磾两人已然到了宣室。
“臣霍光/金日磾拜见陛下！”
皇帝点了点，随后示意小黄门把绣衣使者的奏书递给两人。
“都看看吧！”
两人接过奏书越看越惊心。
就连一向沉稳的霍光脸色都变了。
金日磾更是沉不住气道：“劫杀绣衣使者……关中之地竟会发生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霍光这时也说话了，“贼匪刚刚杀了郭达，北军就到了，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金日磾这时道：“陛下臣以为，公孙校尉怕也是被人利用了！”
皇帝闻言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黄门令在殿外奏报：“陛下，长水校尉公孙鸿求见！”
皇帝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皇帝此时也想听听，公孙鸿欲如何给自己开脱。
此时皇帝表面虽然波澜不惊，但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很快公孙鸿带着常浩进了宣室殿。
“罪臣公孙鸿/常浩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常浩此时也紧跟着公孙弘下拜。
皇帝盯着公孙鸿久久没有说话，公孙鸿此时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起来吧！”
“说说吧，尔的长水校尉部是怎么回事！”
皇帝终于说话了。
公孙鸿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条命至少暂时保住了。
“启禀陛下……”
公孙鸿当即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常浩则从头到尾恭敬的肃立一旁不敢有任何言语。
待公孙鸿禀告完，皇帝方才看向他，“就是尔带人灭了围杀郭达的贼人？”
常浩感觉回答道：“正是臣所为……不过匪首并非臣所杀，射杀匪首的乃是刘翀……”
听到常浩竟然直接把“刘翀”的名字说出口，金日磾、霍光、公孙鸿三人皆是一惊。
皇帝此时却没有说话，只是撇了一眼公孙鸿。
公孙鸿此时心中恨及，若非他自小与常浩相识，他都要怀疑常浩是要故意害他性命。
过了半响，皇帝终于说话了，“通知尔此事，且射杀匪首的乃江都王庶子刘翀！”
常浩刚刚说完话就知道自己错了，但现在皇帝已经开口询问他也不敢欺瞒。
“启禀陛下，正是江都王庶子刘翀！”
皇帝和常浩的对话，让三人略微安了一点心，只要事情不牵扯到太子身上，就不至于出大事。
皇帝闻言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半响之后皇帝开口道：
“北军指挥常浩贬为都伯……发居延军前听用……”
“谢陛下！陛下万年”
常浩这一次喊的是真心实意。
入宫之时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身首异处的准备，只是希望家人老小能够留得性命，没想到最后自己只是被贬为都伯。
“公孙鸿，尔二人下去吧，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外传！”
“诺！”
“臣告退，陛下万年！”
……
公孙鸿走后，皇帝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
“哼，这世上不怕死的人还是多，这是欺朕之剑不利呼！”
“陛下息怒！”
周围众黄门侍者吓得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霍光与金日磾两人一时也不敢说话。
“把廷尉和太子给朕叫来……”
约莫两刻钟后，太子刘据与廷尉杜周一起进了宣室。
“太子，看看吧！”
皇帝把一份写在绢帛上的文书丢给了刘据。
刘据快速看着手中的文字，越看越是心惊。
不一会儿他的后背竟已被汗水浸透，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向信任有加的侍读刘翀竟然如此大胆。
“太子尔有何想说的？”
刘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恕罪，此皆儿失察之过……还望父皇网开一面。”
皇帝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不语。
“廷尉！”
“臣在”
“此事就交给尔廷尉府办理了。”
“诺！”
“拟旨，江都王教子无方……禁足三月，其子刘翀发敦煌……”
“金日磾，此时就交给尔去办理吧！”
“父皇！”太子刘据在一旁想要阻止，却又感觉无话可说。
“臣，谨奉召！”
金日磾和杜周走后，皇帝又一挥手把周围的侍从全部赶了出去，只把太子刘据留了下来。
父子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太子面色苍白的走出了宣室。
……
长安江都王府外，廷尉杜周与侍中金日磾带着一队金吾卫已经把王府团团围住，府中之人皆是人心惶惶。
王府正堂，今日白天还意气风发的刘翀正面如死灰的跪倒在地。
“竖子，尔近日做了何事还不尽快道来！”
说话的乃是刘翀仲父，江都王刘建之弟丹阳侯刘敢。
“仲父，你要相信我啊，近日我什么事都没有做啊，只为受人之托……”
刘翀不敢隐瞒，当即向刘敢把近日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蠢货，某家怎会出了如此愚蠢之子，如此之事尔竟然也敢参与……”
“尔可知，那张辟疆之死颇为蹊跷……且陛下怀疑冠军哀侯……”
说到这里刘敢一下子停了下来。他只是忍不住大骂跪在地上的刘翀。
“竟有此事！”
那刘翀大惊失色，猛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仲父还请救孩儿一救！”
刘敢叹息一声，“这次陛下能留你一命，已经是看在刘氏宗亲的面上了……尔若是还想活命，此事尔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刘翀大骇，“仲父陛下不会……陛下怎能……”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面如死灰的扑倒在地。
就在这时，围在府外的士卒已然闯入了府内。
府中一下子乱成一团，到处都是下人的尖叫声。
刘敢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叹息一声，对左右道，“把刘翀带下去交给廷尉吧！”
“诺”
“刘敢见过廷尉，见过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