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还是让我们聊聊魔法的事吧……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出来。
再来！红叶咬着牙，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沙吉塔（箭）……印夫拉玛拉耶（点火）……拉迪乌斯（射出）！”
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有冰凉的夜风打着旋划过。
一天只能释放两次么？红叶气得跺脚，太弱了，简直太弱了！
那个柔柔弱弱的神官都能一天三次，她贵为精灵公主将火焰箭发成了火星本来就够可笑的了，结果连这火星都不是无限制的，一天两次，能干什么！
唐济倒是无所谓，“好了好了，慢慢练。”
他照实说：“就算你弄出了火焰箭，充其量杀两只哥布林？”
那跟没杀有什么区别。红叶立马领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太伤精灵了，偏偏她觉得唐济的话有道理。哥布林都是组团行动，一次性至少来十个，你杀了两个，其他的八个呢？留着明天再杀？
问题是，你同意哥布林不同意啊。
红叶恨恨地说：“我要这魔法有什么用！”
她想起唐济挥刀时候的样子，一刀斩落一个哥布林脑袋，简直太酷了，立马说：“我不学魔法了，我要跟你学刀。我强大了对你来说是好事，你要教我。”
怕唐济拒绝，她将自己的条件一一列出：
“我聪明，能吃苦，有决心，绝对是练武的好材料。”
“是吗？你的力气不够，挥刀没有力度，你的耐力不足，挥几下手腕就僵住了，你的经验……根本没有，给你一把刀除了乱劈还会干什么？”
“那你……”
“不要忘了，我是哥布林。”唐济给她展示自己的手腕，关节粗大，却异常灵活，转动的时候可以将刀挥出三百六十度，抵御全方位的攻击。
“哥布林普遍矮小，我这种一米七的算是少数。矮小有矮小的好处，它们比普通人灵活，拍你肩膀你回头都看不到它们，跟它们拼刀除非有足够的能力。”
“道理我懂了……可是一、米、七是什么？”
红叶听得一头雾水。莫非是哥布林种族的特殊用语么？
“呃，这个不重要，总之我是在夸自己的身高。”
“哦。”红叶没想太多，想到自己的弱鸡魔法不免沮丧起来。
唐济没想到这个精灵女这么渴望变强，这种心性他很欣赏，也很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想了想，他翻看系统商城，锁定了一件不错的武器。
“先练准头吧。将火焰射进哥布林的眼睛里。”
红叶知道自己的火焰几乎没有杀伤力，灼烧柔弱的眼睛是不错的方法，“可是……这样并没有杀死它们啊。它们依然能伤害其他种族。”
唐济很轻松地说：“不是还有我吗？我们是一个团队，又不会让你单枪匹马去送死。它们组团，我们也组团，等多招募几个人就好了，卷死它们。”
这种语气……红叶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
“你真的不像哥布林。”
“谢谢。”
唐济想起之前的玩笑，“天呐，你相信我是王子了？”
“……对不起，这个我真的接受不了。”红叶实在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不过你说得对，杀戮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把相信你是哥布林的人全部杀掉，那剩下的，就是相信你不是哥布林的了。”她的话语飘在夜空里。
“啊？”唐济很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之前啊，你对神官说的那些话。”红叶更奇怪他连自己的话都不记得，“是你说的，人杀狼，狼杀羊，羊杀草，你还说什么，呃，食物链条？”
“食物链食物网。”唐济在心里补充，初中生的知识。
“啊，好生动形象！”红叶很惊讶一个哥布林会这么精妙的比喻。
哦，他可能真的不是哥布林。不过没所谓了，就算他真是王子红叶也不想亲吻他……除非他跪下来求她。红叶的脸红了一红，好在黑袍中谁都看不到。
“食物网就是一张杀戮之网，每个种族都无可避免地成为别人杀戮的对象，这个世界就是我杀你，你杀我的，不想被别人杀，那么就只能杀别人了。”
唐济愣了一下：“我觉得你有点太极端了。”
他也没教唆过什么，只是普及了一下义务教育知识。
“你说得对，我太极端了。”红叶很谦逊地接受了他的说法，然后说，“正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就是极端的。我不极端，那极端的就是别人，所以你能承认我的极端，我觉得这是莫大的荣幸。”
居然……学会了举一反三。唐济震惊了。
精灵的学习能力这么强大吗？喂喂喂可是你的思想劈叉了啊！
他忍不住叮嘱，“我那些话你听听就行，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时，一时冲昏了头脑，现在激素退了我都觉得尴尬，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理，是因为你根本没走上社会，当然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就算来个骗子跟你说他是秦始皇你也信。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秦始皇嘛。所以，我那些看似高大上实际上全是邪典废话的理论，忽悠你这种清纯小女生简直一忽悠一个准了。”
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末了好好贬低了自己：
“如果你接触世界多了，就会知道那些东西是多么幼稚可笑。”
红叶若有所思：“这样么？”
唐济可算松了口气，“千万别崇拜我，我就是个废宅，就这你就真理了那我跟你说猜疑链黑暗森林你岂不是要把我供起来？”
“黑暗森林？你是在说，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黑暗的森林吗？每个人都是这个森林里的猎手，一旦某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么就会迎来其他人的打击消灭。”
黑暗中，红叶的眼睛越来越亮，瑰丽的眸子流淌着热切的激动：“哇，太酷了！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哥布林了，说不定你真的是个倒霉王子！”
她特别感谢唐济，特别感谢自己不要命的坚持：“你说得对，我会努力隐藏自己，成为游离在食物网与黑暗森林以外的人，不对，是精灵！”
我这张嘴啊！唐济深感懊悔，她不光会举一反三，她还会演绎推理了！
我们不是在说我要这魔法有何用么？怎么就这么高深了！
“还是让我们聊聊魔法的事吧……”他说。
“嘘，小声点。”红叶警告他，“这片森林太黑了，一有点动静就会成为靶子的。你也不想成为在黑暗森林中第一个被发现的哥布林吧？”
唐济：……我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