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蝶谷医仙
“张三丰，你终于肯现身了。”
空中轻飘飘落下一道袍邋遢，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不是江湖人称“邋遢道士”的张三丰又是谁。
“亲家……”
“且住，你叫我什么？”
“素素嫁于我徒翠山为妻，武当和天鹰岂不是姻亲。”
“既是姻亲，那你就不该放任那些自认侠义之人，害死我女儿。”
殷天正转头看向张三丰，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张三丰，你还我女儿！”
话音未落，殷天正便悍然出手。
然而他的鹰爪遇到张三丰化消力道的太极拳，根本无力施为。
仅仅一个回合，便被转移力道，反施己身，远远被甩飞出去，心神震荡下半蹲落地。
殷天正转身看向张三丰，满脸惊骇之色。
他想过自己可能不是张三丰对手，但没想到差距会有这么大。
仅仅一招，如果不是张三丰留手，刚刚一旦跌落在地，这么多下属当面，身为一教之主，必将颜面尽失。
“……你这是什么武功？”
张三丰抚须不答这茬，叹息解释道：“当时事出突然，阻止不及。”
“唉，鹰王，莫说令爱，老道痛失爱徒，更是遗憾自责啊，武当派和天鹰教，若是为了翠山和素素而相互残杀，我想他们在九泉之下绝不愿意看到。”
“鹰王，我们何不为他们二人之不幸，共同罢手洗冤呢？”
殷天正闻言沉思片刻，点头道：“你的话我听得进去，好，此事暂且放在一旁，我要见我的外孙，张无忌。”
“无忌不在这里。”
“你！”
“鹰王莫急，为了无忌安全，他的下落我只能告诉你一人。”
说罢，张三丰走到一旁，殷天正上前，耳语得知张无忌此时跟随明教弟子常遇春在女山湖的蝴蝶谷治病。
殷天正得到满意回答后，没有久留，当即带人离开。
警戒解除，宋远桥向张三丰禀告他离开后，武当的大小事务。
凌云则是退到一旁，看向了被一名道童牵着的矮瘦小女孩。
那就是小时候的周芷若了。
不愧是日后能迷得宋青书神魂颠倒的女人，小小年纪虽然衣衫敝旧，但容貌秀丽，十足的美人胚子。
按照剧情，周芷若会被送去峨眉，拜灭绝师太为师。
灭绝师太那个个性和行事准则……说不上坏，但一言难尽。
总之凌云觉得峨眉并不是一个好去处，但他没有照顾小女孩的经验。
武当也不收女弟子，山上全是男人，周芷若一个小姑娘多有不便。
这时周芷若见凌云望着自己，兴许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凌云仪表不俗，天然有好感加成。
周芷若展颜一笑，向其挥了挥手。
凌云见状，心中一动，微笑点头。
周芷若暂时便在山上住下，因其聪明伶俐，身世可怜，众人对她都十分疼爱。
过了月余，常遇春快马来到武当，求见张三丰。
张三丰从常遇春这了解到张无忌寒毒大有好转，并且所受截心掌伤势，还被其治好，顿时欣慰不已。
“不错，无忌这孩子继承他爹的聪明才智，争气。”
随后张三丰让殷梨亭带来周芷若，说明想将其送去峨眉的想法，并询问常遇春意愿。
常遇春本想顺势答应下来，但这时凌云上前阻止道：“张真人，我有一言不吐不快。”
“凌居士但说无妨。”
凌云向常遇春抱拳，然后面向众人道：“峨眉虽然是个不错的去处，但终究是江湖大派，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不如让我带她另寻一稳妥去处，安稳度过这一生。”
“一入江湖，身不由已……”
张三丰似乎因为这话想到了张翠山，叹了口气道：“凌居士所言有理，那常英雄的意思是？”
常遇春也是江湖中人，对凌云这话深有感触，点头欣然答应。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凌云并不打算将周芷若直接送到普通人家生活。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没有防身本事，指不定哪天就会面临灾难。
所以要远离江湖风暴漩涡，却不能完全隔绝江湖，并且不让去峨眉派，凌云也是考虑到宋青书方面的原因。
于是在常遇春离开后第三日，周芷若告别张三丰等人，和凌云下山。
“凌叔叔，我们去哪啊？”
“去蝴蝶谷，给你找个好人家。”
“哦。”
周芷若拉着凌云的手，依依不舍回望了一眼武当山。
这一趟出行不追求速度，凌云选择了更耗时间的坐船出行，逆流而上前往蝴蝶谷，一路停停靠靠，和周芷若游山玩水，于四个月后方才抵达女山湖下船。
然后在附近市镇买了头驴子，让周芷若坐上，自己在前面牵着，不紧不慢的赶往蝴蝶谷。
他倒是不怕前往蝴蝶谷之事日后泄露，张三丰只告诉殷天正，是怕其他外人知道。
在武当内部，对宋远桥等人和他，张三丰都没有隐瞒。
入得蝴蝶谷，站在谷口，远远便看见山谷深处，云雾环绕的几座木屋，门前还似有不少人席地而坐，挤满整个院子空地。
“凌叔叔，那里就是你说要给我找的好人家吗？”
“嗯，这是我思来想去，最适合你的去处，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度过眼前这一劫。”
“他们有劫难？是因为院子里躺着的那些人吗？”
“非也，他们都只是无辜受牵连的人。”
周芷若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凌云见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牵着她的手，走向屋子。
被金花婆婆，也就是紫衫龙王黛绮丝打伤的各门各派江湖人士挤满了空地，让凌云和周芷若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又有人来了？凌叔叔！还有芷若妹妹！”
这时张无忌从屋里走出，看见凌云和周芷若，不由惊喜大叫。
凌云这个将他从贼人手中救出，之后又替其疗伤的长辈，张无忌对其很是尊敬，久别重逢自然惊喜。
而周芷若这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善解人意的可爱妹妹，少年人心中更是有一丝懵懂好感。
凌云对张无忌微微点头，而后看向了从门后探出一双眼睛的胡青牛，拱了拱手，后者见状，立刻闭门缩回了屋内。
扫视了一圈院子，发现并没有女子和小女孩的踪影。
张无忌也没有给这些人治病，心知他来早了一些，纪晓芙和杨不悔还未到。
看了眼和周芷若聊的欢的张无忌，凌云施展轻功，越过院子里众人，轻飘飘落在了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不见不见。”
心知说是说不通了，凌云手掌按在门上，劲力一吐，直接震退门内门栓，推门而入。
“嘿，我说你这人，我可告诉你，我得了天花，这病可是会死人的。”
“天花我不怕，我不会得这种病。”
“哦，你以前得过？”
短短一句话，胡青牛立刻把握住了重点。
“算是吧，我接种过疫苗。”
“疫苗是什么东西？”
“一种可以防治天花的东西，就算是婴儿种了疫苗，此后都不会再得天花。”
话音刚落，胡青牛当即激动的跑上前抓住凌云肩膀，语气惊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说罢，凌云将大开的房门关闭，然后脱下上衣，露出了左肩处的牛痘疫苗接种疤痕。
诸天轮盘重塑的身体外表和前世一模一样，连这种小疤痕都完美重现，倒省了他许多口舌解释何为疫苗。
“这是……感染天花后的痘痕！”
胡青牛眼中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只要得过一次天花，就不会再得病，所以你说的疫苗是不是让人安全感染天花，然后等其痊愈，就自然可以预防，对不对！”
“不愧是蝶谷医仙，一点就透。”
凌云由衷的夸赞，胡青牛还是很受用的，不过随即他眼珠子一转，立时收敛情绪，沉声道：“你主动透露疫苗一事，必有所求，先告诉你，我不会医治除明教弟子以外的人，特别是名门正派之人。”
“胡先生，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看蝴蝶谷环境优美，想要来和你做个邻居。”
“邻居？”
胡青牛上下打量了一番凌云，甩袖转身去翻架子上的医书，看样子似乎是要搞清楚疫苗是怎么一回事。
“随你的便，没事别来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