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借题发挥
“铛！”
沈长安躲开了一支，又用刀劈飞了一支。
眼见目标躲开了袖里箭并挥刀冲了过来，那个杀手也只能挥舞着一把短而轻的尖刀迎了上去。
“铛！”
双方刀锋相碰，激起了一蓬火星。
但让那杀手没想到的是，目标的力道之大超乎想象，竟令得他虎口开裂，手臂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刀脱手而飞。
没等他缓过劲，刀光又一次袭来。
血花，染红了一片月光。
这场战斗并未持续太久。
沈长安的实力完全出乎了那些杀手的想象，六个杀手，有四个被杀，其中一个受了伤想逃，却未能逃脱。
另外两个重伤。
实际上，沈长安还保留了实力，而且还有底牌未亮。
毕竟是有金手指的男人，无论是感知、速度、力量、敏捷等等方面的属性，都远超常人。
不过可惜的是。
江湖经验还是差了点，沈长安本以为捉到了两个活口，哪知对方却咬毒自尽，显然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
另外，想必这两个家伙也知道一旦落到锦衣卫手中怕是生不如死，那还不如自我了断，落得个痛快。
不久后，几个巡夜官兵匆匆跑来。
一看这场面不由吓了一大跳，一个个拔出刀……
沈长安摸出腰牌：“本官乃锦衣卫左所千户，这些杀手意图行刺本官。”
领队的乃是一个名叫赵甲的小头目，一听沈长安竟然是锦衣卫千户，而且还被当街行刺，更是吓得一脸青白，一头冷汗。
别说他，就算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在此，同样也会惊怕。
五城兵马司并非一个衙门，乃是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中城五个兵马司的合称，分管不同区域。
他们的主要职责便是负责京师治安，同时也包括市容清理、赈恤、救灾等等杂事。
五城兵马司，听起来很威风，其实职小官微，各司指挥也不过六品，副指挥七品。
之下的司吏、典吏属于不入流的官职，也就是没品。
赵甲匆匆上前几步，偷眼瞄了下腰牌，随之赶紧揖礼：“卑职参见千户大人！”
“嗯，立即通知你们的人过来看守现场。”
沈长安说的是看守现场，没让他们调查。
毕竟如此重大的案子可不是五城兵马司能办的，还得动用锦衣卫。
“是，千户人大！”
赵甲飞快地取出一支号箭麻溜地一拉。
“咻！”
号箭升空，犹如礼花一般在空中绽放。
这是一种相对快捷的传讯方式，特别是夜晚更好使，几里开外都能看到。
“大人受伤了？”
赵甲突然惊呼了一声。
沈长安的衣衫上溅满了血，不过大多是对手的。他的胸前以及左臂的衣衫各有一道裂口，像是刀伤。
的确是刀伤。
但，这是沈长安狠下心自己弄的。
不弄点伤，又怎么好借题发挥？
根据他的推测，此事恐怕又与刘瑾有关。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人的可能。
毕竟“明朝皇帝易溶于水”。
那些人连皇帝都敢谋杀，更不要说一个大臣。
“嗯，对方应该是专业杀手……”
说到这里，沈长安身形故意晃了晃，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
“大人……”
赵甲赶紧上前搀扶。
随之又掉头喝令了一声：“熊大、熊二，你俩赶紧护送千户大人去疗伤。”
“是！”
沈长安抬了抬手：“先去锦衣卫衙门。”
“是，千户大人！”
虽说沈长安乃锦衣卫左所千户，但办案子主要还是交由北镇抚司缉办。
锦衣卫是个很特殊的机构，它的构成比较复杂，有面子，有里子，分工各有不同。
所谓面子，便是经常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那些锦衣卫，比如核心五所、南北镇抚司的那些锦衣卫。
其实，锦衣卫还有里子。
比如分布于各地的密探，乃至于潜入敌国的密探，他们的身份是不会轻易暴露的。
另外，还有大量从事幕后工作的技术人员，比如医匠、画匠、铁匠、皮匠、文字翻译、养马、驯象……
巧的是，今晚在北镇抚司值守的正是总旗汪明。
一见沈长安，汪明不由大吃一惊，急急上前见了一礼，随之问道：“沈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遇上了几个杀手，受了点伤……”
“杀手？在什么地方？”
“在仁寿坊附近……”
不久后，汪明带人匆匆而去。
沈长安则回到千户所，召了一个名叫潘九的医匠前来处理伤势。
卫所的医匠，其实就是军医，一般都是世袭的匠户人家。
潘九小心翼翼地剪开划破的衣衫检查了一下伤口，随之道：“还好，没伤到筋骨……”
这是沈长安自己划伤的，自然有一定的分寸。
接下来，潘九清洗了伤口，敷上了金创药，再用纱布细细包扎起来。
包扎完了说道：“千户大人，近几日最好忌酒、忌辛辣，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小人明日再替大人换药。”
“嗯，有劳潘大夫了。”
潘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千户大人客气，这是小人的职责……”
次日，上午时分。
莫大川带着汪明一起急急来到了沈长安所居的小院。
因为沈长安今日没去千户所，受了伤，总得在家里稍微养一养。
一见面，莫大川先上前见了一礼。
虽然二人没有直属上下级关系，但沈长安如今乃是堂堂正正的左所千户，比莫大川高半级。
“莫大人不必多礼，坐！”
“汪总旗，你给沈大人介绍一下调查的结查。”
“是！”
汪明拱手应了一声。
随之又冲着沈长安揖了一礼：“沈大人，卑职昨晚在事发现场附近发现了两具尸首，经验明正身，二人皆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果然如此！”
沈长安不由叹了一声。
“沈大人可否详细讲一讲当时的情形？”
汪明摸出纸笔准备记录。
昨晚因为太匆忙，他只是简单问了几句。现在要彻查此案，自然要了解更多的情况。
“嗯，当时我从张永张公公府里出来，准备回家……”
沈长安详细讲了一下事发经过。
听完后，莫大川不由皱眉道：“如此看来，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那些杀手杀死了两个巡城官兵，然后伪装接近大人……”
“你们可查到了那些杀手的身份？”
汪明回道：“回大人话，卑职等人正在寻找一切蛛丝马迹。根据验尸的结果，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中的专业杀手。
至于是何组织，目前还在调查，请大人给卑职一点时间。”
“嗯！”
沈长安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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