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拉扯
排演的事情。
江夜没有过多插手。
因为这是属于导演——李雨师负责的部分。
把大学晚会捣鼓得这么郑重，这是江夜佩服南韩的一点。
《杀人回忆》是奉俊吴真正声名鹊起的一部影片，从此迈入电影大师之林。
他大学学的是社会学专业。
出于对电影的热爱，他加入了校外电影社团，担任导演兼职编剧，精心执导短片锻炼自己，在社团里还认识了未来的妻子。
婚后，夫妻俩的生活相当拮据。
即便如此，奉导依然把存款投入电影来逐梦。
直到五年后《杀人回忆》的上映，迎来了世俗意义的大丰收，南韩国内各项大奖收到手软，更是引发了剧本热，将编剧抬升到极高地位。
事实上，奉导在大学时拍的短片，就展露出其过人的才华。再到处女作《绑架门口狗》同样非常出色。
他的成长脉络是很清晰的。
当然，江夜在公众眼里也有着成长的弧光——
从科幻黑色喜剧《独行月球》到围棋写实题材《棋魂》，似乎也是一位注定要光芒万丈的天才漫画家。
尤其是《棋魂》的大热，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足球、篮球等运动早有各种作品，毕竟是动态运动，在《棋魂》之前，很少有人能想到围棋也能画成漫画，更遑论这部漫画里成长的张弛有度，比赛的高潮迭起，展现出一个真实的围棋世界。
神之一手的追逐；有血有肉，魅力十足的角色；甚至是神秘的网络高手sai，更是预言了现实人工智能zreo的存在……
共同造就了这部现象级的神作。
随着《棋魂》落入尾声，惆怅之余，读者们既期待江夜下一部作品，又担心他江郎才尽。
……
N站编辑部。
总编办公室内。
作为总编的赵东基眉头紧皱，“你没有跟江夜谈好条件吗？泰正，我早就说了，要签独家长约！”
朴泰正恭敬地低下头：“对不起……”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道，你早说了个锤子。
江夜在N站连载《独行月球》时，完全是新人的合同，版权是个人的，但稿费分成平台占到六成，所以在商务和推广上都没有投注流量。
《独行月球》能被华夏公司看中，完全是其类型的独特性——足够新颖的设定。
而《独行月球》完结后，江夜投稿了《棋魂》。
那时候朴泰正欣喜若狂。
想要为江夜争取到N站的年度签约漫画家——这是编辑很看好漫画家的情况，所推行的签约合同。
但当朴泰正把《棋魂》投稿拿给赵东基看的时候，后者粗略扫了一眼，只说了一些轱辘话，诸如签独家新人培养合约之类的。
独家新人那是什么？规定签署合同的漫画家不得为N站以外的平台连载漫画，也不可以与其余平台达成协议，而且版权二十年内授权平台使用……
虽说有额外的合同费、平台扶持流量，以及N站为新人进行故事的打磨和画技的精进。
可是这是纯新人的待遇啊。
表示赵东基根本就没有看好江夜。
事实上，他的确没放在眼里。
《独行月球》的成绩对于新人漫画家是很不错。
但对于总编来说，只有画出顶级的漫画才能让他与之谈笑风生，这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了，《独行月球》里那展现的画技，让赵东基确实觉得“这个新人要培养一下才行”。
至于《棋魂》，一个画围棋的冷僻漫画，他看过就忘在脑后了。
后来还是朴泰正跟江夜商量后，只签了作品，毕竟两人结缘于《独行月球》起，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的。
朴泰正觉得，题材冷门一点无所谓，内容有趣就好，正是基于这个理念，N站的包容性才如此之强。
一开始，《棋魂》的连载正常发挥。
在体育分类里遥遥领先，但放在全站大类压根看不到影。
就算朴泰正看好，平台也给不了多少流量。
谁知道……
人机大战后，让围棋重新热门起来。
N站的运营也懂，开始大力推广《棋魂》，这是顺应市场的双赢局面。
江夜一举成为N站新的台柱，但这时候想换合同也来不及了。
赵东基在那懊悔，明明自己早就慧眼识珠，要把这棵苗子签成独家的，可惜那时候太忙，没能落实。
然而他也不想想，独家新人的条约，只有纯萌新才会签吧……
江夜小号一堆，不可能签独家，更不可能把版权拱手相让。
朴泰正把话题拉回现实：“主编，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提高待遇，留住江夜。”
赵东基大手一挥，“我都说了，和他签S级独家长约！配给方面提到七成！我们N站的产业链会全力把关他的新作！保证他的新作，热度不会比《棋魂》低！
“对了……我们有一整套把他本人打造成南韩第一漫画家的方案，也写进合同里去。”
朴泰正噎了一下，虽然造神是南韩的老传统了。
但他不认为这种待遇就能留下江夜。
不然《棋魂》的完稿都交完了，连新作的合约都没谈妥。
赵东基看到朴泰正面露难色，不禁皱眉道：“这还不够吗？整个南韩就我们N站具备完整的漫画生态链，他还有别的选择？P站？不足为惧！”
朴泰正尝试问道：“要不提到八成？”
赵东基瞬间炸毛：“泰正，你疯了？你能保证江夜下一部作品能大火吗？这次围棋让他走了大运，就算再有人机大战，也不可能会载入历史了！头部漫画的一成，你知道有多少吗？
“我给的是七成！这可是七成！业界除了我们N站，谁还有这个魄力？！
“而且这小子还不肯露脸，知道我们的宣传少赚了多少钱吗？阿西！告诉财务那边，周边和代言收入，先不要发给他，等签约下来再说。”
看着总编拨打座机，毫不掩饰的压价，朴泰正又惊又呆。
的确，他不敢替江夜打包票，下一部作品能否达到《棋魂》的商业价值。
可是好歹也合作了这么久，吃着《棋魂》的红利，到头来还要靠卡财务来倒逼合同。
一番糟心之下，朴泰正大声道：“总编！你太过分了！财务要核算到签完合同之后？
“我是江夜我也不签了，明明取得这么好的销量…你让我怎么开口？”
赵东基奇怪地瞪着他：“朴泰正你脑子有病？我给他的待遇配不上他？整个N站你给我找出一个比还丰厚的条约来？没有我们N站，你以为他去P站能让《棋魂》卖出上一千万份？！整个P站有一部国民漫画吗？
“算了，我会让其余人与江夜接洽的，这事你别管了。”
走出门。
朴泰正有些苦涩，又有些轻松。
或许他就不适合做这种事，总编的意思或许是去和江夜来回拉扯，一点点磨到对方受不了。
可是他是真心觉得，哪怕是N站最顶尖的合同，也没有体现出诚意来。
事实上，《棋魂》和N站确实是相互成就。
大概率江夜还是会续约N站，毕竟N站能够帮助他稳固自身的地位。而且《棋魂》的电视剧明年也会放映，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名气巅峰，这段时间双方还是蜜月期……
只是朴泰正不需要再去违心地说，剩下的稿酬还没发是没有核算清楚而已。
然而，江夜压根没有绑定的观念。
要是签了独家长约，那岂不是要被压榨到死？
连P站那么大的诚意，他都没有留下，更何况死抠死抠的N站。
“嗯，这本《监狱学园》，投不了N站……便宜P站了。”
画室内，江夜活动着手腕，嘀咕道。
一旁的车雪梨忽然拿着电话走来。
“老师！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