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陶老
竖日下午，林阳返回院子，院子内只有小胖子王富贵一人，呆呆坐在床沿上看着前方入神，除此之外，还有两只黑布沙包，并排放在铺上。
“今天上午，林兄你离开之后有一个师兄来过，称是内院李师姐送给咱们的东西。”
小胖子忽然开口道。
“嗯！”
林阳点了点头，拿起药沙包嗅了嗅，隐隐约约间能闻到一些药材的香气。
但，林阳不懂药材，完全分辨不出来。
况且，如果随随便便就能破解，红云武馆还怎么依靠药沙包赚钱。
不过，小胖子王富贵能够悬崖勒马，倒是没有白白浪费林阳的一番提醒。
昨天晚上，郑万并未当回事，无论是想要加快习武进度，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养好身上的伤势，他都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更何况，还有许雁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心中火热的他，无论是谁提醒，他也只会当做耳旁风。
小胖子王富贵，纵然一开始有些心动，但在林阳点出关键之后，心里面反倒是怂了，现在正满心懊悔呢！
林阳也不理会呆坐的小胖子王富贵，这种事情只能让人自己去悟。
他将药沙包放在床铺上，运起红云拳，猛地一拳砸下。
“咚！”
一声闷响，药沙包上凹陷下去一个拳印。
林阳面色不变，这一次换了左拳。
伴随着不断的捶打，药沙包的药香味越发浓郁，每次捶打上去，都仿佛有一丝清凉涌入手掌。
“这药沙包，拿来锻炼拳力，果然很有效！”
“不过，这么反复捶打下去，十天之后就会失去温养气血的作用。”
如果自己有源源不断的药沙包供应的话，那么感应气血，拿捏气血，进入气血一变的境界就要容易许多了。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尽管相比十几、几十两银子一份的大补药汤来说，一两银子能用十天的药沙包已经算是相当划算的了。
但，即使如此，能够用得起的人，依然不多。
至少，不是他们这些，还未拿捏气血的记名弟子，能够敞开用的。
武馆的药沙包，主要都是供给了内院气血一变境界的师兄师姐们，他们有实力、有地位，有需求，才是武馆内部购买药沙包的主力。
至于那些大户，豪商们听说一开始练武就有名师专门指导，隔三差五便有大补药汤，药沙包源源不断。
至于泉平府入榜燕国天骄榜的伊家伊红衣，那就更夸张了，据说从出生起就有各种名贵药材调理身体，踏入武道，各种大补药汤当饭吃。
还有请的名师在身边随时伺候，一切资源拉满，再加上顶尖的武道天赋，才能做到在二十三岁的年龄踏入气血三变的领域。
这种物质条件，绝大部分人都实在是可望而不可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虫子之间还大。
林阳思绪发散，手上动作不停，一拳接一拳，力道十足。
“咚咚咚！”
“咚咚咚！”
伴随着林阳有节奏的打击声，小胖子终于忍不了了，原本沉思者的造型，顿时破功，语气幽怨道
“林兄，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咱们院子你是最勤奋的一个，每日早出晚归，我都看在眼中。”
“但，即使如此，林兄你的进度，却和我们没什么差别，况且，就这一只药沙包，也顶不了多长时间。”
“半年期限一到，还不能拿捏气血，就代表我们习武根骨一般，以后也难成高手。”
“这一切难道林兄心中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哦。”
林阳很平静地回答一声，神色不变，继续磨炼拳力。
“林兄···”
小胖子王富贵又叫了一声，看林阳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叹了口气，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看着小胖子王富贵离开的背影，林阳继续捶打沙包。
他可没有时间，为小胖子的悲春伤秋、青春迷茫而浪费，小胖子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如何想不到，甚至，他的情况可比小胖子糟糕多了。
小胖子就算学武不成，好歹也是一个城里人，家里面还有一个茶楼可以继承。
而林阳出身乡下大户佃农，独自一人离开家乡进城打拼，身边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可以借力。
无论是未来方向，还是衣食住行这些基础需求，全部都要林阳自己考量。
两方比起来，明明是林阳更可怜，更需要同情好不好。
十天之后。
林阳将没有丝毫药效的沙包丢弃，看了一眼神通：
【红云拳（入门）：一日九练，五年即成。】
“果然如此，一个药沙包根本不够！”
林阳喃喃着，思索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在这打沙包的十天时间中，他并没有浪费。
除了每日必须的习武时间之外，林阳将剩下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对于武馆门前回春堂的调查当中。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想要“应聘”一个新公司，对他事先调查了解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调查，林阳发现，回春堂的背景果然深不可测。
首先，回春堂的大夫陶老虽然并未习武，只是一个普通人，却与不少内院的师兄师姐们颇为熟络，就连大师兄也颇为敬重。
其次，林阳发现城内不少大户，也会乐于来回春堂抓药，或者请陶老前往家中医治，对于陶老的人品相当信得过。
陶老如此吃得开，难免让林阳吃了一惊，不过仔细一想，这可是类似古代封建社会。
就算武者自己身强体壮，很少生病，也架不住自己的亲戚朋友什么的出个问题，因此像是陶老这样医术高超的好大夫，平时打好关系，关键时刻是真的可以救命的。
调查完毕，林阳万分满意，那么接下来就是自我剖析，分析回春堂需求，最好是找到非林阳不可工作，亦或者，也要用性价比让陶老觉得满意。
然后，林阳便卡在了这一环上。
现代的求职算法，未必适应古代。
古代的人力成本是相当低的，这些药童基本上没有工资一说，并且这些药童能够进入回春堂，跟在陶老身旁学习，是花了大价钱，八成背后有人，轻易动弹不得。
跟他们相比，林阳反而算是外来户。
林阳思来想去，回春堂的突破口有且只有在陶老身上。
作为回春堂的大夫，他的地位很高，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一言九鼎，只要他点头了，这件事就好办，必须在他的身上下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