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没钱了
第二天一早。
刘开起床梳洗，看见水盆中自己的倒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一个多月过去，原本三七分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十多公分长，显得乱糟糟的，有几绺因为睡觉压着定型而翘了起来怎么也按不下去，那怕刘开用水打湿了也按不下去。
嘴唇上下的胡子都快长到一厘米，不过这些天倒是好像不怎么长了。
刘开叹了口气，把头发理了理，然后带上帽子才走出了出去。
吴华正带着人在为牲口，饲料除了少量的谷麦，最多的是吴三娘带着人采收回来的空心菜。
空心菜专门种植之后生长的非常快，把大根的采收之后，淋上一点粪水十来天就可以再次采收。
“主家！”
看见刘开出来，吴华赶紧过来打招呼。
“嗯！”刘开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咱们有多少牲口了？”
“大小猪一百八十头，大小羊两百七十二只，鸡七百二十三只，鸭五百六十只，鹅一百三十五只，还有一条牛和一条犬。”
吴华立马就报出了数量，每天他都会清点一次，自己清点猪羊牛，安排人清点鸡鸭鹅。
刘开踢了踢在脚边撒欢的浩谷一脚，笑道：“狗子就不用算在里面了。”
吴三娘背着一个背篼跑了过来，对刘开嚷嚷道：“公子，典家嫂嫂说咱们没多少铜子了，蕹菜钱都没有结给我！”
吴华使劲瞪了女儿一样，就要训斥，刘开却摇头笑道：“不妨事儿。
你告诉手下的人，稍等两天就有钱给你们了，多少钱先记在账上就是，放心吧，不会差你们钱的。”
家里确实没钱了，曲辕犁总共也就卖了六十万钱，戏志才就发了三万多，加上其他的读书人一共发了十万出去，还有匠人和苦力又差不多发了十万出去，剩下的钱都买了鸡鸭牲口。
加上平时零敲碎打的用一点，六十万铜钱自然经不起花。
不过刘开也不着急，水车安装好之后，黄草纸就可以进入批量生产。
虽然因为要带动石磨，剩下的动能只能带动一排五个水碓，可也已经足够了。
一个石臼里面可以装十斤的芦苇杆，差不多有两斤干料的样子，反复舂四个小时就能舂出合格的纸浆。
也就是说四个小时五个石臼一次性可以出十斤黄草纸的原材料，一天就是六十斤，从纸浆变成纸这个过程的材料损耗并不大，一天出五十多斤纸是完全没问题的。
现在只需要安排人把纸浆捞成纸再晾干就可以卖钱了。
纸张自然是不可能按斤卖的，而是应该按张卖，不过倒是可以按斤算钱。
市面上一尺见方的丝麻、树皮纸好一些的要十文钱一张，便宜的也要五文钱。
黄草纸自然卖不了那么贵，不过一文钱一张总是应该能卖得起，毕竟黄草纸虽然要差一些，可也不影响书写。
一尺见方的黄草纸一斤差不多有一百张，安装一天五十斤来算，也能值个五千文钱。
一天五贯钱依然不够开销，不过等水车多增加几台之后收入增多自然就够了。
刘开亲自到了磨坊这边，准备教人捞纸。
磨坊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干活儿的，毕竟水车不停转动，动能自然不可能浪费了。
石磨需要一直有人填麦子进去，石臼里面的纸浆捣好后也需要人捞出来，并加入新的腐败芦苇杆进去。
同时刘开还安排了两个木匠在这边值守，倒也不用一直看着，睡在这边就行，出了问题自然会有人喊他们。
磨坊的主要负责人是陈氏。
“叔叔过来了，今天朝食的蒸饼已经差不多蒸熟了，叔叔要用一些吗？”看见刘开，陈氏笑着问道。
古代女子毫无地位可言，那怕上称呼也只能跟着自己的儿女。
这其实还流传到了后世，比如公公婆婆，原本其实就是孙子对祖父祖母的称呼，相对应的是外公外婆。
“叔父，蒸饼的味道好香啊！”典满跑过来抱住了刘开的腿。
刘开揉了揉典满的大脑袋，笑道：“那也得等一会儿才能吃，大家都没吃呐，要是看见你先吃了，别人怕是都没力气干活儿了。”
受限于照明，那怕是刘开一天也是吃两顿，毕竟做饭也得是天亮之后的事情，而做饭又需要不少时间。
做饭的这段时间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等着吃饭，所以这时候大家都在外面干活儿的。
“可是我饿了！”典满摸着肚子说道。
“不可能，你每天哺食都会偷偷藏一些吃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刘开笑道。
光明正大的吃独食自然不行，那怕是典满也不行，毕竟影响不好，藏一点起来偷偷吃那就无所谓了，刘开也是默许的。
“可昨天哺食时候我存的粥，天黑时候就被我喝了，所以今天早上一直都是饿着的。”典满解释道。
“那今天哺食时候就多藏一些，藏点干的，比如蒸饼就顶饿，早上泡点开水就可以吃了。”刘开笑道。
陈氏一直在旁边装卖面，并不理会叔侄二人的谈话。
石磨虽然有三尺见方那么大，可一个石磨还是少了一些，昨天磨的卖面只够今天上午的朝食，昨天晚上磨的面则需要做下午的哺食。
一人也只能分到一个小小的蒸饼，也就是死面馒头。
昨天哺食那顿的馒头更小，别说，可能是没有怎么吃过的原因，虽然是死面馒头，大家都还很喜欢。
麦子便宜，既然大家喜欢倒是可以多吃几顿。
“典满，去收鱼了！”
“来了！”
外面传来小娃子的喊声，典满答应了一声立马跑了出去。
看着一群小屁孩跑远，刘开不由得笑了笑，这些小屁孩逍遥不了多久了，等多做几台水车，黄草纸数量足够之后，刘开就会把他们赶去读书。
或许也可以提前预热一下，没有纸也可以跟着念嘛，有块黑板就行，甚至有块木板都行。
刘开摸着下巴想着，随后看了看昨天舂出来的纸浆，然后去召集了几个人手过来准备捞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