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年练拳
第二天一早，宁致远就起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无为大师的门前，老老实实地等待。
自从穿越过来，知道这是一个浩大的修行世界，他就期待着自己也能踏上修行路。
武道十重，神道十重，三百年寿命。
当初李允文和他说的这些，宁致远深深地记住了。
现在，他终于可以一窥修行面貌。
早上等啊等，终于在早饭过后，见到了无为大师。
他看着十分期待的宁致远，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带着宁致远来到山崖边缘。
“你既然炼制出完美品质的止血散，那我就教导你修行功法。”无为大师说道。
宁致远认真聆听。
“我修行的功法叫做【长春仙法】，是可以修行到神通十重境界，有传闻是当年仙人传下来的，但这只是传闻。”无为大师背负双手，对宁致远道。
“长春仙法……”宁致远喃喃道。
“跟着我学，【长春仙法】第一步就是强化身体，而修行第一步是练力，道理是一样的，所以你要是学会了【长春仙法】，便进入了武道十重的第一重，练力境界。”无为大师严肃道。
随后他开始演练【长春仙法】里的一套拳法，一招一式，一板一眼。
宁致远认真学习，跟着无为大师的动作，认真模仿。
一套拳法有四十九个步骤，无为大师只演练一遍，每个动作维持一会，方便宁致远记住。
等四十九个动作都做完了，无为大师停了下来，道：“记住多少，你就练多少，只要你能入门，体内诞生额外的力气，我就传你下面的修行功法。”
宁致远闭起眼睛，在脑海里将无为大师施展的动作认真梳理一遍，然后照猫画虎，开始练习。
无为大师见状满意点头，天赋不行，记忆力还行。
“让这个傻小子练吧，没有武道天赋的人，想修行简直太难了，等到他练几日，练不出任何东西来，就会自己放弃的。”无为大师内心嘀咕，背负双手，慢悠悠地离开。
留下宁致远一个人，一招一式地学习。
一遍，又一遍。
从一开始生涩，缓慢，到后面的流畅，平稳，宁致远一个上午都在认真学习。
不过虽然学会了招式，可关于什么“力气”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宁致远也不急，这才第一天呢，没有什么。
下午他先去炼丹房炼制完美品质的止血散，然后出来继续练拳。
直到天黑。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允文问道：“你今天练的那套拳，感觉如何？”
宁致远如实道：“今天刚把这套拳学会，但关于修行，一窍不通。”
李允文哈哈一笑，靠近宁致远耳边道：“我也练过这套拳。”
宁致远惊讶地看着李允文。
他也练过？
仔细一想，无为大师这么器重李允文，肯定私底下教过他修行。
李允文轻声道：“我练了一年这个拳法，无为大师本想我继承他的衣钵，但很可惜，我只有一点炼丹的天赋，我没有任何武学天赋，连武道十重第一重练力都摸不到。”
“练力到底是什么？”宁致远好奇问道。
李允文说道：“这个问题我当初问过无为大师，他说修行就是一步步开发人的潜力，练气境界就是开发出身体里隐藏的力气。”
“但我练了一年，狗屁的力气，一点都挖掘不出来，后面也就放弃了，安心地替无为大师管理一些琐事，顺便钻研炼丹。”李允文说道。
“挖掘出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宁致远所有所思，然后对李允文感谢。
李允文性格温和，对宁致远很好，直到宁致远想修行，便把自己过往经验告诉宁致远。
李允文拍了拍宁致远的肩膀，道：“我也希望你能踏上修行路，那样你就可以接替无为大师的衣钵，到时候我给你管理琐事，你可以放心修行。”
宁致远惭愧一笑，他现在可没有底气能练出力气来。
吃完晚饭，宁致远在半山腰的悬崖边，盯着晚风吹拂，又练了几遍拳法。
依旧毫无感悟。
宁致远也不气馁，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起来，他继续练拳。
早上吃饭的时候，宁致远吃下去六碗米饭，然后饕餮之食天赋发动，将这些转化成能量，强化宁致远的身体。
丹毒排干净了，饕餮之食转化的能量，可以提高宁致远的身体强度。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底气。
毕竟他没有什么练武天赋，但有饕餮之食在，身体每天都在变强。
哪怕这个变强速度很缓慢，可如溪水，涓涓不断，日积月累，是巨大的提升。
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感悟到身体里的力气，将这套拳法彻底学会。
这是宁致远的期望。
他也是这样做的。
早上起来练拳，然后吃早饭，借助饕餮之食，强化身体，开始练拳。
到了下午，去炼丹房炼制止血散，有的时候是完美品质，有的时候是上等品质，交换着来。
练好止血散，他就出来继续练拳，直到天黑，吃了晚饭后，再次借助饕餮之食，强化身体，继续练拳。
最后睡觉。
日子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过去。
宁致远毅力很足，这样坚持了一个月，可问题是，他练武天赋真的很差，没有感悟到身体里的力气。
但他还在坚持。
无为大师有一次看到宁致远一大早在寒冷的秋风里练拳，十分认真，拳法招式都趋于完美，他挑不出毛病。
“傻小子，修行第一道门槛就是天赋，天赋差的人，付出再多努力，也无济于事。”无为大师摇头，让宁致远自己练去吧。
等到撞了南墙，知道先天差距，后天无法弥补的时候，也就放弃了。
随着时间推移，秋天来了，万物枯黄，枫叶刷刷落下，早起和晚归，都有冷风伴随。
宁致远却是风雨无阻，练自己的拳。
每天他的身体在缓慢提升，每天他对这套拳法的理解也在缓慢提升。
虽然没有感悟到什么力气，但宁致远知道，自己现在打李允文这些炼丹童子，一个打十个，轻轻松松。
这也是一种提升。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冬天来临。
鹅毛大雪刷刷落下，泼泼洒洒，覆盖了天地。
远处群山一片白，气温降到了冰点。
早上就连李允文都会多睡一会，唯有宁致远，依旧早起，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鹅毛大雪里练拳。
这是他练这套拳法的第六个月。
六个月练一套拳，还毫无收获，其他人都在嘲笑宁致远傻子，包括无为大师，都认为宁致远想休息得了癔症。
但只有宁致远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次练这套拳，他身上的力量都会增强一分。
一分力量在每天饕餮之食的提升下很不起眼，但宁致远注意到了。
他隐约感觉，自己好似摸到了武道十重第一次练力的门槛。
“从一开始每次提升一分，到现在每次提升一点，我现在的力气已经可以搬起三百斤的巨石。”
“这其中有饕餮之食的功劳，也有这套拳法的功劳。”
“我能感觉到，武道十重第一重练力的门槛，已经被我撬开了。”
“这半年的积累，可以化作洪流，冲开门槛。”
宁致远继续练拳，闭起眼睛。
大雪泼泼洒洒，宁致远彻底拳法还是那个拳法，但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
多了一种“势”。
宁致远继续练着拳，半年下来，这套拳法早就深入骨髓，现在，他可以信手拈来。
漫天大雪。
层层叠叠。
风呼啸着。
宁致远置身茫茫风雪里，每一片雪花，每一缕寒风，都似乎成了他的拳法。
半山腰，悬崖处，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宁致远为中心，涵盖了四面八方的风雪。
宁致远依旧沉浸在拳法里，他一拳打出，风雪跟着呼啸，一脚踢出，风雪紧随其后。
无为大师不知何时站在屋前，不敢相信地看着宁致远练拳。
“这套拳法被他练出了拳势，天地风雪伴随，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毕竟，他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练出拳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