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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没有变
谁愿意忍受
白天的热度和冬日的艰险?
从一地到另一地的旅程,
中途不能惬意地躺下
须等到夜晚降临海湾的岬地,
置身陆地与海洋间
要不就只能抽烟,
在林边倚着铁链锁起的门
一直等到吃饭钟点?
铁轨在太阳下面
磨得锃亮或已锈迹斑斑,
从城镇到城镇,
信号灯一路故障频仍;
但在这些地方之间
往返经过的只有信件,
在门口飞快取过,在门后气喘喘地读着,
而早春的鲜花送到时已被压烂,
灾难在电话线上张口结舌,
同情心一闪而现。
因为职业旅行家已到达,
于是在火炉边探问,他不作答,
报以诡秘的一笑,
与此同时
对我们版图的猜测变得愈加奇怪,
而危险似已迫近。(1)
这地方没有变:
没有人会知道
那个光耀四方的首都正等待着何种转变,
乡村乐队又是在何等丑陋的宴会上欢庆奏演;
因为人们跑不出多远
就会止步于终点站或是码头边,
自己无心探求也不会派他的儿子上场,
不会去翻乱山冈而宁愿去钻烂草堆,
在那儿,裹绑腿的护猎人牵着狗、端着枪,
会大叫一声:“原路返回!”
或于1930年夏
(1) 此前一年,即1929年,第一次世界经济危机严重打击了欧洲。当年9月的德国国会选举中,纳粹党一跃而成为第二大党。二十三岁的青年诗人奥登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并预言了英国社会的颟顸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