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倒计时
第二天一早，方默就被赵子轩的电话吵醒了。
那天赵子轩在酒吧等了十分钟不见方默，刚想打电话给她，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子轩，不好意思，我舅舅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他心情不好，我要陪着他。酒吧那边已经买过单了，你自己先玩吧。”
他刚准备离开，七八个穿着火辣的美女将香槟举过头顶向他的卡座走来，香槟上还插着正在燃放的烟花，酒吧里的人们都被这排场吸引，纷纷向他看去。
赵子轩坐在离舞池最近的卡座中央，不停得有成群结伴的年轻女子前来搭讪，销售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他没一会就喝红了脸。
此刻的他，好像真的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公子哥，这种虚荣的感觉让他很受用。
那晚他还“偶遇”了方娆，方默的舅舅出了事，而方娆的家境他是清楚的，看着对方手上那块价值二十多万的江诗丹顿，他做了选择。
虽然后来的虐猫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但对于赵子轩来讲却是一个接近方娆的好机会，区区几条猫命哪有他“嫁入豪门”重要？
不过，赵子轩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方默这边他也不冷不热的保持着联系。
“默默，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几天一直不回我消息，今天突然好冷啊，你还好吗？”电话那头是赵子轩虚伪的关心。
“子轩，舅舅的项目出了问题，被开除了，还要赔偿公司三百万，如果不给的话就要去坐牢了。”方默临时起意，既然他喜欢演，那就看看谁的演技略胜一筹。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你舅舅是个好人，不会有事的。吃饭了吗？要记得按时吃饭...”
“子轩，你有钱吗？可以借我点吗？”方默不想再听他那些毫无营养的废话。
“默默，我哪有什么钱，但凡我有个十万八万的，我都愿意全部拿出来帮你！”
赵子轩的语气似乎很“真诚”，但方默知道，电话里哭穷的男人至少有二十万存款，而这笔钱原本应该属于她。
上一世，两人被困在小公寓的时候几近绝望，赵子轩为了吃最后一包饼干，将去年替方默买刮刮乐中了二十万的事情告诉了她，并发誓，如果还有活着的机会，一定要和她求婚，并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交给她保管。
当时的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赵子轩霸占奖金也就算了，竟然还将此作为打动她的筹码，更可笑的是，她当时确实感动了。
“没事，我再想办法吧。”方默挂了电话。
再过几天，赵子轩银行卡里的余额将真的成为数字，仅仅是数字而已。
倒计时5天。
终于等到了安安的电话。
“默默，你怎么给我买了那么多吃的啊？这都够我吃上两三个月了。还有那个柴火炉和燃料是不是快递送错了？对了，有一个巨大的箱子我没敢打开，上面写着极地防寒帐篷。”
“啊，那个是我买了准备冬天出去露营用的。不好意思，先放你那边，我过两天去取。”
方默没有告诉她，箱子里除了有帐篷还有羽绒睡袋，这些都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倒计时3天。
方默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犯愁，加上方德全的五百万，还有三百多万没有花掉。
祖宅的改建和购买物资花了三百万，加上车和油，一共才花了七百万左右。
她还买了一栋不远处的烂尾楼。
那是几十栋烂尾楼组成的烂尾小区，地处偏僻，野草纵生，除了偶尔有保安巡逻，无人问津。
地下二层停车场的出入口被混凝土封了起来，只留了一扇防爆门。那里有一套与祖宅如出一辙的地下室，以及更多的物资。
虽然食物不及这边丰富，却有更多的攻击性武器。
倒计时2天。
“默默，你把羽绒被放哪里了？”
赵子轩的消息让方默一惊。
糟了！
她忘了给赵子轩准备下个月的物资了，他不会熬不到好戏开场的那天吧？
“在柜子上的黑色收纳箱里。这几天天气不好，你别出门了，家里的东西还够吃吗？”方默试探道。
“前阵子一直加班，你上个月买的食物几乎都没怎么动。”
方默挂了电话自嘲道：“呵呵，加班？怕是忙着和方娆鬼混，所以一直没回去住吧。赵子轩啊，你还真难杀。”
倒计时0天。
9月6日，全球各地一夜之间统一了季节，零下六十度，极寒且没有尽头的凛冬来临。
和上一世一样，江南地区下了一整天的雪，大部分地区开始停水停电，路面结冰，交通瘫痪，毫无准备的人类陷入恐慌。
电视广播里重复着在家等待援救的信息。可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觉得仅凭一副肉身可以无惧大自然的威力，街道上开始出现呈蜷曲状被冻死的尸体，不用一个小时便被大雪掩埋，没有一丝痕迹。
今天，方默一早就起来将祖宅内的一切检查了一遍。
泳池里的水早已冻得结结实实，集装箱内提前撒上了防冻液，又有一层保温棉的保护，煤炭和颗粒燃料都没有冻住的迹象。
车库内的温度为零下十五度，车辆可以正常发动。
院子里的监控使用的是极地摄像头以及耐超低温电缆，正在正常运行。
一楼的温度为零下三十度，比冷库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度，食物也没问题。
地下仓库的温度为零上两度左右。
方默回到客厅的时候，许煜明已经点燃了火炉，桌上的牛奶冒着热气，室内温度显示为十七度，两人一狗随便吃了些东西，懒散地依靠在沙发上。
“之前你说的都成真了。”许煜明看着天花板出了神，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小森的呼噜声在屋里回荡。
许煜明有些后悔，如果他不是忙于工作，对方默的关心再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不过这一世，他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方默。
“噔噔噔！”两人的手机瞬间来了信号，不断地挤进新的信息。
“默默，天气太冷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舅舅那边有消息了吗？可以提前把钱打过来吗？”
方默冷笑，方德全到现在还惦记着那八千万呢，可惜都花得差不多了。
随后，她告诉安安放心使用那些御寒装备后，就直接关掉了手机，赵子轩那十几条未读信息，她甚至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
“很快就没信号了，以后用这个吧。”她将一台专业对讲机递给舅舅。
上一世，短短一周，水、电、煤、网络、信号等城市人赖以生存的基本，都消失了。
地下堡垒内大多使用对讲机进行沟通，也用短波通信与其他聚集的幸存者交流，只是方默对此一窍不通。
“舅舅，我买了套短波电台放在你的房间里，说明书和天书一样，我看不懂，你闲着无聊的话就研究研究呗。”说完，方默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头倒在床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