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神社的两面
“那是什么东西？”
震撼人心的场景令绘月不禁发出疑问，在她体内的戏傀干净利落地给出的回复。
“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应该是山神吧，只不过是偏向恶的那一类。”
“由大地的污秽聚集而成的存在，会在山路上吞噬旅人与游魂，传说中常见的东西，只不过这么大的不多，看来这片土地承载了很多‘东西’。”
绘月点了点头，她手中的折叠棍化作了沙尘在风中飘散，她环顾了一下山谷，再度皱起了眉头。
“所以阿泉呢？”
“山神并不会替换人类的手段，你们被替换分离应该和山神无关。”
“所以说还得继续向前喽。”
绘月活动了一下手腕猛地冲了出去，在她体内的戏傀却有些绷不住了。
“喂，不先将附身解除吗？附身对身体的负担可不小。”
“有吗？我感觉还好。”
绘月丝毫没有解除附身的意思：“比起现场附身，还是一直保持附身的状态更加保险吧，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等到真正坚持不住的时候再解除吧。”
绘月的回复声落下，戏傀再度陷入了沉默，其实它虽然提醒了绘月，但其实附身现在的主导权并不在它的手中。
这是它从未遇到过的意外情况，如果没有绘月的同意，它根本无法强行解除附身。
决定权在绘月手中，戏傀也知道绘月的脾气，在宗政泉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它可没有劝说绘月改变主意的能力。
绘月如同在山谷中一闪而过的电光，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谷的尽头，随着一座略显破旧的神社映入眼帘，她的眼睛微微一亮。
“似乎有着不对劲的气息呢。”
绘月喃喃自语着，依靠着戏傀提供的感知，面前的神社中有着一股无处不在的阴冷之气，虽然找不清楚源头，但这毫无疑问并不正常。
“伏……御……大社？”
绘月盯着神社门口牌匾上磨损明显的名字思考着。
不过一番搜肠刮肚之后，她也没能在记忆中翻找到半点类似于面前大社的线索。
但这并不妨碍她毫不犹豫地踏过了神社的第一层门，不过在跨过门时，她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动作微微一顿。
“戏傀，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是阿泉和嗟怨天罗的气息？”
……
“嗟怨天罗，你感觉到了绘月和戏傀的气息？”
刚刚跨过神社石碑的宗政泉摸了摸下巴，就在跨过神社第一道残破大门的瞬间，嗟怨天罗捕捉到两股熟悉的气息。
但遗憾的是，这两股气息出现的快去的也快，嗟怨天罗根本来不及定位。
不过宗政泉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反正通过同命之法的感知，绘月并无大碍寻找她不急于一时。
而且这突然出现的气息更加证明了，面前的神社一定跟两人的分隔脱不开关系。
一念至此，宗政泉的目光在神社中扫视一圈，很快将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分外显眼的赛钱箱上。
这个赛钱箱是毫无疑问的异常，鲜亮的红漆仿佛刚刚完成粉刷，但位于赛钱箱后的拜殿却看上去无比破败。
不过除了赛钱箱外，直接摆放在院子中的绘马架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绘马即许愿牌，是几乎每个神社都会准备的项目，但面前的绘马架上悬挂的并非是绘马而是一排排金色的铃铛。
虽然绘马本身的形式多种多样，但用铃铛替代的方法宗政泉却是闻所未闻。
毕竟铃铛在神社中也有特殊的地位，象征着吸引神明注意与神明沟通的器具。
略微思考了一番，宗政泉率先朝着绘马架走了过去，至于原因……
只是因为绘马架离得比较近罢了，毕竟从气息的感知上来看，绘马架和赛钱箱一样都平平无奇。
来到绘马架前，宗政泉小心地捧起一颗铃铛，伴随着铃铛的晃动，一阵略显沉闷的声音从铃铛中传了出来。
这和一般铃铛完全不同的沉闷声立刻吸引了宗政泉的注意，他朝着铃铛的缝隙看去，铃铛内的状况却令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铃铛内放置的并非常见的金属丸，而是一颗惨白的圆球，宗政泉通过经验一眼就看出了圆球的材质——人骨。
荒废的神社、人骨为心的铃铛，一股莫名的寒意攀上宗政泉脊背，为了确认这是否只是个例，宗政泉将其他的铃铛拿起一一确认。
检查进行的很快，随着检查完成他看向这一架子铃铛的眼神变得凝重了几分。
全是人骨，所有铃铛无一例外都用人骨充当着金属丸，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从院中席卷而过，所有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在宗政泉的注视下，几张已经泛黄的纸条从几个铃铛的缺口中掉出，缓缓飘落在地。
他伸手将其中一张纸条捡起，上面的话语更是令他心头一惊，入目的并非饱含期盼的祈祷，而是带着浓浓恶意的诅咒。
“我希望XXX去死，死亡是他最好的归宿。”
宗政泉很快将所有的纸条都检查了一遍，虽然其中也掺杂着像“祝愿家人身体健康”这种话语，但绝大多数都是恶毒的诅咒。
比起祈愿所用的绘马，面前的这些铃铛更像是无数诅咒的聚合。
宗政泉摸了摸下巴，诡异的场面反而让他的心中涌起了好奇。
毕竟绘马这种东西相当于写给“神明”的话语，即使本身不针对“神明”本身，呈上带有诅咒意味话语本身就相当于对“神明”的冒犯。
别说是正经的神社，就是供奉邪神的人也不会在邪神面前奉上这样的话语。
再度将绘马架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任何遗漏的宗政泉立刻向着赛钱箱走了过去。
相比于绘马架，赛钱箱倒是显得正常了许多，宗政泉着重检查了一下它的材质。
包括头顶的大铃铛在内，这里倒是没有人骨制造的东西，一旁的立柱上还贴着泛黄的告示。
【禁止损坏赛钱箱，否则需照价赔偿。】
【向赛钱箱中投入零钱，摇动头顶的本坪铃三下，自会有神迹显现。】
【切勿沉迷祈愿，心诚则灵，过犹不及。】
赛钱箱旁的一切似乎也毫无问题，不过宗政泉却并未立刻离开，他盯着赛钱箱看了一会儿，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或许可以进行祈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