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名山中无名村,夜半驱鬼要无声(二)。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的,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
“您……!额额。还是个孩子啊?”
他看着李九春,略微瞄了一眼他怀里的小猫,不免就吃了一惊。
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出门也不带个保镖什么的,就到处乱窜。
唉……!
中年男子看着李九春眼神十分复杂,短短的一分钟内,他欲言又止的举止就反复出现了四次。
“那就请他进来吧。”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口地道的北平话。
“进来吧,孩子。吃饭了没?”
中年男子把李九春让了进去,随手便关了门,又把门栓死,还加了跟手腕粗细的杠。
“叔!若是有热乎的饭菜,就弄些来吃吃,我确实是饿了半天了。钱文不是问题,到时候跟房钱一起给你。”
李九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头同中年男子说道。
“说哪里的话,都是本乡本土的,谁家出门还带着锅灶背块床板上路了呢?你先坐会,我这就去给你盛饭端菜去,哈!”
中年男子就要进厨房里边去取饭食去了。
“站住!”
坐在桌子旁冷眼看着的女子突然间地喊了一嗓子,把中年男子吓得腿一哆嗦。
李九春怀里的小花猫也被惊的浑身一颤。
“你怎么回事?说好了我当家的,自打嫁给了你,什么时候让我做主过?我说的话不灵光了是不是?”
见中年男子不敢吭气了,女子接着说道。
这会,她没那么大声了。
“哪……哪……哪,你说咋办?乡里乡亲的,吃个便饭而已,你至于这样子紧张吗?”
中年男子畏畏缩缩的说道。
“老乡吃便饭没问题,问题是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说的话不好使了,是吧?你这么牛你咋不上天呢?耳朵根子痒痒了,是吧?”
女子刻意显摆着她的北方话,故作扭捏态就要站起来了。
李九春瞄了她一眼:好一个东北小娘们,皮肤白的就像那长白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似的,富态熬人又袅娜,关键的关键是她比大叔高了不止一个头啊!
难怪要气管炎了。
“阿姨!我真的一天没吃饭了,饭钱你随便要,大不了我把去南京找工作的钱给你一半,你看这样好不好呢?”
李九春看着已经站起身来了的女子,一个劲的跟她解释道。
他故意把她叫大了好几岁。
面上笑呵呵,嘴里甜蜜蜜,暗地里冷笑不已。
你们两个要是一家人,小爷我把脑袋搬下来给你们当球踢,行不行。
快别跟我这装了吧!
大叔目测四十出头,庄稼人,一手的老茧加上那一脸的沧桑岁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晚上愿意让他摸你啊?
关了灯也不行啊!
对了,你个小娘皮只怕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吧!
没有个二七八,二十五六总有了吧?
这是在东北待了多少日子啊!
长的真跟东北人似的,就连东北话咋都说得这么利索了呢?
李九春想笑。
主要是,你不是演员,没那个实力就不要演戏了,好不好啊?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演员,可你一个外行,在我一个杂技演员的面前来演戏,你可是在半个鲁班的面前耍大斧子了,知道吗?
“看你这小身板子弱不禁风的,在家里怕是没少挨家长的虐待了吧!饭钱住宿钱一会跟你算,你可是要好好滴想好了。当家的,先给他弄点好吃的,一会楼上我跟他好好算账。我就先不打扰你吃饭了,小滑头,别忘了一会咱们饭钱房钱一起算,你吃饱先好好想一想,啊?”
女子说完,袅袅娜娜地便上楼去了。
木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咚直响。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多看李九春抱着的小花猫。
这让李九春对她的提防,立即便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了。
“小伙子,你先等一下,马上就来。”
过一会,便有一个中年妇女端了个托盘从厨房里边慢慢地走了出来了。
托盘里边,摆放着一大碗红烧肉,一盘豆腐烧黑鱼,一碗青菜汤和一大碗米饭,一双筷子。
中年妇女把饭菜摆好,就默默地退回到厨房去了。
不一会,那个中年男子便端了一碗甲鱼炖乌鸡,小跑地来到了这边,小声地对李九春说道:“小伙子,我们当家的特别交待的,把她准备明早吃的这份菜,也给你上一碗,你慢慢吃吧!吃好了我领你上楼,咱们再算房钱饭食钱。不是叔小气,关键是当家做主的不答应啊!老夫少妻的,都这样啊。”
楼上跺了一脚楼板,中年男子赶紧说道:“唉……,我话多了,你慢慢吃。饭不够你言语一声,我在厨房里边呢。”
说完,便进里边厨房去了。
李九春把小花猫放到了桌子上面,拿起碗筷就要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了。
还没考试,小花猫的爪子便伸到红烧肉碗里来了。
从那碗里就抓了一块红烧肉扔到了桌子上面去了。
埋头小鸡啄米了起来。
没撕咬几下,里边就露出来了一张纸片。
李九春取来打开在烛光下面一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楼上的水里有药脱衣服不听话会死”
李九春看着这句没有标点符号的字,能用柴火写出这么小的字,说明写了好长时间了。
李九春猜测是那个中年妇女写的。
有药?
什么药?
脱衣服!
睡觉谁不脱衣服呢?
不听话会死?
听谁的话?为什么会死?
李九春略微一想,就明白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就把纸条子放到蜡烛上面烧了。
顺便,把身上的热武器都悄悄的在了桌子的下面的对角凹槽里。
又随手从旁边拎过来了一个小方凳,踩在了脚下。
吊儿郎当地一边吃一边哼起来了小调。
吃着吃着的,故意假装吃热呼了,就把棉袄外套也脱了下来。
连同身上捆着的子弹一起拿下来卷做一团,随手便放到刚刚脚踩着的小方凳上面,再轻轻地将凳子到刚刚放手枪的桌角下面位置,这才接着埋头狂吃了起来。
“叔!有酒吗?”
李九春冲厨房那边喊道。
“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中年男子在厨房里边回答道。
楼上又跺脚了。
“喝醉了耽误了赶路,可别怨我。”
中年男子在厨房里边答应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一瓶清酒,慢慢地走了出来了。
心想,俺媳妇那纸条子没递到你手上吗?
还是被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货色给吃到肚子里去了呢?
罢了!
你个小酒鬼,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们不救你。
实在是你自己命运不济,非要巴巴地跑来这边给俺们村几百号子人来陪葬来了。
你到了那边,可千万千万不要恨我们啊!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小子啊!
你就自求多福吧!
求老天爷保佑吧。
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地把酒放到桌子上面,就头也不抬地回厨房去了。
李九春知道他在鬼子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乱来,所以也就没再跟他多说什么了。
酒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泡药用的,这个独门绝技,李九春自然不会到处乱说。
这还是他在一次练习口吐火龙的时候偶然间悟出来的心得。
嘿嘿!
一会要你好看。
李九春差不多倒了半瓶酒擦遍了全身,这才稍微喝一点点。
这酒是擦足了,饭也吃好了,这才一身酒气地冲厨房喊道:“叔,我吃好了。”
厨房里没有人吭气。
楼上又跺了一下脚。
这才见那两口子忧心忡忡地走出了厨房。
妇人忙着收拾碗筷,男人冲李九春点了下头,叹了口气,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便扭头上楼去了。
这里边的八栋楼,都是清一色的两层青砖青瓦的砖木结构农家小院,楼上楼下都可以住人,还都有前后院。
李九春跟着中年男子上了楼,穿过楼道,便停在了了中间那间房屋门口。
门没关,中年男子轻轻地推开了门,对李九春说道:“进去吧!”
说完便折回去了。
李九春看时,屋内中央摆着一张竹桌,桌子上面正点着一对大红的蜡烛,气氛十分的柔和。
桌子后面还有一道门,门也是虚掩着的,没有关严实。
里边似乎也点着蜡烛,微黄的烛光一闪一闪的在门口跳动着,不免就有些引入遐想连篇了。
李九春走了进去,十分自觉的坐到了桌旁的竹椅子上面去了。
他很清楚,自己这会儿是在装酒醉着呢!
这可不能太客气了。
太客气就露馅了。
“阿姨!算账。”
李九春故意冒充起大尾巴狼来了。
“呦呵!小兄弟,这就吃好了?住店下馆子,付钱那是必须滴啊!你说是不是嘛?”
女子从里边拉开了房间门,笑容满面的便走了出来了。
眼神里边堆满了笑,紧盯着李九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很是魅惑。
嘿!娘嘞。
这是就要跟我玩那美人心计了吗?
李九春暗骂了一声娘。
“必须滴啊!阿姨,多少钱?”
李九春假装醉醺醺的样子,眯着眼睛看那少妇人,随口答应道。
随着那少妇人一摇一晃的走出来,一股从未闻见过的香味立即便扑鼻而来。
“阿姨,你好香。”
李九春故作异常状,依旧是眯着眼睛道。
“香吧?这是法国香水,很贵的呢。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没闻过,好好闻一闻。”
少妇人女子看着李九春的眼睛,笑呵呵地说道。
“姨,我们还是先算账吧!喝了点酒,有些犯困。啊……!”
李九春故意假装打起呵欠来了,趴到了桌子边缘,杵着下巴跟她说道。
“哦!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嘛。对身体可不好。”
这女子假装起关心来了。
“来来来,喝口热茶解解酒,一会就好了。糊里糊涂的,咱们这账可怎么算才好呢?明天一大早酒醒了再不认账,跑反悔了再来跟姐姐我要账,那姐姐岂不是要被旁的人看笑话。来嘛,乖乖的,喝口热茶醒醒酒。”
女子有些动情了,开始乱喊一气了。
她认为李九春真醉了,一个小孩子喝的一身酒气,不醉才怪。
“喝茶?你让小爷我喝毒药吧你?”
李九春想起纸条上面的提示来了,水里有药,暗暗地骂娘了起来。
“不想喝茶,还想喝酒!”
李九春随机应变,脱口而出道。
“哈哈!你这小酒鬼。让你馋,姐姐这里倒是真有好酒,法国的马爹利哦!”
女子从竹子桌下面的竹箩筐里边,听听宽宽的就摸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洋酒瓶和两只高脚杯子。
不说不讲的就倒了两杯红酒。
“喝喝看,味道如何?”
她递给了李九春一杯,说完自己也咕咚一声干了个底朝天。
李九春自己又不傻,可不敢随便喝这玩意。
他趁着女子昂头的一霎那,哗啦一声把杯子里边的酒都倒身上去了。
同时还不忘做了个漂亮的昂头喝酒的动作。
女子一杯接一杯喝了不下五杯酒,喝完两红的上白的,李九春光是闻酒精味都已经快要吐了。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早动手早好,弄死她了账。
李九春脱了衣服,正伸手就要讨家伙了。
不想却被这疯女人一把给拽了过去了。
“小样!还想来老娘这里来冒充大尾巴狼?在姐姐我的手上,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姐我的上面,你小子就从了吧你!哈哈哈哈。”
女人真的疯了,不过李九春再伸手准备拔刀时,已经发现双手被她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面了。
怎么办?
这女子力气不小,手上劲道也十足。
而且,关键的关键是,她比李九春还要高,还要魁梧,如一座小山一般压在李九春的身上,李九春根本就动荡不得。
他彻底崩溃了……!
【此处省略一万字!!!!】
娘嘞,还是个母夜叉。
黑灯瞎火的房间里,这娘们睡着前还不忘跟李九春嘀咕了一句:“放心,姐会对你负责的,一定……会……!”
直到确定了她已经睡死过去了,李九春这才从床下面的腰带里边慢慢地抽出来了把小刀。
“唰!”的一声过去,这娘们心满意足的一命呜呼,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声。
李九春不敢逗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就要准备杀人放火去了。
忙乱之中,飞刀用力过猛,不小心把床头柜上面的香水给打破了,李九春只好用衣服使劲的擦了擦。
一股暖流熏香瞬间掩埋了他。
他摇了摇头,从魔术袋里边挤了一口青酒,胡乱擦了一把便悄悄的下了楼。
从饭桌上面取下来了驳壳枪和左轮,子弹全部上了镗。
四十四个,飞刀只有十把,明显不够。
他把竹子桌子的腿掰了下来,飞快的制作了几十把飞镖。
数了数,已经有三十多了,这才把数过的没数过的一起收好,轻轻地取了门杠,把门拴拿了下来。
门开了一丢丢,便看到门口歪倒着一个家伙,似乎是困得不行,睡着了。
李九春不敢犹疑,一刀毙命。
“妈的!这疯女人。”
因为用力过猛,小腹一阵剧痛,李九春不免失声骂起娘来了。
“谁……?”
一个声音从路口的林子里边传了出来,李九春细看时,原来三米处那边的竹林里有个简易的小房子,若不是这厮出声,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他的具体位置。
当然了,李九春没有回答他,送了他一把飞刀和几把竹镖做问候礼。
今晚,注定是要用力过猛了。
李九春顾不上为自己悲哀,他得在天亮以前,就要解决掉这些鬼子。
至少,也要解掉半山腰里的十二个。
把那恐怖的大家伙先给它端了。
“姥姥的,这疯女人,是饿死鬼投胎吗?”
从竹林里边简易竹楼中合衣而睡的尸体上面取出自己的小刀,又在尸体的衣服上面擦干了血迹收好,李九春便蹑手蹑脚的开始他下一步的计划了。
腹部肌肉不给力,原本飞檐走壁的脚力,这会就有些不太给力了。
李九春悄悄的摸到了五号位置,把一楼窗口的那个解决了。
然后便猫着腰,向六号靠近,用同样的方法解决掉站岗的那位,不敢逗留,便直奔最后面的八号去了。
现在体力不行了,两腿发软,这后路可不能给人断咯。
解决了一楼窗户下面打盹的那位,他便潜入了进去,挨个的以柳叶刀杀猪,一个都没有留下。
这边解决了,他才摸了回去,先把七楼一楼窗户前面打盹的那位一刀抹了脖子,轻轻地推开窗户,进去一个一个的找到,全都挨个抹了他们的脖子。
七号干掉,他终于知道里边的大家伙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枪还是炮?
一个人也扛不动它啊!
嘿!
等解决二号,再仔细的研究研究吧!
李九春这样想着,猫着腰快步走到六号,把里边的猪都挨个找到,一个不留,都是一下毙命,跟回族人杀牛差不多少。
擦干净了刀上面的血迹,他继续向五号走了过去。
五号全部清零完毕,这才悄悄的向三号摸了过去了。
位置都清楚了,杀起来就省事省力多了。
三号这个岗哨他娘的倒是很精神,一直在窗户下面晃荡,抱着一把短把的冲锋枪呢!
李九春找好了位置,从怀里摸出来一把竹镖,把刚刚杀过人的飞刀捏在右手,竹镖捏在左手,默数了三声,道一声:“着!”
见那人闷哼一声便倒下去了,不敢逗留立即便扑了上去。
为了不让他有回过来喊话的机会,李九春在他脖子上面插入的竹镖旁给他横了一刀,看见气嗓都裸露出来了,这才擦了擦飞刀,撬开窗户爬了进去。
杀猪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跟做爱差不多,只要你够胆你就来。
李九春清除了三号,心里面就坦然多了。
继续向二号摸了上去。
二号干完,就成功了大半了。
娘的,难怪那些贼一偷一个准,再精明的人,半夜三更他也起不来啊!
嗯嗯!
不能得罪那些做贼的人,正常人跟他们都玩不起啊。
……李九春感慨着,向二号高地悄悄的摸了上去了。
天边,那颗启明星正眨巴着眼睛,直瞪着这个无名之辈的小山坳,小山村。
似乎,它这是在为了给李九春人生的许多个的第一次作证而来的呢!
天空,在黎明到来之前,却越发的暗了许多。
“加油!干掉这个,剩下的那个就不怕它了。”李九春暗暗的告诫自己道。
这会,不仅仅是腹部酸痛了。
连大腿和胳臂,都酸痛难忍了起来。
“靠!”李九春暗骂了一句。
慢慢向眼巴前的二号岗哨摸了上去。
嘿嘿!
只要这猪也在打盹,这事就O了。
李九春有点小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