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是要以人祭祀
秦百福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惊得他两眼圆瞪,本欲反抗,来人却贴耳“嘘”了一声。
“兄弟莫要出声,放心,有为兄在,不会让这几个竖子害了韩公子她们的。”
秦百福听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和自己结拜的兄长马奢。
奇怪的是,他既然不想韩祺等人被害,却为什么不直接出面,喝退这几个放火之人。
而是不让自己出声,躲在这暗中偷窥?
秦百福有些不大明白,也有些怀疑。
马奢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本正经地低语道:“兄弟,你我乃为结拜,为兄怎么会骗你呢?!”
“你且耐住性子,他们不会立马放火的。为兄不出手,就是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说着,马奢一点点松开了捂着秦百福的手。
秦百福虽然还是糊涂,但看着马奢一脸诚恳的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二人继续躲在黑暗之中。
不远处秦百福的住处,随着草屋的坍塌,火势渐渐小了。
这如同“快闪”一般的纵火事件,居然没有惊醒一户流民,更是没有引来一个巡夜之人。
秦百福越加狐疑了。
难道,这个马奢知道有人会趁夜来纵火行凶,所以故意阻止了他人的救援?
秦百福实在搞不懂,这个结拜兄长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那三个人把柴火堆放完毕。
奇怪的是,他们不像烧自己时那么迅速,而是正如马奢所言,迟迟不见下手,居然只是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隐约听到他们在说着什么告慰胡豹这类的话。
“豹兄活着的时候,一直想有个女人。”
“哼哼,此番正好,这韩女长得甚是标致,我们就烧给豹兄。”
“就是,烧给豹兄。就算火大了,那两个随从想救也来不及了。”
“好,两位兄弟说得对!和姓韩的两个随从比,秦百福那个竖子才是最难以对付的。眼下,既然已经烧死了他,这姓韩的就少个依靠。只是烧她成不成法,我们还是问问的好。”
“对对对,是得去问问。反正马奢醉得厉害,去问问他兄长,把他请过来最好。”
“哈哈,好,这样也算我们表个诚意,将来助他杀了马奢,我们还能得些封赏啥的。”
“嗯,就这么定了。你们在此候着,我去请长兄过来。”
说着,一个黑影匆匆走了,剩下的两个躲在暗处,只等着他回来。
三个贼人的话,马奢听了个大概。
虽是大概,但他已经气得两眼发直,浑身不停地哆嗦起来。
“这帮竖子,果然是和我那兄长串通在了一起,早就知道他们一心想要为胡豹报仇!”
“没想到他们除了要杀掉我,还要拿韩公子去做祭祀!”
祭祀?
难道,这是要以人祭祀?
秦百福一下子想到了大学时期的学科。
这春秋战国时期信奉“神灵”,祭祀相当流行。
而《礼记礼运》就称:“夫礼,必本于天,觳(hú)于地,列于鬼神。”因为祭祀是古代人类对于未知世界的一种敬畏之心,因此这个时代的祭祀几乎囊括了世间万物,直白的说,就是古人对天、地、人三要素的探索。
《礼记祭法》里就有“夫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患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的说法。
而这三人把柴火堆成圆弧状,宛如祭坛。
很明显,他们就是想烧死韩祺,让韩祺的灵魂升天与胡豹结合。
这恰恰说明他们相信人死后“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故祭,求诸阴阳之义也。”鬼神能收到他们的诚心,必会保佑他们及其子孙万代。
祭祀人鬼,目的就是为了慎终追远。
因此,这三人是打算拿韩祺当做“人牲”之法,来祭祀胡豹。
真是愚蠢,而又狠毒。
秦百福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虽然和韩祺不是同国,却并不希望韩祺如此死于大火之中。
想到这儿,他就要抽出佩剑,上前去拼杀。
可还没等他迈出步子,又被马奢给拦了下来。
“兄弟莫慌,且等他们把我兄长叫来,我们再一齐冲出去救韩公子不迟!”
“可是,万一大火着起,待睡梦之中的韩公子醒来发觉,逃生也定然来不及了!”
“兄弟,有兄长我在,岂能让他们把火放出来?实话和你说,方才为兄就在你屋外,之所以没有现身,是因为宴席期间你没有喝酒,兄长知道你自己必然会逃出来。”
“如果那时候,我冲出来,根本不会引出我的兄长,就请兄弟耐心一些,助我擒贼!”
好一句助我擒贼。
听了这话,秦百福才算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酒宴只不过是个幌子,这马奢早就设下了埋伏,想要借自己和韩祺来铲除异己。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看着面前这个刚刚结拜的兄长,秦百福有些不认识了。
是啊,这个人和之前手刃胡豹的时候,已经完全判若两人。
看来,权利是会让人改变的。
秦百福心中一阵唏嘘。
但他知道这安静的背后已经设下了伏兵,也只能选择和马奢继续等待了。
果然,不一会儿,先前离开的那个人就领着一个微胖的男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赵兄,那韩女就在屋中,您看要不要现在就烧死她。”
“嗯,看你们这坛法设的不错,既已成形,就动手吧,也算我们为豹兄送个女子过去。”
说完,他大手一挥,那三个贼人就纷纷点燃火把,扔进了柴堆之中。
顿时,火起。
“马兄,火起来了,为何还不唤人动手?!”
秦百福心急如焚,可看到马奢,却只是自顾自地在身旁咬牙切齿着。
秦百福不等了,他挣脱马奢拦着自己的胳膊,一声大吼,跳了出来。
在场的那三个放火之人,见到是秦百福,以为是见到了鬼。
一个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个两眼发直丢了火把,另一个转身就往黑暗中遁了去。
而被喊来的马奢兄长,也是吓得不轻,他想要转身逃跑,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了。
秦百福并没有直接杀人,而是趁着火势还不算大,大声喊着韩祺的名字,一头钻进了她的草屋。
可是,他这一进来,借着火光才看得清楚。
韩祺,根本就不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