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门路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通过那些富二代，进入他们老子的行业做生意？”
陈书听完马家成的解释，理解了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去飙车。
“是啊，做生意没门路真不行，各行各业基本都被占完了，想进去就得有人介绍引路，不然我哪会跟那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胡闹。”
马家成喝了口可乐，略带骄傲地说道。
要不是为了打进圈子，他这个北大学霸哪看得上那些整日飙车、无所事事，就等着花钱出国镀金的富二代。
“书儿你放心，等哥们有了门路，以后就是和他们老子玩了，谁搭理他们，哈哈，预祝我成功，碰一个！
马家成笑得很得意，举起可乐罐，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时刻。
可陈书却没搭理他，而是皱着眉头看着马家成：
“你是不是太乐观了，你就这么确定人家愿意带你分蛋糕？”
有了赚钱的法子，谁不是藏着掖着，想一个人独吞，哪有傻子愿意多一个人进来一起分享的？
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我才跟他们一起飙车，融入他们嘛。”马家成显得很有自信，“书儿，商业的事你不懂。”
陈书呵呵一声：
“商业的事我是不懂，但是警察和我说那些二代们一致都说是你组织策划的飙车。
我估计他们口供要是有四十页的话，至少三十九页上有你的名字，你都和木兰他爹一个等级了。”
陈书的话让马家成的笑容减少了些，可他还是摇头道：
“这些都在我预料中，本来我也没指望那帮孙子能讲义气，他们这样以后我把他们老子产业吞了，才不会有任何愧疚。”
见马家成这么说，陈书也没话说了，看结果吧。
反正他对马家成的乐观是不乐观的。
富二代里可能有傻子引狼入室，但他们老子富一代也能那么傻？
打了个哈欠，踢了踢马家成：
“去给我找个毯子，另外把客厅的中央空调打开，我今晚就睡这儿了。”
“睡这儿干嘛，那么多房间，去房里睡多舒服。”马家成不解。
他这大平层三百多平，七八个房间，又不是睡不下。
“我怕那些房间的床有你老马家的子子孙孙。”陈书嫌弃地道。
自打马家成当上北大学生会主席，马叔奖励了他这套房子后，陈书没少见这货往房子里带女生。
“你别毁谤我啊，每天早上都有阿姨来打扫卫生的。”
马家成为自己辩解。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陈书，突然一顿，语气陡然一变：
“额，你最好还是去房间睡，我想起来我今天中午回来过一趟，用了次沙发……”
用了次沙发？
谁家沙发前面的动词是“用”……
不对。
陈书身子猛然一震，僵硬地坐起，看着马家成：
“你……”
“额……嘿嘿。”
马家成挠挠头，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
翌日一早。
陈书去警局取车，打车的时候还听的哥聊到昨晚飙车事件。
“嘿，那些个富二代真是嚣张，尤其领头那个，您猜怎么着？那小子十三分钟就把二环跑完了，二环十三郎啊是，我开车这么些年都没敢跑那么快过。
哎，对了，小伙子，您去警局干什么的？”
“额，报案，我东西被人偷了。”
陈书没敢说自己就是给“二环十三郎”取车去的，怕被司机师傅吐口水。
付了钱，匆匆下车，走到警局门口正好遇见了昨晚给他钥匙那中年警察。
“这么早就来了，车就在后院停着……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中年警察在前面带路，走着还问道：
“你那朋友没来，怕挨批评？”
“叔叔不愧是干这行的，慧眼如炬。”陈书笑道。
这确实是马家成早上不愿意一起来的原因，说昨晚已经挨骂够了，今早不想再经历一遍。
“怕挨骂还飙车？家里那么有钱，还不知道珍惜，不说撞到别人，就是他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下辈子还能再投这么好的胎？而且还是北大的学生，这就更不应该了……”
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教训，又问陈书：
“你是他大学同学？”
“哦，不是，我俩初、高中是同学，大学不在一起。”陈书回道。
“那就是发小了，那你更应该好好监督他，不能让他走上歪路……你是哪座大学的，水木？”
叔叔理所当然的认为北大学生的发小自然和他是同一水平，既然两人不在一个大学，那大概率就在水木了。
陈书也能理解中年警察的思路，不免有些汗颜：
“额，我成绩一般，考不上水木，现在在北电读书。”
本来中年警察听陈书前面的话还想安慰一番，弥补自己的无心之失。
但当听到陈书是北电的后，他脚步一顿，声调提高：
“北电？燕京电影学院？”
“对，就是那个。”
陈书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的理解里中年警察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你一个堂堂北大学生的发小怎么能在北电上学。
陈书虽然觉得自己学校很牛，并为之自豪，但碰瓷北大、水木……那就真是碰瓷了。
不料中年警察又接着问：
“你是哪个系的？表演、摄影、导演、配音还是别的？本科还是高职？”
陈书有些惊讶。
对大部分人来说，提到北电能知道个表演系就不错了。
像这位叔叔这种能倒豆子般报出这么多专业名称，甚至还知道本科和高职的，倒是少见。
最关键这位叔叔可是警察啊，难道我们学校已经被盯上了？
陈书不免往坏的方面想。
于是他回道：
“我是导演系的，叔叔好像挺了解我们学校？”
“哦，我闺女想当演员，这个暑假一过就高二了，中戏、北电、上戏这些学校我都了解过。”中年警察笑道。
误会解除。
本科学历保住了。
陈书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暑假后高二，那就是05级了，要是您闺女考北电的话，正好我毕业她入学。”
中年警察被说得很开心，但还是摆摆手道：
“嗨，没影儿的事呢，这些学校都挺难考的，听说北电表演系招学生特别看重长相？”
陈书心说您了解得还真挺深入，但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笑着道：
“外貌是一个因素，但其他方面也很重要，老师都是多方面考虑的，还是看综合素质……再说，真要是只看脸，那您闺女不是稳进吗？”
“哈哈哈，小伙子真会说话，不过我女儿确实很漂亮，从小就演戏，还被杂志选中当模特。”
中年警察拍了拍陈书的肩膀，笑得很开心，越看越觉得顺眼。
于是原本打算取完车就走的陈书，硬生生被中年警察拖住聊了半个小时还在原地没动。
主要是警察叔叔问他北电艺考的注意事项，有没有什么后门可走。
可陈书一个导演系的，对表演系艺考考什么知道的实在不多，也就是听贾奈亮、黄圣一他们聊过两嘴，稍微说了一点。
不过陈书嘴里的“一点”，已经够中年警察兴奋的了，他甚至拿个本子记下陈书的话。
在这个信息交流不便的时代，要想获得另一个圈子的信息实在太困难了，特别是内部消息闭塞的娱乐圈。
家里没有人干这一行的，只能自己跑去学校问，可是学校老师不会跟你说得太详细，顶多告诉你个基本流程。
而学校学生，人家也不会理一个陌生大叔。
好不容易逮到陈书这么个“内部人员”，可不得往死里薅吗？
但陈书表示没有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看着一再挽留自己的警察叔叔，他哭笑不得地说道：
“叔叔，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毕竟我不是表演系的，就这些还是听我表演系同学说的。”
中年警察盯着陈书眼睛看了两秒，以他的职业经验来说，这小子应该是全撂了。
不过他依然不打算放过陈书：
“要不你跟叔叔留个电话，回头帮叔叔问问你那些表演系同学，叔叔请你吃饭。”
和警察吃饭压力也太大了吧。
陈书在心里吐槽，不过想到人家也是为了女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终于，法拉利咆哮着出了警局。
……
“车给你停车库里了，证没考下来前别开啊。”
陈书又步入大平层，对着沙发上看笔记本电脑的马家成说道。
马家成虽然被吊销了驾照，但好在不是终身禁考，只禁止了半年，使点关系没准儿还能更快。
“你开着就行了，有辆车去哪儿也方便。”马家成头也不抬地道。
“方便个屁，你那车骚包成那样，开出去给人当猴子看？”
陈书想起了刚刚回来每次一到红绿灯路口停下，周围的车主总是向他投来包含各种感情的目光。
关键这些目光还特马都是俯视的，因为法拉利底盘实在是太矮了，坐里面天然比人矮一截。
“也是，那车我也不喜欢开，你回头自己从车库挑吧。”
马家成也知道陈书的性格不会喜欢这种跑车，也没强求，反正他车多，可以随便选。
“算了吧，我坐公交，低碳环保。”
陈书把钥匙往门口的钥匙柜上一挂，走向马家成：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打他进来，马家成都没有抬过一次头，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
听到陈书的话，马家成终于抬头，表情说不上是说不上是喜还是悲。
他把电脑转向陈书，露出上面的聊天记录：
“书儿，还真让你说对了，那帮孙子不仅不讲义气，而且还不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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