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毒教
九名银捕，百余名铜捕，分成两队，一队守上半夜，一队守下半夜。
陆不安所在的十三分队被安排在了上半夜，一行六人就着稀疏的月色，守着一条五米宽的下游。
他们在河边生了火，火光驱散了黑暗，却照不亮河底的污浊。
“蛇王试炼真是害人不浅！”赌虫百无聊赖的朝河中扔着石头，手不时从怀中扫过，那里藏着一副纸牌，但任务关头，他就算掏出来，胖麻子和窑姐也不敢陪他玩。
“这才刚开始呢，我听说历时最长的一次蛇王试炼，是在八十年前，那一次试炼足足持续了四年，荼毒了青州、西蜀剑州、南炎赤州、江南道、西域足足十数万百姓，逼的六扇门联合江湖十几个宗门杀进青州万毒谷，重创五毒教，才平息那次蛇王试炼！”窑姐蹲在火堆旁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的看着旁边的陆不安。
这厮似乎上瘾了，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扑上来抱她，双手还特不老实，窑姐又是羞恼，又是开心，又是期待。
陆不安正襟危坐，眼角余光欣赏着窑姐妖娆丰满的曲线，问道：“五毒教分蛇、蟾蜍、壁虎、蝎子、蜈蚣五脉，除了蛇王试炼，其他四脉是不是也各有试炼？”
“有！只不过其余四脉的试炼不像蛇王试炼那般波及甚广。”窑姐保持着安全距离，说道：“像蝎王试炼，是寻找天下奇毒，然后互相毒杀，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蝎王！”
互相毒杀……陆不安眉头微皱，隐约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
“所以历任蝎王的毒都是虎狼之药，中者必死无疑！”沉默许久的上官策忽然开口。
虎狼之药？
陆不安被打断了思绪，一脸难受的和窑姐几人交换眼神：大人的成语，真是用的天马行空，叫人防不胜防啊。
就连丈育胖麻子都察觉到问题了，他信心满满的冲上官策道：“大人！虎狼之药是形容春药的！”
春……陆不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一旁的窑姐也忙咳嗽提醒胖麻子说错了。
“是吗？”上官策狐疑的看着书都没读满一本的胖麻子，满脸不信。
“属下对天起誓，若敢欺瞒大人，天诛地灭！”胖麻子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咳咳！”陆不安和秦风也连连咳嗽，提醒胖麻子悠着点。
“怎么，我说错了吗？”胖麻子难得遇到懂的成语，当然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秦风叹了口气，道：“虎狼之药是指药性猛烈的药，不是指春药。”
“怎会如此？！”胖麻子大惊失色，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对夜空说道：“贼老天，老子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噗~哈哈”窑姐在那捂嘴偷笑，胸前的美腻颤颤巍巍，让陆不安都目不斜视呢。
上官策视美色如无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批评胖麻子：“张科！以后除了练武，也要多读书，文武并驾齐驱，明白吗？”
“是，大人。”胖麻子垂头丧气。
赌虫偷偷打量着窑姐的身材，开口问道：“窑姐，那剩下的三脉试炼是什么？”
“蜈蚣试炼与兵器有关，这一部的人善使蜈蚣鞭，谁能将鞭子做的最好，谁就是蜈蚣之主！蟾蜍试炼和养蛊类似，蟾蛊从五毒老怪那学到蛤蟆功后，每月互相厮杀一次，直至仅剩一人！”窑姐不愧是江南道第一青楼相思楼出来的，知道许多外人不知道的情报。
蛤蟆功？
是西毒的那个蛤蟆功吗？
虽然施展起来丑了点，但却是能跟降龙十八掌硬杠的武学啊！
陆不安心驰神往。
“至于壁虎试炼……”窑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频频看向上官策。
上官策见状，叹息一声，道：“五毒教中，蛇、蟾蜍、蜈蚣和蝎子四脉，除了各自的毒王，还有众多教众，但壁虎一脉，却是九代单传。”
九代单……陆不安眼前一黑，但很快反应过来：大人说的应该是历代单传！
“这是为何？”胖麻子这次没发现问题，急急追问。
“因为壁虎一脉修炼的绝学极为残忍、强大，他们敝帚自珍，不肯外传，所以每代都只有一人能继承衣钵，就连五毒老怪都不会。”窑姐说着看了眼上官策，心道：敝帚自珍这个成语，大人一定用不出来。
敝帚自珍……上官策若有所思：这个成语不错，下次可以用用。
“什么绝学？”胖麻子提到武功来劲了。
“其名为：断舍离！”窑姐严肃道：“壁虎擅长断尾求生，所以这一脉的武功也极为阴狠，一旦中招，必断其肢！”
“什么意思？”胖麻子无法理解。
“就是你的手中了断舍离，就要把手砍下来，不然必死！如果你的脚中了断舍离，就砍脚，不然必死！如果你的肾中了断舍离，就割腰子，不然必死，如果你的脑袋中了断舍离……”窑姐看向胖麻子的脑袋。
哪里不要点哪里？
陆不安心惊肉跳，下意识夹紧双腿。
胖麻子更是冷汗涔涔：“脑袋中了怎样？”
“就把脑袋割了，不然必死。”窑姐一翻白眼。
“可脑袋没了，人还怎么活？”胖麻子不解。
“所以千万不要让断舍离打中脑袋。”陆不安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窑姐，问道：“断舍离是种什么样的武功？是毒功，还是拳掌之类的？”
“是一门指法。”窑姐又看了眼上官策，道：“上官世家的老家主，曾被断舍离点中双腿，幸好及时切下，不然……”
“我已经与上官家没有关系了。”上官策转身走到边上，神情有些落寞。
陆不安靠近窑姐，问道：“如果降龙十八掌和断舍离对上会怎样？”
是降龙十八掌把断舍离的手指头打断，还是断舍离将降龙十八掌割掌？
秦风等人也好奇的围上来。
窑姐哼道：“笨蛋，你都知道断舍离的可怕了，还会傻乎乎的和断舍离硬拼吗？同理，谁都知道降龙十八掌至刚至强，沛莫能御，别人还会傻乎乎的和降龙神捕对掌吗？”
有理！
陆不安暗道自己着相了，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断舍离再恐怖，只要不让他点中就可。
这就需要一门好轻功了。
草上飞、八步赶蝉什么的，都滚粗，我要练绝世轻功！
陆不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波微步。
这门轻功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一旦施展，神鬼莫测，而且，凌波微步既是绝世身法，能在毫厘之间避开袭击，又是绝世轻功，可凌空渡江，乘风而行，同时修炼凌波微步时，还能提升内力，可谓一举三得。
若是学会这门轻功，那只五毒教的壁虎，还能点中他？
再借给他两根手指头都不行！
几人搜了一天的山，这会静下来又聊了半个多时辰，很快就倦意上涌，围着火堆昏昏欲睡起来。
上官策不忍叫醒他们，便独自站到河边，警惕的看着火光下漆黑一片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