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曾经的曾经
皖西市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小城市。
街道上，有不少老人牵着孩童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乘凉。
苏墨晃悠悠的踱步在黑夜里，借着月光和远处的灯光向着回家的路前行。
路灯这玩意，这个时候还没普及呢。
苏墨这一路上都在饶有兴致的看着夜景，十几年以后有些建筑物已经不复存在，所以再次目睹，这种感受很不真实。
有种梦幻，恍如隔世的体验。
聚会的地方距离苏墨家所在的金花小区并不远，走了没几分钟就到小区门口了。
苏墨看着眼前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感慨万千，想起自己的父母，隐隐多了几分期待感。
几分钟后，苏墨看着自家紧锁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老妈似乎和老爸一起出去溜达去了…
对了，钥匙？我钥匙呢？
摸遍了浑身上下，就找到一个手机。
手机是老式诺基亚按键的，除了能打电话和砸核桃外，最大作用也是唯一的功能就是登陆QQ。
这也是苏墨求老爸苏福儒买这个手机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在QQ上和萧茉染说晚安！
翻开通讯录，找到“老妈”的电话号码，按下拨打键。
一阵铃声过后：“喂？咋了，儿子？”
熟悉的话语，是老妈冯秀英的声音。
苏墨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支支吾吾的说道：“妈，我…我没带钥匙…”
“恩？你不是和同学们去聚会了，说要很晚才回来吗？怎么…”冯秀英顿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喝酒了？你个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嘟嘟嘟…”
惨了，听语气老妈挺生气的。
不过苏墨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人一旦放松下来，就很容易累，苏墨等着等着就靠在门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扶着他，随后就把扔到了一个冰凉的凉席上面，还给他盖了个毯子。
“妈，你回来了？”
“行了，你个混小子，跟你爸一样，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你！”
“嘿，谢谢老妈…”
灯光下，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苏墨心中一暖，埋头呼呼大睡。
翌日。
得益于长年上学养成的好习惯，苏墨的本身生物钟到时间自然就响了。
早上六点，天还是蒙蒙亮，窗外传来几声鸟叫声，清脆悦耳。
苏墨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难受，接着就是头疼，昏昏沉沉。
宿醉一向是最痛苦的。
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呆，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他本来以为一觉醒来会发现是一场梦境。
“咚咚咚…”
“臭小子，醒了还不快过来喝点粥！”
门外传来冯秀英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现实。
叹了一口气，苏墨揉着有些发胀的脑袋，起床刷牙洗脸。
站在梳洗台前，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健康，富有活力，遮住眼睛那就是一张18岁的面孔。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容，苏墨总感觉似乎回不到曾经了。
那个单纯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点不假。
酝酿了一番，掩饰好眼睛里的沧桑感，苏墨走出了卫生间。
“呦呵，小伙子长大了，不错嘛？昨晚喝了多少？”
餐桌上坐着一个中年大帅哥，一边喝着粥，一边朝苏墨看来。
中年大帅哥名叫苏福儒，是苏墨的父亲，一个吃国家铁饭碗的政府工作人员。
“不多，半斤多一点吧！”
苏墨脸不红心不跳，接过老妈递过来的一碗粥，温热的。
于是“吨吨吨”就喝了起来，就着自家的咸菜，顿时感觉空荡荡的肚子好受了不少。
“咦。”
苏福儒愣了一下，没想到看起来向来老实本分的儿子，居然和他开起了玩笑，笑着说道：“半斤的酒量你也敢说，之前可没见过你这么滑头…”
顿了一下，颇有些感慨的摇摇头：“唉，这高中毕业了就是不一样，性子都开朗了不少。很好，继续保持。”
“我以前性子不开朗吗？”苏墨有些不服气。
“啧啧…”苏福儒咂咂嘴，回忆着说道：“小时候还挺好，会经常和小伙伴一起玩，可自打上了高中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好几次都打算找个道士来做一场法事驱鬼了。”
苏墨有些泄气，行吧，他拒绝反驳。
话说自打高中认识了萧茉染，似乎好像真的没怎么和童年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过了。
就连同班的男生都没怎么接触过，至于这个主要由于他本身和萧茉染走得近，是大家公认的护花使者兼情敌。
试想一下，谁会和情敌做朋友呢？
再加上苏墨学习成绩又相当不错，而高中男生统一的择友标准里有一条就是不和学习好的人做朋友。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他孤僻的性格。
这些都还能接受，可让苏墨痛苦的是，由于萧茉染太漂亮的原因，让本来条件不错的他三年居然里没有收到一封情书。
长的又高又帅，学习成绩还好，放在别的学校里那就是妥妥的校草，可就因为舔萧茉染这事，愣是使他本就剩下的女人缘也彻底消散了。
好好好，男人缘女人缘都被自己作没了。
最最最让他后悔和气愤的是，前世的他居然在大学里也不知悔改，最终落得和高中一个下场。
现在想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不得不承认，在感情的世界里，他就是一个失败者，loser。
“萧茉染啊，你可真是害惨了我，这次说不得也得要让你尝尝我受过的滋味。”
正当苏墨满心胸怀壮志的时候。
冯秀英端着粥走了过来，瞥了一眼苏墨，没好气的呵斥道：“臭小子，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了。你才多大，就开始喝酒了？看看你那眼睛，里面全是血丝，吃完赶紧回房间补一补觉。”
“…好嘞，老妈！”
老妈的气势一如既往的足。
苏墨一哆嗦，大口喝完白米粥，放下碗筷，准备回到卧室补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