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人:宋徽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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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赵佶的童年时代

宋哲宗即位时,赵佶虚岁只有四岁。加之宋神宗一直忙于政务,和孩子们一起的时间很有限。所以,赵佶对他的父亲几乎没有印象。从这一点来说,赵佶和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一样,都成了幼年丧父的可怜人,尽管他们的身份是皇子,可俗话说人生有四大悲: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少子无良师。他们基本上就处于第一悲的阶段。

所幸的是,他们虽然丧父,但是他们的家世决定了他们不会像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一样,拥有痛苦不堪的童年,至少皇宫中还有他们的祖母、母亲等人,她们的职责就是要将小皇子们养大。

赵佶的母亲陈氏虽然悲痛于宋神宗的去世,但对于赵佶的照顾也悉心,所以,这一时期的赵佶享受着母爱。但是九个月之后,赵佶的一生再次发生了转折。

宋神宗去世后,棺椁在皇宫中停放了九个月。原因是朝廷要组织人员为神宗修建陵墓,什么时候修建好,皇帝就什么时候下葬,时长一般不超过一年。

宋朝在皇帝陵墓修建的问题上,与其他王朝截然不同。在中国古代封建王朝中,皇帝的陵墓一般都是皇帝生前就开始修建,一直修到皇帝去世,然后安葬皇帝。只要皇帝活着一天,这种修建就不能停止。所以,宋朝以前的皇陵都极具规模,也让后世盗墓者多次光顾。赵匡胤建立宋朝之后,觉得这样太过劳民伤财,就做了一个规定:但凡宋朝的皇帝陵墓,必须在皇帝去世后修建。如此一来,宋朝的皇陵就显得简约。赵匡胤去世前,在洛阳祭祖的时候,向洛阳祖坟西北的地方射出了一支箭,箭落地的地方,就是他的陵墓。等他去世后,宋太宗才命人在赵匡胤当时自己选定的地方修建陵墓,这期间,赵匡胤的棺椁也在皇宫安放,直到六个月之后,他才被正式安葬在巩义祖陵。[89]

宋神宗去世后,也是如此。从他去世那天起,首相王珪就成了山陵使,带领一帮人开始修建皇陵。后来王珪去世,这项工程又落到蔡确头上。皇帝的棺椁停放在皇宫中的时候,并不是搁置不管,而是要定期组织祭奠活动,比如小祥、大祥等日子,皇宫中要举行盛大祭奠仪式。每次举行这种仪式,皇帝要亲自主持,其他朝臣、皇子等都要出席。不过,这时候的赵佶只有几岁,对于这些举动和他的哥哥弟弟们一样茫然,只是任由人们带着他们去给父亲搞祭奠活动。

直到九个月后,宋神宗的皇陵才被修好。然后,宋神宗的棺椁就从得皇宫拉到巩义去安葬。

安葬宋神宗的队伍很大,有皇帝、文武大臣、后宫嫔妃。赵佶的生母陈氏也随行,宋神宗下葬之后,陈氏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要在皇陵陪着宋神宗。或许陈氏已经想到她的儿子赵佶会有人照顾,不需要她再操心抚养。陈氏的这一举动得到很多人的赞誉。

陈氏没有回到汴京,赵佶就在奶奶和各位娘娘的照顾下,一天天长大。

陈氏在黄陵期间,忧思过度,茶饭不思,几乎达到了“思顾旧恩,毁瘠骨立”的地步。伺候陈氏的人纷纷规劝陈氏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毕竟她还有个儿子。但是,陈氏根本不听劝,反而对劝她的人说:“得早侍先帝,愿足矣!”旁边的侍从们无不动容。三年后的元祐四年(1089)六月二十八日,陈氏因忧思过度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而去世,终年三十六岁。陈氏去世后,按照朝廷的追赠制度,被授予充仪。[90]

陈氏就这样去世了,赵佶成了孤儿。他的父亲是所有皇子皇女的父亲,但他的母亲只属于他一个人。母亲去世的时候,赵佶虚岁九岁,实际上只有七岁。这时候的赵佶,对于母亲去世这件事似乎也没有印象。因为他长大的过程中,母亲是在皇陵度过余生的,对于赵佶并没有尽到赡养义务。或许这时候的赵佶更熟悉的是他的祖母高太后,还有嫡母向太后,以及其他几位娘娘。

宋哲宗继位的时候,封赵佶为遂宁郡王。[91]尽管这种册封是政策性册封,几乎所有皇子都会封王,但这也是很大的荣誉,赵佶受此封号,名正言顺成了王爷。不管他是多么小的孩子,都是这个庞大国家的重要成员。

在家庭成员里,除了那些祖母、嫡母、婶母等人,赵佶有两个哥哥,六哥是宋哲宗赵煦,还有比他大几个月的九哥吴荣穆王赵佖,还有三个弟弟,他们分别是神宗十二子燕王赵俣、十三子楚荣宪王赵似、十四子越王赵偲。赵佶在成长的过程中,经常与这些皇子一起生活。六哥是皇帝,但有时候也与他们一起玩耍,毕竟六哥也还是小孩子。但这样的机会总是很少,六哥除了是他们的六哥,还是国家之主,很多孩子童年该有的东西,六哥都得割舍。除此之外,赵佶还有四个妹妹,都是赵佶幼年时的玩伴。

赵佶和其他皇子一样,在皇宫中成长着。除了皇帝六哥之外,他与其他成员相处相对融洽。高太后和向太后对他们的管束很严格,他们一起读书、识字。不过皇子们受教育的内容,与小皇帝赵煦有所不同。宋哲宗的老师是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的人,他们要给小皇帝讲治国方略。宋仁宗时期,太后刘娥就是这样教育宋仁宗的。到了宋哲宗时期,自然也不例外。宋哲宗小时候,就由那位陪着司马光编纂史书的范祖禹来教授知识。范祖禹专门编著了一本《帝学》,用来教育宋哲宗,让他从小就明白,帝王与其他皇子不一样,身上肩负着国家兴盛、百姓安居乐业的重任。苏轼、范纯仁等人也先后当过宋哲宗的老师。

而其他皇子不会专门学习治国理政的方略,因为他们与宋哲宗同辈,不会参与国家治理这一重大问题,所以除了不学治国理政,其他领域比如绘画、书法、骑射等领域,他们都能够钻研,只要不觊觎皇权。

赵佶从小就表现出突出的艺术天赋,他对琴棋书画有浓厚的兴趣,并能够创作出一些超出同龄人水平的作品。赵佶的这些天赋也让皇帝、后妃们对他非常友善。赵佶的这种不务正业,也正是皇家需要的。没有一个皇帝喜欢一个处处比自己强的兄弟。不出意外,皇权会传给宋哲宗的子嗣,本身与其他兄弟就没有关系。这种父传子的制度,已经运行千年。

有时候,赵佶和他的兄弟们在乳母的带领下,向高太后(时已受封为皇太后,为方便叙述,后仍称太后)和向太后请安,也参拜他的六哥宋哲宗。这时候的赵佶,表现出乖巧听话的性格,让两位太后对他称赞有加。向太后是他的嫡母,没有一个子女,但在宫中的地位非常高。若能讨得向太后喜欢,无疑是巩固自己地位的办法,别看现在国家由高太后主政,但高太后年事已高,将来权势必会落在向太后手中。赵佶的几位乳母也会给赵佶说一些宫中的规矩,让赵佶时时谨记,不可触碰一些底线。

年幼的赵佶早慧,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他也在想办法为自己的将来谋划。只是这一切都才刚刚起步,赵佶也不急于一时。

赵佶小时候基本生活在皇宫中,他所能走动的范围也有限,皇宫中有很多地方是不能去的。最让孩子们向往的,应该就是元宵节了。宋朝的元宵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令之一,庆祝活动从正月十四的晚上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元夕之时,自十四为始,对支所犒钱酒。十五夜,帅臣出街弹压,遇舞队照例特犒。”[92]这一天,整个汴京城里的百姓家家张灯结彩,欢度元宵节。“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昨汴京大内前缚山棚,对宣德楼,悉以彩结,山沓上皆画群仙故事,左右以五色彩结文殊、普贤,跨狮子、白象,各手指内五道出水。其水用辘轳绞上灯棚高尖处,以木柜盛贮,逐时放下,如瀑布状。又以草缚成龙,用青幕遮草上,密置灯烛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飞走之状。”[93]皇帝也会在这一天到宣德楼观看汴京元宵节的盛况,这些皇子自然也会跟着来观看。“万姓观瞻,皆称万岁。”据《岁时广记》记载:“正月望夜,许三夜金吾弛禁,察其寺观及前后街巷,要盛造灯笼,烧灯光明如昼。山棚高百余尺。神龙已后,复加严饰。士女无不夜游,罕有居者。车马塞路,有足不摄地,被浮行数十步者。”赵佶自小就对元宵节情有独钟,不管是他当王爷的时候还是后来他当了皇帝,都非常重视元宵节。“上御宣德楼观灯,有牌曰‘宣和与民同乐’。”[94]

作为小孩子,对于皇宫中的任何盛大事情,都满怀热情。在赵佶年幼的时候,除了对元宵节的渴望之外,他对于国家的祭祀也充满了向往,因为在祭祀这一天,现场会十分热闹。每三年一次的郊祀活动,更是盛大无比。这种郊祀除了有宋朝官员、皇室宗亲,还有宋朝周边各个国家的使臣,他们会代表国王来参与宋朝的郊祀活动,给宋朝进贡一些奇珍异兽、奇花异石,表明愿与宋朝和平相处。赵佶对于郊祀大典上的各种奇珍异兽非常感兴趣。

每年春天金明池的水上赛事也是赵佶最渴望的节日。这个金明池是五代旧园林,在宋朝时等到了扩建,成了宋朝大型园林。当初扩建这个池子的目的是训练宋朝的水军。但事实上这个金明池训练水军的作用并没有发挥出来,反而是每年三月初金明池上对外开放的赛事最为著名。这也成了宋朝皇帝与百姓们同乐的日子。每年到了这时候,汴京城里的小商贩们在这些对外开放的时间里,将各种小吃、玩赏物件摆出来,让前来游览的人光顾。皇帝会带着文武大臣、宗室、后宫等人到金明池“驾先幸池之临水殿锡燕群臣”。[95]金明池上的赛事,各种杂技、舞蹈,以及熙熙攘攘的行人,都让赵佶心潮澎湃。

这些热闹的场面,在年幼的赵佶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但是,他必须恪守朝中的礼仪制度,不能由着性子来。赵佶从小便能够看清楚很多事情,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他心中也早有理解。不过,孩子爱玩的天性,谁也阻挡不了。赵佶母亲去世后,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嫡母向太后,朱太妃对赵佶也很照顾。不过这时候,高太后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帮助宋哲宗治国理政上,对于后宫的很多事不再管理,而是交给了向太后。向太后也只管分内之事,绝不参与国家治理方面的事宜。只是有时候,向太后心中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懊恼,但这些懊恼,也仅仅是闪现一下而已,毕竟宋神宗去世的时候钦定高太后全权处置政事,这一点没有人敢挑战。

赵佶似乎已经隐约感受到了朝廷的一些问题。比如朝臣与祖母高太后和宋哲宗的关系、宋哲宗的母亲朱太妃的地位问题等。至少在赵佶眼中,他的六哥虽是皇帝,但并不开心。

据说,朝臣们在奏事的时候,也都只给高太后奏事,而让宋哲宗作为旁听者参与,堂堂一国之君并没有决策权。那些旧党派人士也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这些,宋哲宗已经看在眼中,但他隐忍着,让当下国家一切都处于一种稳定状态当中。只是在哲宗母亲朱太妃的问题上,高太后的做法让宋哲宗感到憋屈。按照历朝历代帝王继位规则,新皇帝继位后,他的生母一定会受到朝廷的尊崇,被追封为太后。不说前朝,就说仁宗朝时,仁宗亲政前并不知道生母是李宸妃,但当仁宗知道他的生母后,还是对其进行了追赠,并厚待了生母娘家人。但是宋哲宗继位后,因为有祖母,有婶母两位皇后,他的生母不过是得到了一个太妃的称呼,与向太后完全不在一个级别。祖母高太后也对朱太妃要求苛刻,这让谙熟宫廷之事的宋哲宗心中备感憋屈,为他的母亲,也为他自己。一直到元祐三年(1088),朝廷才下诏书,让朱太妃与向太后的舆盖、仪卫、服冠相同。[96]


[10] 《续资治通鉴》卷七十七。

[11] 《续资治通鉴》卷七十七:陛下所立新法,本以为民……其势若此,则安居之民转为盗贼,其将奈何?

[1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四。

[13] 《续资治通鉴》卷七十七。

[1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五。

[15]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

[16]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蔡确字持正,泉州晋江人,父徙陈。确有智数,尚气,不谨细行。

[17]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

[18]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遂劾参知政事元绛有所属请,绛出知亳州;确代其位。确自知制诰为御史中丞、参知政事,皆以起狱夺人位而居之,士大夫交口咄骂,而确自以为得计也。

[19]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

[20]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初议官制,盖仿《唐六典》,事无大小,并中书取旨,门下审覆,尚书受而行之,三省分班奏事,柄归中书。确说王珪曰:“公久在相位,必得中书令。”珪信不疑。确乃言于帝曰:“三省长官位高,不须置令,但令左右仆射分兼两省侍郎足矣。”

[21]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奸臣一。

[2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五:太中大夫、知定州章惇守门下侍郎,太中大夫、参知政事张璪守中书侍郎,翰林学士、承议郎蒲宗孟为中大夫、守尚书左丞,翰林学士、朝奉郎王安礼为中大夫、守尚书右丞。

[23]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五:丁丑,正议大夫、同知枢密院吕公著为光禄大夫、资政殿学士、知定州。

[2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六:诏尚书省左右仆射、丞合治省事。初议左右分治,及进呈,始命合治。

[2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八:银州故城形势不便,当迁筑于永乐埭上……可以朘削为城,工料但如所约可足。

[26]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九:禧素恶种谔,既定议……不可与偕行,有诏留谔守延州。

[27]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九:丙戌,诏赐永乐城名曰银川寨。

[28]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九:是夜,大雨,敌兵四面急攻,士卒飢疲,不复能拒。夜半,城遂陷,禧及舜举俱死,稷为乱兵所杀,曲珍及王湛、李浦逃归,士卒得免者什无一二。舜举将死,裂衣襟草奏云:“臣死无所恨,愿朝廷勿轻此敌。”稷亦草奏云:“臣千苦万苦也!”禧不知所终,或言禧实不死,有自敌还者尝见之。

[29]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皇第十子薨,母淮阳郡君郭氏生,次日失之,不及赐名、封爵。

[30] 《宋会要·辑稿·后妃一》:神宗钦慈皇后陈氏,赠太尉守贵之女。初入宫,为御侍。

[31] 宋人笔记《贵耳集》《养疴漫笔》均有此记载。

[32] 《宋会要·辑稿·后妃三》:神宗贵妃邢氏,初为御侍,熙宁二年四月封永嘉郡君,四年六月进美人,七年七月进充容,十年二月进婉仪,元丰元年十二月进贤妃,八年四月进淑妃,元符三年正月进贵妃,崇宁三年十月薨。车驾临奠,赐谥曰懿穆。生惠王仅、冀王僩、豫王价、徐王倜。

[33] 《宋史》卷十九·本纪第十九。

[34] 《癸辛杂识·后续·五月五日生》。

[35] 《宋史》卷十九·本纪第十九。

[36]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三:壬子,诏京西、河东、泾原、秦凤、熙河路团结厢军尽数差赴兰州。

[37]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三:洛苑使、熙河兰会钤辖王文郁为西上閤门使、知兰州,代李浩。西贼之围兰州,数十万众奄至,浩闭城距守。文郁请击之,浩曰:“城中骑兵不满数百,安可战?”文郁曰:“贼众我寡,正当折其锋,以安众心,然后可守,此张辽所以全合淝也。”走马阎仁武曰:“奉诏令守不令战,必欲启关,当奏劾。”文郁曰:“今披城而出,以一当千,势有万死,岂畏劾哉!况守则无必固之势,战则有可乘之机。”

[38]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三:坚请不已,浩许之,乃募死士百余,夜缒而下,持短兵突之。贼众惊溃,争渡河,溺死者甚众,收其所虏入城中。时以文郁方尉迟敬德云。

[39]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三:丙辰,诏:“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武信军留后、入内副都知李宪降授宣庆使……坐西贼犯兰州,几夺西城门乃觉,贼遂乘虚破西关也。”

[40]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四。

[41]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四: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文州刺史种谔卒。谔善抚驭士卒,临敌制变,然性诈诞残忍,视人如草芥……议者谓谔不死边事不已。

[4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六。

[43] 同上。

[44] 《宋史》卷三百一十三·列传第七十二。

[4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八:宰执同对,上有无人材之叹,宗孟对曰:“人材半为司马光以邪说坏之。”上不语,正视宗孟久之,宗孟惧甚,无以为容。上复曰:“蒲宗孟乃不取司马光耶!司马光者,未论别事,其辞枢密副使,朕自即位以来,惟见此一人。他人则虽迫之使去,亦不肯矣。”又因泛论古今人物,宗孟盛称扬雄之贤,上作色言:“扬雄着剧秦美新,不佳也。”

[46]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三十八:辛卯,诏中大夫、尚书左丞蒲宗孟守本官知汝州,工部侍郎王克臣、将作少监锺浚各罚铜二十斤,工部郎中范子奇、员外郎高遵惠、将作监丞韩玠各罚铜十斤。宗孟坐违法缮治西府;克臣、子奇、遵惠承都省批状修造,不经左右仆射书押,乃即施行,浚坐违法不分紧慢修造,而玠为从及不趣行遣,故有是责。于是宰臣王珪、蔡确各罚铜八斤,右丞王安礼罚铜十斤,皆以案后收坐,会赦特旨也。珪等初皆纳尚书省印,家居待罪,诏遣内侍复以印付珪等,乃出视事。

[47] 《续资治通鉴》卷七十七。

[48] 同上。

[49] 同上。

[50] 同上。

[51] 同上。

[52] 同上。

[53]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戊辰,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太中大夫、提举崇福宫司马光为资政殿学士,降诏奖谕,赐银、绢、衣带、马;奉议郎范祖禹为秘书省正字;并以修资治通鉴书成也。

[5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

[5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己亥,诏不视事五日。三省、枢密院问疾于福宁殿东寝閤。宰臣言上未视事,应合行事,乞权作圣旨行出以闻,事体稍重者,进画施行。又言:“六日欲于大庆殿设消灾祈福道场七昼夜,罢日,设大醮,启罢日,三省、枢密院官并宿斋,余日番宿。在京宫观寺院各道场七昼夜,差官启罢。五岳四渎,就遣所在长吏准此。”上不能言,首肯之。晚再诣福宁殿,上书字谕王珪等,自来日可只早入。珪等进竹沥三器。

[56]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

[57]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

[58] 同上。

[59] 同上。

[60] 同上。

[61] 同上。

[6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癸巳,上疾甚,迁御福宁殿东閤之西间……群臣皆尝见之,今必更长立,乞再瞻睹。

[63]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先是,蔡确疑上复用吕公著及司马光,则必夺己相,乃与邢恕谋为固位计……确尝遣恕要公绘、公纪,二人辞不往……已而恕反谓雍王颢有觊觎心,皇太后将舍延安郡王而立之,王珪实主其事。与内殿承制致仕王棫共造诬谤。棫,开封人,尝从高遵裕掌机宜于泾原,倾巧士也,故恕因之。又知确与珪素不相能,欲借此以陷珪。

[6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一:他日……上疾再作,失音直视,闻禁中已别有处分,首相外为之主。公为次相,独不知耶?一日片纸下,以某为嗣,则公未知死所矣。公自度有功德在朝廷乎?天下士大夫素归心乎?……其曲折第告子厚,同列勿使知。……惇固凶险,即许诺。遂与确定议,仍约知开封府蔡京以其日领壮士待变于外廷,谓曰:“大臣共议建储,若有异议者,当以壮士入斩之。”

[6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二:三月甲午朔,执政诣内东门,入问候。皇太后垂帘,皇太子立帘外。皇太后谕珪等:“皇子精俊好学,已诵论语七卷,略不好弄,止是好学书。自皇帝服药,手写佛经二卷祈福。”因出所写经示珪等,书字极端谨,珪等拜贺。遂宣制,立为皇太子,改名煦,仍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

[66] 《宋史》卷十六·本纪第十六:(元丰八年三月)戊戌,上崩于福宁殿,年三十有八。

[67]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二。

[68]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五二:先是,上一日侍太后,同岐王颢至太皇太后宫,太皇太后谓上曰:“吾闻民间甚苦青苗、助役钱,盍罢之。”上曰:“此以利民,非苦之也。”太皇太后曰:“王安石诚有才学,然怨之者甚众,上欲保全,不若暂出之于外,岁余复召可也。”上曰:“群臣中,惟安石能横身为国家当事耳。”颢曰:“太皇太后之言,至言也。陛下不可不思。”上怒曰:“是我败坏天下耶?汝自为之!”颢泣曰:“何至是也?”皆不乐而罢。

[69]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三:会神宗崩,光欲入临,又避嫌不敢。已而闻观文殿学士孙固、资政殿学士韩维皆集阙下,时程颢在洛,亦劝光行,乃从之。

[70]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三:卫士见光,皆以手加额,曰:“此司马相公也。”民争拥光马,呼曰:“公无归洛,留相天子,活百姓!”所在数千人聚观之。光惧,会放辞谢,遂径归洛。

[71] 《司马光集》卷四六《谢宣谕表》。

[72]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三:太皇太后闻之,诘问主者,遣内侍梁惟简劳光,问所当先者。

[73]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三。

[74]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四。

[7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四:资政殿学士、大中大夫司马光知陈州,朝奉郎、秘书少监孙觉兼侍讲,奉议郎、宗正寺丞刘次庄为殿中侍御史,奉议郎、真定府路安抚司勾当公事孙升为监察御史。

[76]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六。

[77] 《宋宰辅编年录轿补》卷九。

[78]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七:自公着到京……如文彦博、吕公著、冯京、孙固、韩维等,皆国之老成,可以倚信。

[79]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七。

[80]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五十八。

[81] 《苏轼文集》卷三八《王安石赠太傅制》。

[82] 《宋史》卷四百七十二·列传第二百三十一。

[83] 《宋史》卷三百三十六·列传第九十七:元祐元年复得疾,诏朝会再拜……又立十科荐士法。皆从之。

[84] 《宋史》卷三百三十六·列传第九十五:光薨,独当国,除吏皆一时之选。

[85]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

[86]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明年,坐弟硕事夺职。

[87]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于是左谏议大夫梁焘、右谏议大夫范祖禹、左司谏吴安诗、右司谏王岩叟、右正言刘安世,进上章乞正确罪。

[88] 《宋史》卷四百七十一·列传第二百三十:诏确具析,确自辩甚悉。安世等又言确罪状着明,何待具析,此乃大臣委曲为之地耳。

[89] 《宋史》卷三·本纪第三:癸丑夕,帝崩于万岁殿,年五十。殡于殿西阶,谥曰英武圣文神德皇帝,庙号太祖。太平兴国二年四月乙卯,葬永昌陵。大中祥符元年,加上尊谥曰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

[90] 《宋史》卷二百四十三·列传第二:左右进粥、药,挥使去,曰:“得早侍先帝,愿足矣!”未几薨,年三十二。建中靖国元年,追册为皇太后,上尊谥,陪葬永裕陵。

[91] 《宋史》卷十九·本纪第十九:哲宗即位,封遂宁郡王。

[92] 吴自牧《梦粱录》。

[93] 同上。

[94] 吴自牧《梦粱录》。

[95] 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七。

[96] 《宋史》卷二百四十三·列传第二:元祐三年,宣仁诏:《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其寻绎故实,务致优隆。于是舆盖、仗卫、冠服,悉侔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