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一
与费尔普斯教授同行

我与埃德蒙·费尔普斯教授的同行始于2010年6月15日，那一天我们一起上任，他就任闽江学院新华都商学院院长，我就任闽江学院新华都商学院理事长兼执行院长。当天，我们在福州的倾盆大雨中，为新华都商学院大楼的奠基挥锨铲土。从那个时刻开始，我们一路同行了8年，获得了诸多成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费尔普斯教授90岁生日纪念会之前，我们将他在中国的有关演讲翻译、汇编成书，作为生日礼物献给他。

后来我曾经跟费尔普斯教授开玩笑说，是因为他先接受了担任院长的邀请，我才同意担任理事长兼执行院长，是先有他后有我。如果这个学院办不好，第一责任人是他，而不是我。如今回看，这仍然是一种正确的逻辑推理。结果当然是至少我们在任上时新华都商学院办得很好。

新华都商学院的成绩显著。我们到任后，2010年夏季的第一届招生季迅速到来，我们竭尽全力招到了多位本来能够进入“985”“211”大学的高分学生；而当时，新华都商学院的招生主体闽江学院是一个二本院校。2011年，新华都商学院争取到了单独的一本招生资格，招到了更多的高分学生，而且学院招生录取分数线此后多年一直稳居全省第三，仅次于福州大学和福建师范大学。2012年，新华都商学院成立两年后，在闽江学院尚无硕士学位授权点的基础上，经我们的努力，新华都商学院获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办公室和教育部批准，取得了工商管理硕士项目，并于5年后的2017年如期通过验收。这个硕士项目的申报过程一波三折，几乎是个奇迹。当最终答辩时，费尔普斯教授因在美国有预定的会议而未能到达现场，但是他写了一封信，他言辞恳切地向项目评审组表达了他会尽力和我们一起办好这个项目的决心。事后我们听说，有评委笑言，幸好费尔普斯教授那天没有到达现场，否则历史传闻会变成，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领衔申报一个硕士项目，这听起来总感觉有些怪。

在我们同行的日子里，除了福州和北京，我和费尔普斯教授还一起去过厦门、晋江、上海、成都、温州、广州、顺德、昆明、常州、南京、博鳌、台北、苏黎世等地。我们在北京、福州、广州、昆明等地举办过5场诺贝尔奖经济学家中国峰会。历届峰会邀请了罗伯特·蒙代尔（1999年）、埃尔文·罗斯（2012年）、埃里克·马斯金（2007年）、罗伯特·席勒（2013年）等多位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以及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原副主席王家瑞先生，第九、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成思危先生，第九、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蒋正华先生，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张梅颖女士等担任国家级领导职务的学者，还有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院长格伦·哈伯德，法国前财政部长埃德蒙·阿尔方戴利，欧盟委员会工业署前署长斯蒂法诺·米科西，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名誉院长林毅夫，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等中外著名专家学者。

我与费尔普斯教授在时空中同行、在思想上同行、在事业中同行，也在情感间同行。写这一篇序言使我想起很多花絮，例如，中国请如此德高望重的学者担任学校院长是史无前例的，中美之间的税收减免协定只规定请美国专家来讲学和做科研可以减免税收，没有论及担任行政职务者如何处理；还例如，他来中国任职要办理外国专家资格认证，需要博士学位证书，但他的博士学位证书找不到了，而诺贝尔奖获奖证书又不能替代，所以他只好回到母校去办理了一份证明材料，证明他在半个世纪前获得过博士学位；再例如，按规定他还必须在福州市外事部门指定的一个小医院里验血、体检等来获得外国专家健康证明，这使得他的夫人薇薇安娜女士无法接受。

我在与费尔普斯教授的同行中，也不断地从他那里获得启示和教益，我们的讨论主要集中在5个方面：他的著作《大繁荣——大众创新如何带来国家繁荣》、社会活力、国家创新能力、社会制度创新、创业创新教育。

在闽江学院新华都商学院创办之初，我们就与时任闽江学院校长的杨斌教授有共识，先将新华都商学院拔高，再让闽江学院享受溢出效应。我和费尔普斯教授合作两个任期之后，经商量，2018年我们将新华都商学院交回给闽江学院综合管理，以利于达到整体提升闽江学院学生的综合素质、将闽江学院升格为闽江大学的目的。经过8年的工作合作，我和费尔普斯教授成了好朋友，至今时间又流逝了5年，我们的友谊与日俱增。于我而言，他既是高山仰止的大师，也是有情有义的兄长。

我个人十分有幸在新华都商学院这个平台上与费尔普斯教授结缘，如他所说，我们的接触也起了化学反应。我说我为他工作，他说他为我工作，其实是我们一起为教育、为创新而工作，为中国和世界的大繁荣而工作。

费尔普斯教授于2014年荣获中国政府友谊奖，2018年获“改革开放40周年最具影响力的外国专家”荣誉称号，他的著作《大繁荣》在中国热销了十余万册，也获得了时任总理李克强的好评。在中美关系扑朔迷离的今天，我们仍然相信中美理智合作的明天。因为美国和中国作为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有责任和义务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有责任和义务共同构建稳定和谐的全球市场经济体系，有责任和义务共同构建两国人民未来的美好生活。还因为，美国拥有像费尔普斯教授这样既睿智又有良知的学者和公民。

祝贺埃德蒙·费尔普斯教授90岁生日快乐！我对他的生日祝贺语不是“长命百岁”，而是“上不封顶”！

何志毅
清华大学全球产业研究院首席专家、北京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