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粽子传情
欧阳千禧与慧佳分别后，坐车去莲塘的凤凰夜总会。他的师傅小马哥在夜总会KTV包厢举行生日派对。
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懒散地眨着眼。它们的光对于深圳来说简直微不足道。深圳关内，到处灯光弥漫，几乎是不夜天。
阿禧头一次进夜总会，进去之后，大开眼界。难怪有人说深圳的生活从夜晚才开始。
只见大厅里很多人在蹦迪。台上的DJ声嘶力竭地叫喊：“欢迎来到凤舞九天音乐，今晚我们为大家献上最动听的旋律，让你跟随音乐的节拍释放心灵，一起享受这美丽的夜晚……”
底下的年轻人，大都奇装异服，头发奇形怪状，染成各种颜色，好些男的带着耳环耳钉，女的更是打扮的妖娆多姿，风情万种。大家在舞池中拼命地甩头晃腰。跟着节奏大幅度扭动身躯，好像要把整个人扭散架。
阿禧本来是戏校毕业，舞功基础好，此刻如鱼得水，在人潮汹涌中，迈着飘洒的舞步，矫若游龙。先后与几位靓妹对位跳舞。
“在这里，没有距离的限制，没有语言的障碍，我们只有热情和音乐。让凤舞九天的音符，带你走向梦想的彼岸……”
阿禧跳得正起劲，音乐停下来。小马哥喊大家一起喝酒。阿禧与以前的同事猜拳喝酒，把酒言欢。后来包厢空出来了，他们进入包厢。开始唱歌，小马哥的老婆在老家生二胎。他放飞自我，像脱缰的野马，叫了几个靓妹陪过生日，左拥右抱。真的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给阿禧叫了个年轻靓丽的公主。阿禧很久没有接触女色，很是拘束。公主很配合，不急不慢，慢慢地陪阿禧喝酒，后来搂着阿禧唱歌。阿禧稍微放开一点，搂住女孩唱歌。他的眼前突然浮现李招娣的影子，她应该有很多次被陌生的男人搂着唱歌喝酒。于是触景生情，翻唱了一首《地球之夜》。
死后肯定会下地狱吧
反正也没有什么天堂
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你房间里窗帘的图案
我无事可做，只是等着你回家
每一天都如此可悲
每一天都如此无趣
时间就这样不断流逝
不管怎么说，我过得还算不错
你以前养的那条丑狗
它现在还好吗？它一直都不喜欢我
内心的想法，都已被看透
秘密的对讲机，埋藏在心底
我傻笑着按响它，掉头就跑
拍下照片的瞬间
为何看起来那么糟糕
你爱的是活生生的我，对吗
我八成以上的快乐
我八成以上的悲伤
我八成以上的痛苦
果然都是因你而生
秘密的对讲机，埋藏在心底
我傻笑着按响它，掉头就跑
拍下照片的瞬间
为何看起来那么糟糕
你爱的是活生生的我，对吗
在打工的地方像一只小虫子
在你面前又像一条家养的狗
热情洋溢地歌唱
这就是我的全部
用我赚来的钱
付你的场地费
现在我要回家了
最爱的电影也好
最爱的音乐也好
最爱的漫画也好
最爱的小说也好
全都在在你房间里
我真是个笨蛋
内心的想法，都已被看透
阿禧沉浸在失恋的往事中。他唱歌底子好，嗓音富有磁性，此次借歌解忧，歌声满耳沧桑，让人心碎，连陪他的公主都泪如雨下。他喧宾夺主，抢了小马哥的风头。小马哥赶紧抢过话筒，唱了几首轻快的情歌，气氛才再度活跃起来。
是夜，男人女人抱在一起，醉在一团。阿禧、小马哥和其他朋友都烂醉如泥，倒在KTV包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满地狼藉，太阳升的老高。
太阳升起，我辈仍需努力。阿禧和小马哥等人在洗手间用手洗把脸，各奔东西，为自己的前程和生活继续奔波。
欧阳千禧回到工厂上夜班，沐浴在白兮兮的灯光下，站立在冷冰冰的机床前，加工冷漠漠的零件。比起丰富的夜生活，是多么的枯燥无味。可这是大部分人的生活。因为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只够潇洒玩一回。看到别的同事成双成对，阿禧倍感孤独无奈。他给秦慧佳发信息，问她有没有同感。
秦慧佳心里泛起涟漪，她摸不准欧阳千禧的心。对他的问候只是礼貌回答。这两个曾经受到伤害的人，都裹了一层坚硬的外壳，谁来捅破这层盔甲呢？
时光稍纵即逝，转眼到了端午节。相传古时楚国人不舍得贤臣屈原投江死去，为避免屈原肉身葬身鱼腹，人们自发荡舟江河以驱散鱼群，或投米团入江中，以求得屈原肉身的保全。后来每年五月初五，这个风俗流传下来，逐渐发展成为龙舟竞赛和吃粽子的习俗。欧阳千禧和秦慧佳是湖南人，是屈原的老乡，家乡很重视这个节日。欧阳千禧拨通秦慧佳的电话：“慧佳，晚上好，端午节有空吗？”
“晚上好，我们放二天假，你呢？”
“休息二天。你打算怎么过节？”
“我打算去燕子家里过节，要不你也跟着一起去，上次你请我们吃饭，我们还未回请呢？”
“那恭敬不如从命，明天见。”
“明天见，拜拜！”
欧阳千禧买了二盒精美可口的五芳斋粽子，二份新鲜的水果，喜滋滋地乘车来到西乡。西乡的变化真大，109国道两旁高楼大厦栉次鳞比，比以前繁华多了。他在西乡医院下了公交车。秦慧佳已经在站台等他。她也买了盒粽子和曲奇饼干，准备送给燕子。
欧阳千禧和秦慧佳双手不空，提着沉甸甸的礼物向燕子家走去。路过慧佳的公司时，秦慧佳把阿禧给自己的礼物送回宿舍。阿禧一个人在外面等候。
慧佳的公司大门正对着西乡内河。十年前，这里是有名的臭水沟，所有废水都往里面排。河水黑乎乎的，河里破衣服，烂鞋子，臭鱼尸等什么都有。水里只有长着獠牙的罗非鱼，喂狗狗不吃。现在，经过政府的大力整治，内河恢复了原样，变得澄清见底。河两岸安装白玉栏杆，栏杆擦得很干净，亮的照出人影。河堤两岸栽种柳树。盛夏，柳树的枝条显得更长了，更绿了，更软了。它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仙女，披着满头长发，低头含笑，静静地站在河边，仿佛在等待，仿佛在沉思。
欧阳千禧望着柳树出神，现实中的仙女出现了，慧佳已经从厂门口出来，两人肩并肩朝燕子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