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志同道合

初三下期，中考倒计时，学习压力大，作业堆成山。读通学，每天在路上浪费五小时，经常完不成作业。我申请读寄宿。

招娣的弟弟三岁，她父母留下孩子，只身去广东打工挣钱。家里总算有点余钱，同意她读寄宿。

读寄宿要学生带米带菜，学校只负责蒸饭，提供菜汤。通常是星期一炒一罐干菜，吃到星期五。我妈对我好，经常炒腊肉和猪血丸子给我。招娣家生活较差，大部分是酸菜、腌菜。去学校路上，我偷偷夹几块肉给她。最后一个月，我妈给我包奶粉。我悄悄地给她。她营养不良，瘦了很多。

她学习刻苦，成绩不错。五月月考，我俩的分数比较高，一般普高能考上，重点高中有难度。考前填志愿，我俩回家拿户口本，肩并肩走在没有人烟的小路上。她靠在我肩上，亲切地问：“你打算报考哪所学校？”

我说：“你呢？”

她说：“我家条件差，不打算读高中，读中专就业快。”

我说：“读中专也行，毕业后分配工作。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我想唱戏，打算报考宝庆戏校。你呢？”

“我跟你报一所学校，永远保护你。”说完在她脸上亲一下。

一个月后，紧张激烈的中考拉开帷幕。我俩在县城考试。县城离我村七十余里。第一次进县城，看到宽阔的大街和密密麻麻的房子，分不清方向。随考老师带我们住进工业招待所，按班分配住房，每间房住六个，男生一层，女生一层。考试前，大家比较拘谨，呆在宿舍不敢乱动，很早睡了。

第二天早晨，老师喊大家起床，吃完早餐排队去一中考试。我和招娣在同一间考室。预备铃一响，考生全到齐，作答铃响起，考生开始答题。考室鸦雀无声，只听见风扇的呼呼声和笔尖的沙沙声。中午下考后，我俩一同走出考点，对一下答案，回招待所吃饭休息，准备下一场考试。两天眨眼而过，七门功课考完。大家紧张激烈的心瞬间放松，坐在回校班车上，有讲有笑，高声放歌。我俩坐最后一排，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鼓励。

三周后，中考分数出来，与预料的差不离。我俩考上宝庆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