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苦口婆心

我问江月，问老乡，都不知道他住哪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像无头苍蝇找了三天，没见到他的魂。

第四天正逢周末，江月带来三个陌生女人，说：“秦慧佳，这是车间妇联主任和团支书，特意来看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同她们讲。”

我说：“陈冠东呢？”

“他在加班。”

“这是我和陈冠东之间的私事，怎么好对外人说。”

妇联主任说：“大妹子，我管妇女工作，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主任，我想找陈冠东，想嫁给他，你能帮忙吗？”

“陈冠东跟我讲：他和你只订婚，尚未结婚，现今他想和你解除婚约，希望你能理解。”

“我俩虽未结婚，但有夫妻之实，他要负责任。”

团支书插嘴道：“小妹妹，现在什么年代，婚前性行为很普遍，怎能拿这个说事？”

我说：“我们农村不一样，邻近的人都知晓这桩亲事。我不是黄花闺女，很难找到好事主。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团支书说：“你把问题看得太严重，你这么漂亮，说不定找到更好的？”

我说：“我喜欢他，不想其他。”

妇联主任说：“可他不想你，再纠缠下没有意义。刚分手，谁都难过，等一阵就过了这个坎。”

“这个坎难过，我非嫁他不可。”

“你不要这么痴情，感情的事，得双方乐意。人要往前看，要想得开。”

“我就是想不明白。”

“冠东不想见你，铁心和你分手，你何必苦苦纠缠？既影响了他的工作，又耽误你的青春。”

“我不怕耽误，要一直找下去。”

“何苦呢？你瞧瞧小吴，以前是我厂一枝花，因为遇人不淑，惨遭不测。男友玩弄后想甩开她。她三番五次去找他。他恼羞成怒，泼了一瓶硫酸在她脸上，毁了她的容。”团支书指着旁边默不作声的带着面纱的女士说。

小吴抬头望着我，勇敢地揭开脸上的面纱。鼻子下半截结着丑陋的大伤疤，像《夜半歌声》里的女主角。她说：“秦慧佳，你理智一点。我吃了大亏。虽然那厮坐三年牢，能补偿我身体和心灵上的创伤吗？有一次我在女厕所听到隔壁两个男青年开玩笑。

一个说：‘女人脸蛋不重要，熄了灯一个样。’

另一个说：‘你真不在乎？’

‘不在乎！’

‘让吴美人跟你睡，你愿意么？’

‘还是留给你自己。’……

我心如刀割，恨不得去死，悔不该纠缠那个登徒子。贤妹，请你以我为戒，该放手时就放手！”

我怒道：“我才不怕他泼硫酸，有种来试试？”

三人见我滴水不进，拿我毫无办法。妇联主任说：“大妹子，你要如何才肯放手？如果要钱，开个数，我们转答陈冠东。”

我说：“我不要钱，只要人。你们要他抓紧来见我，我的耐心有限。”

她们说：“你千万莫做傻事，我们去找他。”